听到門外的巨響,楠楠有些緊張的拉住了顧兮顏的衣袖,小聲道︰「阿姐,我們繼續裝暈。」
妮妮啥也不說,直接向後一躺,又閉上了眼楮來。
看著兩個小家伙如此配合,顧兮顏這才準備去開門。
可那門根本就不用顧兮顏開,又听「砰」的一聲,就只看到了荷花還有程大牛與程小花三人沖了進來。
荷花的手里拿著一把鐮刀,拼命的朝著空氣揮舞了幾下,大喊道︰
「你們這些個王八犢子!不要臉的老虔婆們!又想欺負我家顏顏?我跟你們拼了!」
「……」
片刻之後,顧兮顏將兩個小家伙身上的血跡給清洗了干淨,又給他們換上了干淨的衣裳。
荷花坐在邊上,模著顧兮顏新打的床,嘖嘖出聲。
「顏顏,你這手藝可是真好!若是你去干木匠,應該也能掙不少錢呢!」
不僅床是新的,顧兮顏還多打了一張新桌子和幾張新椅子。
畢竟原來的桌椅都是缺了腳,若是沒有東西墊著,隨時都會倒下去。
顧兮顏挑了挑眉,順口道︰「有空我可以給你打婚床。」
這個時代的姑娘嫁人,都是需要有嫁妝的,且嫁妝里,婚床又是必不可少的。
很多姑娘的婚床,就是從出生時就開始做了,做得越是精致,那婆家便越是得高看你一眼。
顧兮顏如今家里的兩張新床不過是為了過渡,隨意的打的,但若是要給荷花打婚床,她肯定會更加細致。
荷花本來就是隨口一夸,沒想到顧兮顏竟然提到了成親的事情來。
哪怕她的性子大大咧咧的,也忍不住的紅了臉,有些嬌嗔的瞪了顧兮顏一眼,轉移了話題︰
「你們想沒想過接下去要怎麼辦啊?」
「嗯?」顧兮顏沒明白,疑惑的看向荷花。
荷花見顧兮顏這榆木模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解釋︰
「今天的事情,雖然是顧家的老虔婆先來找你麻煩,但,你剛剛打了人的事情,可是那麼多雙眼楮都看到了,這事兒,顧家怕是沒完。」
程小花聞言,遲疑了一下,也是開口道︰「我看這事兒,也不是沒有轉圜的余地。」
程大牛擔心顧兮顏會被顧家人欺負,連忙開口催促著程小花。
程小花看向了顧兮顏,又看了看兩個小女乃包,笑了笑道︰
「只要楠楠和妮妮的傷勢夠重,那顧家便是以大欺小,恃強凌弱,顏姐姐作為楠楠和妮妮的親姐姐,激動了一些,偏激了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哦?」
眾人聞言,不由得相視一眼,眼里皆恍然。
此時此刻,那顧家老太等人回到了家後,顧家眾人皆驚。
只見顧家老太的手上還釘著一根木簪,而顧二……
得!比上回更慘!
顧家人一陣兵荒馬亂的去請了大夫,大夫將顧二和那顧家老太的傷給處理好了後,顧家老爺子一邊心煩意亂的抽著旱煙,一邊讓顧大把診金給結了。
等顧大回來,顧家老爺子這才沉聲問了事情經過。
那顧大還是第一次看到變了性子後的顧兮顏,此時此刻,心里還有些慌,雙.腿也跟著打顫。
實在是,太可怕了!
顧大說完之後,有些心有余悸的道︰「爹,那個丫頭太邪門了!如今咱可咋辦啊?難道就讓娘白白受罪?」
姚春花聞言,眼神一亮,連忙開口附和著道︰「爹,我看著四房的丫頭說不定是被妖魔附體了!我看,得把她浸豬籠才行!」
這一次,陳麗香再沒有跟姚春花對著來,第一次覺得姚春花說到了她的心坎里。
這顧二在短短時間離,就被那顧兮顏給打了兩回,回回都下了狠手!
還有,長女顧小雲從女學里傳回信,也說了她在鎮上被顧兮顏給欺負的事情。
新仇舊恨的,陳麗香對顧兮顏可以說是最怨恨不過的了。
「爹!我看大嫂說的對!您想想,從前的顧兮顏膽子小的和螞蟻一樣,我這說話大聲一些,都怕嚇到了她,而如今呢?她不僅敢對親二伯動手,就是親女乃女乃也不放在眼里,一個人,短短時間里頭,怎麼可能會變化這麼大?肯定是有邪祟附體了!」
顧大還有姚春花與陳麗香的話讓顧家老爺子不由得動了幾分心思。
細想起來,覺得還真是這麼個理兒!
畢竟,若不是被邪靈附體,實在是解釋不了顧兮顏這性格突變的事情!
不僅是性格突變!就是那身手也像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前的弱不禁風,如今的一人打十人。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一些!
顧三此時見大家一窩蜂的譴責顧兮顏,不由得開口為其說話︰「這事兒,這事兒也怪不得顏顏,她就是,就是被逼急了,才會做出這些事的,而且,楠楠和妮妮如今還昏迷不醒,我覺得……」
「閉嘴!有你什麼事兒?感情你是一點兒也沒看到娘和二弟如今的樣子?」
顧大是長子,向來覺得自己就是家中除了顧老爺子和顧老太之外的大家長。
再加上剛剛他可是經歷過顧兮顏的恐怖模樣,所以心中對顧兮顏可謂是厭惡到了極點。
此時見顧三替顧兮顏說話,忍不住的就開口呵斥。
顧三被顧大呵斥後,張了張嘴,還是想說什麼,就被姚春麗給拉住了。
姚春麗有些害怕的沖著顧三搖了搖頭,小聲道︰「他爹,你別再說了,這事兒和咱沒關系。」
姚春麗瑟瑟縮縮的,他們三房生了一屋子的丫頭,可沒有權利左右家中的大事呢!
顧三有些氣惱,想要罵姚春麗兩句,可是那顧家老爺子終于是開口了。
他看著那被拔出來,還帶著血跡的木簪,站了起來,道︰「走,咱們去找里正,把那丫頭是邪靈上身的事兒,說清楚!」
一個被邪靈上身的妖孽,最好還是處理了的好!
而此時此刻,荷花也正拉著顧兮顏,一邊哭一邊去了里正家。
「里正伯伯啊!嗚嗚嗚!您可得為我們家顏顏、楠楠和妮妮做主啊!這沒了爹娘的孩子,就是跟草啊!任由誰都能踐踏兩下啊!嗚嗚嗚……」
顧兮顏嘴角抽了抽,側頭看了看聲淚俱下的荷花,這演得……還真像那麼回事。
荷花見顧兮顏半點悲傷情緒沒有,連忙拉了拉顧兮顏,然後趁著旁人不注意,將早就沾了洋蔥汁的手絹往顧兮顏的眼楮上抹。
等里正出來的時候,就只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