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玻璃窗面前,玄綾看見了里面還亮著溫和的燈光。
「還有人在訓練?這麼晚了」
玄綾喃喃自語,還是打算上去看看。
溫暖的橘色燈光,巨大而冰場上少年身穿黑色上衣,在冰上就像是一只優雅的黑色天鵝。
玄綾看著少年一次次高高躍起,在空中劃下一抹優美的弧度,隨後穩穩落地。
在玄綾觀看的這幾分鐘里,他似乎一直都在重復這樣一個動作。
隨著次數的增加,少年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可是還是不肯停下,眼看著他再一次躍起,達到了一個從未有過的高度。
不好。
玄綾暗道一聲,這樣的高度,旋轉的力度有偏差,根本就不能落在地上!
「小心!」
空中的衡詔已經知道自己恐怕要摔倒,已經絕望的閉上了眼楮,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落進了一個柔軟但有溫度的懷抱。
「吧嗒!」
玄綾接住了懷里的少年,穩穩的站在了冰面上。
「你沒事吧?」
玄綾擔憂的看著衡詔,關切的詢問。
衡詔只感覺一切都像是夢境里才會發生的一樣,沈會長怎麼會忽然 出現在這里。
「沒,沒事」
玄綾眉頭舒展開,「那就好,你怎麼這麼晚了還在訓練?」
衡詔感受著少女雙手散發出來的熱度,臉頰漫上緋紅。
「你」
玄綾︰「嗯?我?」
衡詔的臉色更紅了,指了指玄綾放在自己膝蓋上的手。
「你能不能先把我放開」
「啊!」
玄綾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抱著人家呢,不好意思的將人放下。
「不好意思,你實在是太輕了,我一時間就忘記了這回事。」
玄綾將人放下,兩人一起走到一邊休息。
「等我換一下衣服,我們出去聊吧?」
「好啊,我听說附近有家餐館不錯,我帶你去吃夜宵。」
「啊?」
衡詔沒想到,沈會長竟然會約自己私下吃飯?
「怎麼?你不方便嗎?」
玄綾有點心理沒底,是不是自己進展太快了?
「不不不,我方便,等我將訓練的衣服換下來。」
玄綾點點頭。
等到衡詔換好了衣服,玄綾開車帶著衡詔去了一家餐廳。
「你怎麼這麼晚還在訓練,可是有人為難你了?」
玄綾第一猜想就是那個王東又搞什麼蛾子,下意識的懷疑。
衡詔地下頭,努力不去想自己和沈會長的差距。
「不是,是我想要增加自己的實力,希望可以在市賽上拿到更高的分數。」
「為什要更高的分數,不是只要贏了就行嗎?而且她早就看過了,只要穩穩發揮,衡詔一定會進入省賽。」
說道這里,衡詔解釋道。
「如果能夠在市賽上取得很好的成績,就有機會可以直接晉級國家比賽,這樣可以節省不少的時間。」
玄綾一愣,將車停在路邊,不遠處就是他們要去的那家餐廳。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衡詔不好意思,「您會不會覺得我很異想天開。」
玄綾示意他下車一起去吃飯,「怎麼可能,我是為你感到高興,我們先一起吃飯吧,剩下的事情慢慢聊。」
等兩人進了餐廳,一輛黑車里透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譚博彥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指甲陷入了手心里。
難怪沈玄綾為什麼忽然就不願意和自己有任何交流,原來是另有新歡啊。不過只是一個市賽的運動員,是不是太弱了一點。
吃過晚飯以後,玄綾開車將衡詔送回家里。在上樓之前,衡詔轉頭看著站在原地的少女,鼓起勇氣邀請。
「沈會長,現在時間還早,要不要上來喝杯茶。」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衡詔的聲音都在發抖,玄綾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十一點多了,理論上不算是太早了。
「好。」
跟著衡詔進了房間,玄綾打量了一下,房間不大,但是很溫馨,也很整潔。
忽然間想到了什麼,玄綾忽然開口。
「你們家有沒有醫藥箱,麻煩幫我拿一下。」
「您受傷了嗎?等一下。」
可是等他拿來了才發現,原來玄綾是要給自己上藥。
「怎麼能讓您為我做這些,我自己來就好。」
玄綾從一開始就發現少年的走路姿勢不太對,似乎是腳腕的問題。
「還是我來吧,你也別您您的叫我了,就叫我玄綾吧。」
說話間,玄綾將紅花油抹在了衡詔紅腫的腳腕上,「怎麼傷成這樣?」
衡詔笑了笑,滿不在意。「訓練的時候摔了幾跤而已,並不嚴重的。」說完,他又想起了剛剛玄綾接住自己那件事。
「對了,您怎麼一下就出現在我身邊接住我了,真的不可思議。」
玄綾揉藥的動作一頓,總能說是我瞬移過去接住你的吧?于是打著哈哈回應。
「我練過點跆拳道,反映能力還可以,當時又離你比較近。」
玄綾遮掩過去,繼續給男孩上藥。不得不說,衡詔應該是屬于穿衣顯瘦月兌衣有肉的那種類型,就比如自己看著他腳腕縴細,但是其實肌肉分布均勻,很有力量。
上好了藥,玄綾就要離開了,只是臨走之前還不忘記叮囑。
「注意身體,不要操之過急,你只要穩步往前走就好了,我自然會為你保駕護航。」
這是玄綾的心里話,不知不覺就說了出來,如今兩人都是一愣。
「謝謝您。」
衡詔真心地感謝,眼里滿是柔情,玄綾逃也似的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衡詔剛訓練沒一會,就被王主任叫到了辦公室,還說有人找他。
等他進去的時候,看見的卻是譚博彥的身影。
王主任自覺離開,譚博彥坐回沙發上,抬眼看著少年,主動開口。
「你就是衡詔,你應該知道我是誰。」
衡詔雖然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但也知道來者不善。
「比爾斯頓運動會國家級棒球運動員,譚博彥。」
譚博彥笑了,對于這個沒什麼成績的衡詔,他自信十足。
「你既然知道我,我就不和你彎彎繞繞,我這次來就只為了一件事,離沈玄綾遠點。」
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沈玄綾是誰,過一會才明白他說的是沈會長。
「我和沈會長只是朋友,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衡詔抿抿嘴,沒有退步。
「呵。」譚博彥輕笑一聲,「朋友?你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沈玄綾的身份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你要是不知道,就去查一查,看看自己有沒有資格。」
衡詔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自己才剛剛萌生出那一點點可憐的愛意,如今
譚博彥不希望事情一直拖著,于是又下了一劑猛藥。
「玄綾是我在國外上學時的女朋友,如今我們有了誤會才分開。你以為你是什麼,只不過是她用來氣我的工具而已。」
工具
昨天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還有那一句。「你只要穩步往前走就好了,我自然會為你保駕護航。」
原來,竟然都是他的隨口之言嗎
看自己話說的差不多了,譚博彥滿意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此時的玄綾還被這件事蒙在鼓里,等到在見到衡詔,已經是兩天之後,距離市賽開始還有五天時間。
讓玄綾驚訝的是,少年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氣一樣,看起來沒有一點斗志。
「這是怎麼了?」
玄綾心下疑惑,只是少年一早就發現了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譚博彥,說什麼都不肯看她。
「零妖靈,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給我查查發生了什麼。」
沒過一會,零妖靈就氣勢洶洶的來報告。
「宿主,那個男主竟然趁你不在的時候去找了反派,還說你們倆只是鬧矛盾了,讓反派不要糾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