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綾穩定住了紀染的身體,隨後看向了夜國的女皇。
「我樂正王朝的鳳後,豈是你一個小小夜國能夠招惹的?!」
玄綾眼神冷冽,內力迸發,將身後的幾個人逼退出老遠。
夜國女皇現在也嚇壞了,不是說這個紀染已經不得女皇歡心了嗎,為什麼現在樂正玄綾會這麼生氣。
「樂正女皇,這是一個誤會,是因為上次他打傷了您,我就帶為管教。」
原本以為這樣玄綾就會消氣,可是誰能想到她竟然更生氣了。
「呵,夜國女皇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我樂正玄綾的人,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管教!」
玄綾一下抱起了受傷的紀染,對著身後的女人開口。
「今天的仇我記下了,來日必當是被奉還。」
說完,玄綾騎著馬帶著紀染離開。
「樂正女皇!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夜國女皇拖著沉重的身子就要去追,可是玄綾早就已經離開了。
玄綾帶著紀染來到了離這里不遠的通州,為了保證安全,只能隱藏身份將紀染送進了醫館。
現在要殺她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紀染又是一刻都不能拖著,只好就地治療。
不過還好玄綾輸送了靈力,紀染沒有什麼大事,就是需要好好休養。
紀染透過窗戶看著院子里在梨樹下打坐的玄綾,陷入了沉思。
他們已經休養了好幾天了,只是玄綾雖然救了他,卻沒有說一句話。
「她大約,是不會原諒我的。」
紀染看著玄綾的聲音,忍不住苦澀一笑。
她原本就是一國女皇,是所有男子的首選妻主,自己如此對她,她大約是恨毒了自己。
紀染低頭沉思,絲毫不知道梨樹下的女人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後。
「你在想什麼?」
「啊。」
紀染回頭,就看見玄綾站在自己身後,墨發用白玉發冠束起,上面還沾染了一點梨花花瓣。
「您,您怎麼會在這里?」
玄綾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收回了目光。
「我們恐怕要盡快離開了。」
這是紀染第一次在玄綾眼里看到這樣的表情,那是一種嚴肅,還有深深地擔憂。
「為什麼?」
紀染不明白,但還是敏感的意識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樂正的朝局已經開始不穩定了,我來離開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各方勢力開始紛紛嶄露頭角。白橋起給我來信,說是雍王已經開始集結軍隊,準備趁我不在的期間發動政變。」
玄綾沒有想到政變來的這麼突然,一旦京城失守,想要重新殺回去比翻天還難!
「什麼!」
紀染一下就站了起來,眼神里是焦急和擔憂。
「怎麼會這樣,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也就不會離開京城。」
紀染自責,要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玄綾失去了自己的地位,他一輩子都會活在悔恨里。
玄綾並沒有太著急,還喝了口涼茶。
「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就算是我在皇宮,他們還是一樣會造反。」
話雖然是這樣一個道理,但是玄綾的離開無疑是一個最好的時機。明天一早,玄綾依舊沒有上朝,雍王就會直接帶著士兵開始逼宮。並且零妖靈已經告訴自己,莊恆和雍王聯合的事情,樂正王朝已經到了內憂外患生死存亡的時候。
玄綾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再過兩個時辰天就黑了。
「收拾一下東西,我們一會就出發,就算是馬車,一夜的時間也可以趕回樂正。」
天色漸漸暗下來,玄綾駕著馬車出發了。
馬車行駛了沒多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紀染坐在馬車里,將前面的簾子撩開了一條縫隙,偷偷看著玄綾的樣子。
「小心晚風寒。」
玄綾的聲音淡淡的,從晚風里傳來,紀染愣了一會,才意識到她說的是自己。
偷看被抓,紀染有點不好意思。
「覺得有點悶,所以透透氣。」
眼看著已經到了午夜,玄綾將車停在了一片湖泊旁邊,隨後下車。
「不走了嗎?」
紀染下車,看著外面的景色。原來外面這麼美,竟然不比皇宮差多少。
「人困馬乏的,總要休息休息。」
玄綾倒也不是真的就不著急,只是就算是著急,也總要慢慢走。
紀染點點頭,下意識模了模肚子,他們沒有吃晚飯,現在一緊過了這麼久,也是餓了。
「餓了?」
玄綾問道,紀染立刻放下了自己的手,心里想著為什麼目光明明不在他的身上,但是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都逃不過她的眼楮。
「沒」
他們帶的東西都涼了,紀染沒什麼胃口,餓一會也就過去了。
玄綾沒有說話,默默地將火生好,然後吧冷掉的烤雞放在火上加熱。
看著火堆將女人的臉色映的格外好看,紀染默默走了過去。
「熱一熱還是很好吃的。」
玄綾說完以後,就沒有說話。
孤男寡女,紀染看著為自己親手烤肉的女子,她可是一代女皇啊,為什麼原以為自己做這件事。
他的心不是冷的,更何況他這樣的人,往往更加渴求溫暖。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又問出了這句話,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麼答案,但就是忍不住問。
玄綾將烤好的雞肉撕下一塊遞到他的嘴邊。
「你想听我說什麼?」
紀染動作一頓,小口小口的吃著雞肉。
是啊,自己到底想听見什麼呢,她在乎自己,她沒有對自己好,還是她,喜歡自己
「我,我沒有要听什麼,是我失言了,陛下恕罪。」
說完,紀染就連吃東西的心情都沒有了,立刻就要回馬車里。
「等等。」
玄綾忽然開口,紀染背對著她停下。「您還有什麼事情嗎?」
玄綾搖了搖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你想听什麼呢,我以為我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你傷了我,我依舊保護你,留著你鳳後的位置,沒有召幸任何人。你受了欺負,我連夜出城,騎了一夜的馬。」
紀染終于忍不住,轉身抱住了身後的女人。
「是我錯了,可是我害怕因為上次的事情以後,你就再也不肯原諒我了。」
所以他不敢靠近,不敢表達自己的想法,殊不知這樣是多麼自私,自己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玄綾淡淡的笑了笑,回應了紀染。
「沒關系,就算是你依舊不明白,我也會繼續等。」
就算是現在時間緊迫,她也認真的回應紀染的每一個問題。
「樂正王朝就只會有你一個鳳後,我的後宮也就只有你一個人。」
如果說之前的話就已經足以讓人震撼,那麼現在的話就是千古奇聞!
樂正王朝的女皇,公然表示自己就只會有這樣一個侍君。就算是普通的富有人家,也不會只有一個侍君。
「你說的,是,是真的?」
紀染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听見這樣的話,而且還是對著自己說的。
「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你事樂正王朝的女皇啊!怎麼可以」
玄綾沒有一點猶豫,「君無戲言。」
清風明月,紀染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夢幻。
第二天日出,城門打開的時候,玄綾帶著紀染回到了京城。
「你現在這間宅子里休息,我得回宮處理這件事。」
玄綾將紀染安頓在自己的一個宅子里,自己單槍匹馬的回皇宮。
「我和你一起!」
紀染要跟著一起去,玄綾卻搖了搖頭。
「你身體還沒好,去了反而危險,在這等我回來。」
說完,玄綾直接就離開。
與此同時,京城里的腥風血雨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