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綾沒有理會零妖靈的勸說,畫地為牢將冰魔困在了這里。
冰魔觸踫到氣牆的一瞬間竟然被彈了回來,後退了幾步。這下連他都有些驚訝了。
冰魔和上次的冥魔不同,冥魔只有小孩心智,可是冰魔卻是魔王手下的大將,擁有過人的實力。
「人類,你實力不弱。」
聲音伴隨著氣流向著玄綾壓過來,她抬手結出法陣抵擋。
「砰!」
高山一般巍峨的氣息壓在了玄綾的法陣上,她立刻就彎了膝蓋。
「宿主,你真的不能抵擋了!」
零妖靈眼看著宿主就要堅持不住了,糾結的咬了咬嘴唇。
「算了,顧不了那麼多了!」
零妖靈先出原形,竟然是一只巨大的白色靈貓。
兩人合力抵抗,終于擋住了冰魔勉強前進的步伐。
玄綾看著身邊的零妖靈,只覺得一抹熟悉的感覺從腦海里閃過。
「你不是機器嗎?」
可是現在看起來,他明明就是一只靈獸啊。
零妖靈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嘟嘟囔囔的開口。
「就像你出生不是任務者,我也不是一出生就是機器的。」
玄綾還想多問一句,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冰魔加大了力度,巨大的壓力幾乎下一秒鐘就要壓死兩個人。
零妖靈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靠!要不是因為我們的法術沒有恢復,輪得到他這麼放肆!」
玄綾來不及和零妖靈抱怨,眼看著在擋就死了。于是她一把抓住零妖靈,在氣流壓下來的一瞬間躲到了一邊。
面前的阻礙消失了,冰魔一把拍向了封印!
「玄綾瞳孔微縮,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砰!」
封印開始開裂,伴隨著碎裂的聲音,魔族出世了!
「不要!」
眼看著魔物的氣息越來越近,玄綾不在猶豫。
先是將零妖靈塞回了精神世界,避免他受傷,緊接著自己就已經做好了選擇。
鋒利的利刃割開自己的手腕,獻血噴涌而出。
冷玄綾已經接近真正意義上的神仙,她的血對于魔族也有不凡的作用。
一縷縷細小的血絲似乎有著強大的力量,可是這樣也就只能撐住一時,等到血流干了,魔族一樣會出世。
「宿主,你不能這樣!」
這是九死一生的法子!
玄綾管不了那麼多了,要想徹底封印魔族,就只有一個辦法。
確定了以後,她的眼神越發堅定,血絲成功纏住了魔族,將魔氣聚集到了一起。
隨後,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附帶著魔族的血液竟然流回了玄綾的體內!
玄綾是打算將所有的魔族都封印在自己的體內!
隨著魔氣被吸進體內,玄綾的身體從腳開始結冰。
「宿主!」
零妖靈拍打著結界,想要出去救玄綾,然而都只是徒勞。
等到魔氣消失的那一秒,玄綾也徹底變成了一座雕塑。
遠處,五長老和槐年正做在畢方身上趕來。
剛好就看見了這一幕的槐年,情緒徹底崩潰了。
「師父!」
厚厚的積雪里,槐年跌跌撞撞的摔倒在玄綾腳邊。
五長老看見這一幕,眼神里閃過一抹不忍。
有些人看著無情,卻實際最是柔軟多情。
「五長老,有什麼辦法,救救師父,師父她不能死。」
槐年泣不成聲,他還沒有報答師父,還沒有說出自己對于師父的感情。
五長老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立刻整理好情緒。
「快,把冷長老帶到附近的山洞里,千萬不要讓人發現,否則他們一定會直接下手的。」
現在冷長老將所有的魔族都困在了自己的身體里,只要殺了她,那麼魔族也就消失不見,那些人一定會動手。
槐年反應過來,點點頭抱著玄綾想著附近的山洞走去。
果然如五長老所料,槐年剛剛離開不久,大部隊的人馬就已經跟了上來。
看著只剩下五長老一人,宗主詢問。「不是說魔族有異動了嗎,冷長老呢?」
五長老看著這些人,故作輕松。
「冰魔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破除了封印,冷長老好不容易將它擊敗封印,可是自己也受了重傷,已經去雪域療傷了。」
人群里的司徒晟眼神里閃過一抹疑惑,「不是說這個冰魔實力強大嗎?冷玄綾竟然能打得過?」
若說是沒打過,可是冰魔確實已經消失了。
劍靈也覺得奇怪,「是不是因為冰魔剛剛蘇醒的原因,所以才會這樣?」
司徒晟不置可否,「走一步看一步,等冷玄綾出現了在說。」
宗主松了口氣,「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打擾冷長老了,發生了這樣的事,試煉就提前結束,留下一些人守在這里,剩下的回去。」
「是!」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五長老才帶人來到了山洞。
「誰!」
听見腳步聲,槐年滿臉警戒。
「是我。」
五長老來到兩人身邊,看中槐年無助的升起一堆火,微弱的火光在這樣的冰天雪地里格外弱小。
「五長老!」槐年見到來人,立刻激動起來。畢竟現在他能相信的也就只有這一個人了。「你叫我帶師父走,一定有辦法救師父的對不對?!」
槐年抓著五長老的袖子,眼神幾乎下一秒就要崩潰。
五長老抿了抿嘴,干巴巴的開口。
「是,是有辦法,只是」
槐年就像是終于得到了救贖,語氣焦急。
「到底是什麼辦法,您告訴我!」
五長老第一次覺得,冷長老做的是對的。關鍵時刻,就只有她這樣一個「廢材」的弟子,一直不離不棄的關心她。
「只需要你,你將她體內的魔氣吸收到自己身體里。」
「我願意!」
還沒等他說完,槐年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同意。
五長老眼神復雜,「你要明白,冷長老是即將成神的人,她可以冰封自己鎖住魔族,可是你不行!你的身體根本就就沒辦法承受。」
當魔氣翻涌的那一刻,槐年就會死去,或者成為一個無惡不作的惡魔。後一種情況危害蒼生,所以,他必須死。
「我知道,我願意,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在槐年的心理,玄綾就是他的全部溫暖,全部陽光,全部生命。
說起怎麼開始,五長老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唯有,唯有陰陽調和才可以。」
「陰陽調和」
槐年愣在了原地,看了看自己身邊的玄綾。
他不是不想,他已經喜歡自己的師父很久了,久到自己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了。
「對這是唯一的辦法,如果你」
「我願意。」
五長老︰「哎?」
「這樣就可以救師父了嗎?」
五長老傻愣愣的點點頭,隨後拿出了一刻藥丸。
「這枚藥丸可以壓制魔族十二個時辰,等到時間一過,魔氣上涌。你就會毒發身亡,魔族,也會隨之消失。」
槐年沒有一點猶豫,直接把藥吃了下去。隨後看著五長老開口。
「請您不要告訴師父有關于今天的任何事情,只說我臨陣月兌逃,下落不明就好。」
五長老看著兩人,似乎意識到兩個人之間的不尋常,不過已經到了這時候,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你我就在不遠處守著,你記得叫我」
五長老略施法術,玄綾身上的寒冰退散,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山洞里,氣氛溫情。
槐年修長的手指輕輕解開玄綾的衣扣,「師父,弟子逾越了。」
他知道,若是玄綾清醒著,是寧願一死也不願意和自己可是不一樣,他不希望師父死。
溫熱與溫冷踫撞,槐年一滴淚滴落在玄綾的臉頰,額頭相抵。
「玄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