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她就看見了槐年受欺負的場景。面前的胖男人帶著帽子,凶神惡煞,就只是因為槐年打翻了一盤點心而已。
「你知不知道,這是給長老們準備的點心!你知道這里有多少靈力嗎!」
槐年低下頭,掩飾著眸中的神色,想要將點心撿起來。
男人看出了槐年的意圖,直接將掉在地上的點心踢開,做完還不罷休,抬腳就要踢槐年。
一瞬間,空氣凝結,男人的腿竟然結冰被凍在了原地!
槐年一回頭,就看見女人緩緩走來的身影。這是她今天第二次見冷長老了,她一如既往地美麗。只是他不明白,這冰是長老的嗎?她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玄綾走到兩人面前,那個胖男人被凍得渾身發抖,可是寒冰堅固的可怕,饒是他有些本事,也沒法掙月兌。
「你,你是誰!敢管伙房的事!」
廚房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像他的身份一樣。這閔神宗的人他也是撿了個八九成,還從沒見過玄綾。
而且他感覺不到玄綾周身的靈氣波動,下意識的認為她是一個普通弟子。
「放肆。」
玄綾聲音不大,卻帶著極強的威壓鋪面而來。
此時的她內心激動地不得了,趕緊和零妖靈分享。「蕪湖~這也太妙了吧~」
就是下次應該帶一個侍女,自己說身份顯得沒氣勢。
零妖靈︰
然而,她剛想完,就有人開口了。
「這是冷長老,豈容你冒犯。」
槐年站了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鼓起勇氣大聲說話,就是為了這個保護他、唯一對他好的長老。
「什麼,冷,冷長老」。
男人嚇得差點就要倒在地上,可是一條腿還被凍著,看起來狼狽極了。
玄綾眼神冷漠,看了槐年,詢問道︰「可有什麼事?」
槐年從玄綾一出現,目光就一直黏在她身上,目光復雜,似乎是帶著幾分羞怯。
「弟子,弟子沒事」
槐年自知羞愧,低下頭不敢說話。
玄綾收回目光,手指微動,廚子腿上的冰就化開了。
男人倒在地上,腿已經沒有了知覺,還是下意識的後退求饒。
「冷,冷長老饒命,小的有眼無珠,您饒命。」
男人全然沒有了剛剛盛氣凌人的樣子,砰砰砰的磕頭。
槐年沒有什麼傷,玄綾也就不追究男人的責任,只是看向了一邊的槐年。「隨我來。」
槐年一愣,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行了個禮。「是。」
玄綾身著長裙夢幻飄逸的走在前面,槐年時不時偷偷抬頭看一看面前的背影,一股強烈的自卑感涌上心頭,她又低了下去。
「大會就要開始,我也已經出關,這些日子我會住在竹軒。」
玄綾的生音清靈冷漠,槐年每一次听見,似乎一切雜念都消失了,眼里心里就只剩下這位如神明一般的長老。
「所以,你這些日子留在竹軒照顧我的生活起居。」
槐年沒有听清什麼,只是下意識應了一聲是。等到反應過來以後才驚訝的抬頭。
「您,您說我,我留在竹軒?」
玄綾停住腳步,看著身後的槐年。
一陣風吹過,周圍的海棠花花瓣飄落,就像是一場夢幻的花雨。槐年眨了眨眼楮,幾乎看不見面前女孩的樣子。
「你走神了。」
玄綾說話一直是這樣,因為原著性格和聲音的原因,她的語氣讓人分不清喜怒。
「弟子知錯,長老恕罪!」
槐年嚇得趕緊認錯。
玄綾轉過身,自顧自的向前走。
「你留在竹軒,以後便是我坐下的弟子。」
海棠花香伴著玄綾的聲音落在槐年的耳邊,那是神明的呢喃。
槐年趕緊跟上玄綾,他自始至終都不敢相信這是冷長老說出來的話。冷玄綾是閔神宗目前資歷最久,輩分最高的長老,也是唯一一個坐下沒有任何弟子的長老。
他想問一問這是不是真的,想听玄綾重復一遍,可是又怕惹怒了玄綾,只好自己一個人偷偷地激動。
玄綾感受到男人的情緒,在腦海里和零妖靈說道。「他太可愛了,我剛剛帥不帥,有沒有高冷長老的樣子?」
零妖靈好不吝嗇的夸贊,「不錯不錯,和原主的符合程度很高!」
玄綾得意洋洋,「那是自然了,你也不看是誰執行的任務。」
零妖靈︰還好宿主喜歡裝高冷,要不然這個逗比長老還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過了海棠花海,就是竹軒了。這里是閔神宗最冷情的地方,也是最不能靠近的地方。
玄綾指了指正室旁邊的小竹屋,說︰「以後你就住在那里,等這段時間的事情結束以後,我會教你法術。」
「是,弟子領命。」
玄綾點點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枚玉佩落在了槐年的面前。
「這是我的玉佩,也是我身份的象征,日後憑他既可在宗內任何地方肆意活動。」
槐年小心翼翼的接過玉佩,下跪行禮。
「多謝冷長老賞賜,弟子一定刻苦練習,不辜負您的期望。」
玄綾嗯了一聲,心里卻在吐槽。
「哎呦呦,練什麼練啊,你就是修魔的料子,修仙沒結果。」
看著跪在地上的槐年,玄綾補充道。「以後你除了見到長老和宗主,不用向任何人行禮。」
冷玄綾輩分很高,她的弟子論起來和長老也算是平輩。只是畢竟是弟子,還是要行小禮表示尊重。
「是,弟子遵命!」
槐年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玉佩。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會在今天以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入夜,玄綾在房間里打坐,其實她本來是想睡一覺好好休息來著,可是奈何睡不著啊!
後來一問零妖靈才知道,像她這種距離成仙只有一步之遙的人,是根本不用睡覺的,而且她也根本就不累
夜里,玄綾听見耳邊傳來施法的聲音,心下疑惑,于是走出了房間。
院子里,槐年正在刻苦練習著遇見飛行,可是他根本就不是修仙的料子,只得一次又一次的摔下來,畢竟上天注定了他要墜入魔道。
看了一會,槐年就已經摔了十次有余。玄綾看不下去了,開口。
「你不適合修仙。」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槐年一腳踩空就要掉下來,好在玄綾用靈力拖住了他。
槐年見到身後的玄綾,趕緊行禮請罪。
「可是弟子的聲音吵到師父了嗎?」
玄綾一抬手,槐年的劍就已經來到了自己的手中。
「不是,我已經不用休息了。」
槐年的愧疚少了一些,可是又想到了剛剛玄綾的話,氣勢低迷。
「師父,您的意思的弟子是個廢人嗎」
這幾句話已經听了無數遍,可是眼下從自己的師父嘴里說出來,還是不一樣的。或者說,從玄綾嘴里說出來,是不一樣的。
「不是。」
玄綾的話一出,槐年又抬起頭只是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的心跌入谷底。
「你適合修魔。」
槐年嚇得退後了兩步,就連手都在發抖。
「師父明鑒,弟子絕對沒有墜入魔道的心思,求師父明鑒!」
說著,槐年的頭不停地磕在青石板的小路上。
在這個人人追求成仙的世界,修魔就是于世人為敵,為人唾棄的代表。
玄綾一時不解,她的意思是,如果真的那麼渴求力量,修魔要快很多。
來不及解釋,玄綾施法將人扶了起來。
「師父,弟子」
玄綾打斷他的話。
「成仙也好,修魔也罷,都只不過是世人追求長生的途徑而已,沒什麼不同。至于是非曲直,善惡皆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