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敷衍的態度,自然激起莊妍的強烈憤慨,趁其不備,她上去又想給他一腳。
不過,力道被始祖幾時制止,莊妍只做出了想出腳的樣子就停在原地。
‘別用私刑,激他先動手。’
收到始祖的心思,莊妍明白了,演給佷女看的戲還沒開場呢。
「小樣,看來你不怕警察啊。」
那人舉起手來想要格擋,但見莊妍並沒踢過來。
雖然剛才的傷還有些疼痛感,但緩過一陣後,好像有了些好轉。剛才敷衍莊妍的同時,兩個眼楮賊溜溜的轉來轉去。根據莊妍的身材,他覺得自己是吃了毫無準備的虧。如果找到機會,說不定一飛沖天。不但不用去警局,也許……嘿嘿嘿。
後面的想法有些不好描述,但被莊妍全部收到了耳朵里。她正想發怒,忽然覺得,這是一個將計就計的機會。
莊妍轉身往客房走去,假裝出對他的輕視,讓自己和門之間,留出足夠的空檔。如果他體能和爆發力不錯,這時可以跳起,並快速沖出門去,或者從背後對莊妍發起偷襲。
果然,佷女發話了。
「姑姑小心,他起來了。」
莊妍又往前走了幾步,忽覺身後風起,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前一彎,右腿有力地向後高高蹬出。
這一腳,本身沒用多大力氣,只是瞄準了張牙舞爪撲向她的男子脖頸處。男子還沒來得及哼出聲音,便直接撞上了莊妍高抬的腳底板,被一腳蹬得倒退幾步,重重地摔在地上。右肩直接摔在樓梯尖角出,臉上露出疼痛難忍的表情。
莊妍被男子的沖勁稍微往前推動了一點,馬上保持住了身體平衡,收回後腿重新直起了身體。
「好險!要不是我提醒……」
佷女發出羨慕加佩服,又帶點邀功感覺的聲音說道。
莊妍控住身形後,緩緩轉過身體,看向地面男子,「怎麼,還沒醒悟?要不要我先給你來一套辣椒水…」
男子一臉痛苦,伸出一只手來,擺個不停。
「大師饒命!」
這回不是敷衍,情真意切。
「饒什麼命,我又不會殺了你,最多讓你半死不活而已。」莊妍緩步向他走去。
「應該先準備辣椒水。」佷女一改善良的一面,提醒姑姑。
「也對,半死不活,沒有辣椒水怎麼算。為了防止你逃走,我得再給你一下。」
莊妍說完,上前又給了男子小腿骨處,補了一腳。
不過,這次她暗中叫始祖不幫自己加力,全憑自己邁步甩腿,然後用腳狠狠踢到那人的腿骨上。
「唉喲!」
小腿前邊皮薄沒肉,這一腳直踢得男子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忍不住哀嚎了一聲。
莊妍的腳背也感到有些生疼,忍住疼痛狠狠說道︰「給我老實待著,我去準備辣椒水。」
莊妍忍著疼,回到客房,拿茶壺接水,準備泡壺茶等著警察上門。
上回報警,距離西邊最近的巡邏警察,也花了二十多分鐘,才來到這里。這回,沒必要傻傻的繼續等在那里。
瞟眼看向外邊,那人果然老老實實待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再動。
「你的辣椒呢?」
佷女看到,莊妍把燒開的水倒入一個透明的玻璃容器里。白的的開水變成淺黃淡綠的顏色,又沖洗了幾個小號的玻璃杯。接著,又往容器里加入開水,倒出兩杯茶來。她覺得,莊妍忘記了最重要的原材料,于是,出言提醒。
「你的意思,真要用辣椒水灌他?辣椒還是挺貴的,我還是省著點好。」
「既然說了,我覺得就給他嘗嘗。我最討厭這種,求饒了還從後面偷襲的人了。對了,還有說話不算的人。」
佷女表明態度,和一般靈魂並無二致。第二種討厭的,暗指莊妍,說了用辣椒水而不用的不守承諾的行為。
「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灌辣椒水…就和私設刑堂差不多了。現在,私設刑堂可是違法的,不過……」
莊妍好像想起什麼,又拿出個碗來,從茶葉櫃子里,翻出一袋紅茶。
她又泡了碗平時並不喜歡的紅茶,倒進玻璃茶杯里。
準備好了,莊妍端著紅得像火一樣的紅茶,回到主殿那男子的旁邊。
「你……你…你要干什麼?」
男子面露驚色,想用手杵著地面往後推,但身體各處的疼痛,讓他後退的效果不佳。
莊妍露出玩味的笑容,逼近男子。
「我想試試,辣椒水對人都有什麼樣的功能。別緊張,先乖乖告訴我,你哪里的皮破了。沒破也沒什麼,我給你現破一處。」
「有,有,有!」
男子知道,這觀主不但武藝高強,行事還干淨利落。自己現在,跑是肯定跑不了了,與其再挨她一下,不如自己想個法子,拖延到警察上門。
「等等,讓我想想……前…前幾天我流鼻血算不算傷口。」
見莊妍一步一步逼近,男子急中生智想到一個自以為完美的借口。
「自然算,把頭抬起來。」
莊妍笑得更開心了,已經到了男子面前,看樣子,就是等著他抬頭。
男子看到莊妍的笑容才想起,別說辣椒水灌進鼻子里,一般的水灌進鼻腔,也沒人受得了。
他低下頭,沒能想到更好的方法,只好低頭,打算頑抗到警察進門。
實際上,莊妍也不會真的用紅茶澆他,她也在拖著時間,等警察來把他帶走。
「那麼,你告訴我,你是一個人來呢,還是有同伙一起?還有,你怎麼會想到,來一個窮鄉闢野的道觀來偷東西,還把我價值65塊的功德箱給毀了?」
莊妍的一連串問題,都沒指望他有什麼答案,只不過,是想增加一點警察在路上的時間。
「都怪我,好漢饒命。怪我沒什麼正經工作,每天只會無所事事四處游蕩,想著能被天上的餡餅砸到。半個月前,我路過貴觀,就看到你的功德箱里,不下兩千塊錢。所以,我策劃了很久,今天從外邊做交通車回來,在前面不遠處下了車……」
這人雖然又慫又菜,但現編西游記的能力不錯。迅速的判斷出莊妍想要的結果,編了一個相對完美的犯罪動機和犯罪過程。
這起因經過和結尾,莊妍很滿意。雖然她知道這些有點假,但也暗中贊嘆,這人不做編劇,真的可惜了。
警察來了,和上回一樣,只簡問了莊妍幾句,便要帶著那人離開。
「警官同志,救命啊!」
沒想到,警察剛靠近,那人便叫了起來,兩個警察相視無語,這是誰報的案?
「這女魔頭私設刑場,屈打成招。她還準備給我的鼻子灌辣椒水,她手上的東西就是證據。」
男子雖然外傷依舊,但和莊妍周旋了一陣後,竟有了反打一耙的力氣。
「你是說,這個嗎?」
莊妍朝他舉起杯。
「就是,警察大哥快抓她呀!」男子歇斯底里。
莊妍看看兩名警察,又看向他,緩緩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這個呀,是我泡的紅茶。要不是今天太晚,我還想請兩位同事進去坐坐呢。」
莊妍料到可能會遇到無謂的糾纏,喝完紅茶,又給兩名警察亮出了自己準備好的證件。
兩名警察確認過後,輕輕踢了那人一腳,「跟我們走吧,現在,你多了一條襲警和誣陷誹謗的罪名,回去再說清楚吧。」
男子感覺到,自己今天的運氣,就像到了無限背的一樣,想起今早右眼狂跳的征兆,不由得心灰意懶。塔拉著腦袋伸出雙手,讓警察把他拷上。
警察帶著那人走了,莊妍也大功告成,返回了客房。
「姑姑,難道人就可以這麼隨意說謊,並且不用負責的嗎?」半天沒說話的佷女,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滿。不過,並沒影響她對莊妍的太多看法。
「這事說來話長。若是你還有點前世的記憶,應該就會明白,世間靈界,各有個的規矩法則。我們在對應的法則下,和同類相處,並沒有什麼不適。你要相信,人類生活里,若是沒了一些必要的謊言,那人類幾千年形成的規則,也許會被打破。世間,也將亂成一鍋粥。」
莊妍沒為自己辯解,而是換了種方式,說起人間靈界的差距。
佷女頻頻點頭,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我就住這兒,要是想留在世間,也不嫌棄的話,你可以跟著我。放心,我不會強求你做自己不願做的事。不過,還要跟你約法三章。」
「哪三章?」
佷女雖說只有十六歲,但心智還算成熟,並不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第一,不暴露自己。就是有旁人在場時,若非萬不得已,不得主動開口說話……
「第二,不做干擾世間人類生活的事……
「其余的,等遇到再說,一會兒我也想不起太多。」
「不是三章嗎,到底幾章?」佷女一臉疑惑。
莊妍覺得,她不但有些耿直,還缺了根筋。或者,渾身上下,只有一根。
「呃,這古文字里,三、六、九,不都是虛數詞嗎?你上過學沒有。」莊妍覺得,有必要跟她補充一些現代知識。
「哪里上學啊,我們那里的人,就是一輩子種地的。」
好吧,就是不識字。
「呃,問題不大。只要你有心,我會慢慢教你些東西。」
莊妍覺得,今後的日子,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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