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靈異局？」莎莎有些害怕的問道。她的閨蜜，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懵懵懂懂的看著我們。
不過，她的氣色比我們剛進屋時好了不少，她應該也能感應到，現在沒原來那麼壓抑了。
「簡單說吧，世上有鬼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靈異局一旦發現誰在傳播鬼神論，一般會出面干涉。輕則進他們的秘密機構工作，重則醫院精神科安度晚年。」我面色嚴肅的講完規矩，示意莊妍和她們清算賬目。
「兩位姐姐好，這次驅邪一共斬殺靈魂十一只，送走兩只，共計十三只初階段靈魂，那麼費用就是一千三百塊錢。兩位是現金呢還是微信支付寶。申明一下︰此項業務，我們不開發票。」莊妍也板著臉，認真的講起費用來。
「這麼貴啊！那以後它們還來呢？」雨思一邊拿過放在一旁的手機，一邊說道。
「靈魂有靈魂的去處，只要我們不招惹它們，它們也不會招惹我們。正所謂，事出皆有因，有因必有果。只要我們不相信世上有鬼，不做愧對自己內心的事，自然不會再遇到它們。」
「哦，微信吧，我這兒剛好有一千，莎莎，能借我三百嗎？」雨思不情願，又無可奈何的拿過手機，要掃莊妍的二維碼。
莊妍轉向我，「師傅，這錢還是您先收著。」
我擺了擺手，「不用，著一千就給你零花吧。那三百算我的，就免了她的，當作第一次驅邪的禮包吧。」
「啊……還有第二次啊！」雨思的神態和收到三百優惠完全對不上號。
「至于還會有幾次，是你們自己掌握。堅定信念，少想這些烏七八糟的的東西，自然一世晴朗。」
「謝謝大師，能留個電話嗎？有事才好找你們。」莎莎倒還鎮定，要個聯系方式。
我拿出名片，一人給了他們一張。這是老李給我印的，要我有機會就發一發，上面是老李的名字和聯系方式，鋪面地址等等信息。
「這是我公司的老板，有事你們聯系他就好。」
兩人接過名片，認真看著上面的信息。
「今晚兩位一定能做個好夢，我們就先走了。放心，樓道里要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我們順路就幫你們清理了。對了，鬧著玩的事……以後少做。」
「知道了，多謝兩位大師。」
雨思的神態完全恢復，認真向我倆道謝告別。莎莎又問了天眼的時效問題，我讓她洗洗臉，大概時間也快到了。叮囑她們倆，什麼邪魔歪道，都怕人身上的正氣。關于見鬼，不用那麼小心。
「怎麼樣？今天沒給師傅丟臉吧！」出了樓，莊妍面露得意之色，故意問道。
「可以的，報價也很合理。這種接單，比通過中間人掙的多很多。不過，雖說掙來不少臉面，可苦了那幾個無辜靈魂。」我不免為那幾個灰飛煙滅的靈魂感到惋惜。
「你說得對，這次我沖動了。看到數量太多，我有些著急，經驗不足，師傅見諒。」莊妍竟停下步子，認真和我說道。
「沒事，多經歷就好。」我伸手想攬她的肩膀。
莊妍身子一閃，讓開了我的手，嚴肅道︰「那你能說說，你怎麼就和女老板勾搭上來，還請你吃了頓燒烤……對了，喝的什麼酒？」
我愣了半秒，笑了笑，「那也先走著，路上和你說。」
莊妍沒回話，有些生著悶氣的樣子，不情願的往車邊走去。
莊妍好就好在這里，很多時候生氣歸生氣，道理還是講得通的。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我也沒必要隱瞞什麼，從帶著許世鐸和始祖找地方說事開始，說到老板根據我反拿手機打電話推斷出我是天師。又講明了發生的靈異事件，要我幫忙。至于請吃燒烤，只不過是希望我能看在燒烤的分上免去驅邪費用。
「難怪你要優惠她們三百，原來是還人情啊！好吧，這點我同意，沒什麼問題。」莊妍終于重新露出笑容。
我又和莊妍匯報了醫院之行，遭遇了幾個低階段靈魂和一個人畜無害的靈魂送走。
莊妍記下了一些對報告有用的細節，又問我打算去哪里找幾個中高階段的靈魂來頂包。
「這個……我真沒想過。」我無奈的靠向椅後，覺得現在就像一只無頭蒼蠅，自己調查自己，還得要個像模像樣的報告。
不過這些事，光想也是徒勞，我想明天親自上門，去找左華。約他去五金店附近轉轉，難說抓兩個中高階段的靈魂也不好說，總不能這麼無所事事的閑著。
說動就動，第二天我大清早的跑去火車站的留言榜看了看，又轉車去了北倉路十五號附近。我記得左華說了他住在五金店對面的三樓，于是自己按照他所說的位置找了過去，路上，撥通了左華的電話。
「處理得怎麼樣？」接起電話，左華有些睡眼惺忪的狀態問道。看來他還挺關心我的安危。
「不太理想，不過好在沒出什麼岔子，在家嗎？出來我們一起查案去。」我現在無所事事，就想拉個人陪著一起無聊。
「沒在，呃……我在車站，要去趟鄉下。」
「去鄉下……做什麼？」我被他搞得像個丈二和尚，好端端的去什麼鄉下？
「不說了，要開車了，有事等我回來再說……」
話還沒說完，左華掛掉了我的電話。我看了看時間，剛到早上八點，來都來了，我還是按左華說的位置來到樓上，略盡人事的敲響了他的房門。
門開了，電話里說在車站準備去鄉下的左華竟然站在里邊瞪大眼楮看著我。
「左哥，能給我個解釋嗎？」我看著尷尬的左華，想擠進門去參觀他的狗窩，他卻說了聲‘稍等’，關掉了房門。
這種被人戲耍的感覺，讓我有些憤怒，我稍微用力的用拳頭砸了砸門。
「等幾分鐘。」
左華在里邊回應，兩分鐘後，門開了。
「沒想到你來這麼早，有進展嗎？」左華極不情願的把我讓進了房里。
「進展到沒什麼，心里著急，想來你這里看看，能不能擠兩天，一起從這里觀察那邊的動靜。」進門我就從窗外投進來的光影里發現，他的床上分明還躺著個一動也不敢動的人影……原來是搞這些事，我輕微點頭，笑容猥瑣的看向左華。
左華兩手一攤，意思明了，‘你也看到了，我這里擠不了……’
「楊欣陽那邊怎麼樣？你重新給她送去天罡符了嗎？」我沒有馬上就走的意思，找了把椅子坐下，想和他拉會兒家常，順便好奇一下床上的人物。
他的房間是一間通透的房間，沒有隔斷，只用床隔了個類似臥室的分割。紗布蚊帳從四個床角立起來，連一塊深色的簾子都舍不得扯上，隔著蚊帳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側躺在床上的人影。沒有沙發和電視，只簡單的擺放了些小木椅和塑料小椅子。
「給了，這個你放心。今天我真沒法跟你調查，你就自己多辛苦辛苦。」左華打開了燒水器，準備給我泡茶。
「茶不用泡了，既然你去不了，那收楊欣陽的事你抓點緊，別浪費了天師的好苗子。」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左華擺出一副我什麼時候走的表情。
既然這樣，不如我就自己閑游浪蕩算了。想到這里，我還是拾趣點，該走就走吧！我又向他強調了楊欣陽的事，千萬別放過這麼好的苗子。
左華一邊保證，一邊半推著把我送出了房間。
「幾天能確定？」臨別前，我想要他一個關于楊欣陽的承諾。
「三天，三天……」話音剛落，門也被他關上了。
我搖搖頭，遇到個這麼重色輕友的道友，我也算是交友不慎了。我閑逛到街面，看著五金店的那個小區，不然……我去里邊轉轉，難說遇到個厲害的也不一定，想到這兒，我過了馬路，進了小區。
小區沒有完全封閉，像我這樣穿著平常，看著又老實本分的人，進出沒什麼問題。
雖說是拆遷城中村的回遷房，不過好像還是不錯的樣子，公共活動區域比一般小區的大一些，還種著些花草，有專人打理。
「楊公子，你最遠可以感受到多遠的靈魂？」瑤忽然在玉墜里問我。
我停下腳步想了想，「好像感應不到，我基本只是靠眼楮看，或者陰氣太重，周圍的溫度都降低的地方，才會有些感覺。」
「知道嗎？何楓來的這段時間，教會我些方法，可以幫你提前預警。」瑤的聲音有些開心。
「真的嗎？那你能感應多遠距離的靈魂？」
「說不清楚，不過，你正面這棟樓里，三樓有一個我是感應到了。階段不高，好像也沒做什麼壞事的樣子。」
我抬眼估算了正面那棟樓的距離，大概十米就到入口，三樓位置……意思是瑤不用看見，距離十五米左右的距離，就能提前跟我說有靈魂。這能力可真是越來越強大了，相當于肉眼雷達現在升級成了超聲波感應。可惜，只能她感應我的內心，我卻感應不到她的，有其他天師或靈魂在場，還有些不太好交流。
瑤感應到了我想的問題，安慰道︰「公子，我會盡快想辦法解決，關鍵時候，能悄悄提醒你也是不錯的。不過，其實現在這樣也好，不會讓你對我產生太大的依賴，你說是吧！」
想不到，瑤跟了我這麼些年，我做思想工作的能力，她也掌握不少。雖說人鬼殊途，不過能有此魂相伴，也算我極大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