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和莊妍趕得並不急，互相溝通了這籌集善款的稿子怎麼寫。自然是以莊妍為主，我只是在她提出的大框架里，加了點個人意見。
我倆搖到伙神傳媒，我整理了下衣領，干咳兩聲，邁著方步進了伙神傳媒的一樓。
還是昨天接待我的那位美女迎了上來，「先生您好，今天是找馮經理嗎？」
「還有牛秘書。」說完，我帶著莊妍往昨天的接待室走去。
「好的，您稍等。」美女引了一段距離，目送我和莊妍進了接待室。
進了接待室沒一會兒，美女端進兩杯茶來，「二位請喝茶，馮經理和牛秘書正在開會，大概還要十五分鐘。要不我…叫另一個經歷先來？」
「也好，主要還是了解些東西。」
「好的，請稍等。」美女禮貌的退出了接待室。
莊妍捏了我一把，輕聲說道︰「你添什麼亂？換了人怎麼接上茬幫她。」
我沒回話，只想多接觸幾個這家公司的人，順帶著把張權山的事也一並處理了。這里和她解釋多了，到時候被人听到我們是有目的的，後續工作不太好開展。
正想著，門被推開，進來一男一女兩人，其中那男的，就是張權山。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張權山滿臉堆笑。
我倆起身，和兩人互相握手。他的助理叫陳洋，頭發盤著，兩側墜下大小不一，有些彎卷的兩捋頭發。
「這位姐姐，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張權山握著莊嚴的手，微笑說道。
「我是莊妍，趙曉倩的同事。我也記得你好像是她男朋友，你們不是出國了嗎？」莊妍禮貌回答也問了他一個棘手的問題。
「別提了，我倆分手了。不知道她發了什麼脾氣，什麼也沒說就回老家了。」
客套一番，我們重新坐下。
張權山的言談舉止，確實比馮賢差了很多，旁邊的陳洋表現也沒有牛莉莉給力，大多時候除了擺出微笑的造型，幫不上什麼忙。
不過我有了昨天的經驗和老李給的膽子，到是更加嫻熟，大概說完需求和需要解惑的地方，我等著他們的介紹。
「楊先生的需求我清楚了，這里我可以推薦集中方案，您先看看，可以根據你們幾個古董的需求，再做調整。」說完，張權山從茶幾下面，選擇性的抽了幾張宣傳彩頁，分別遞給我和莊妍。
這些彩頁我昨天都有拿過，臨睡前也大概看了一下，覺得沒什麼新鮮的。不過，我還是又拿過一張，我覺得可以試試的一種推廣方式。莊妍看著剩余的彩頁，低頭冒出一句來。
「對了，趙曉倩好像假期快到了，她回去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也沒和我說過，也不知道會不會回來。」
看似及其不經意的一個問題，我也很好奇，這張權山會怎麼回答。
「哦…嗯，她怎麼走的我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在收拾行李，她發了條要回老家，讓我不用找她的消息，然後就失聯了。電話不接，微信也不回……我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對了姐姐，您幫我打個電話給她，她可能會接你的電話。」
這回復天衣無縫，若不是開始的停頓和我倆曾經見過小倩的靈魂，就沒什麼事了。
莊妍就像忽然想起來似的，拿出手機，一邊看彩頁，一邊撥通了小倩的電話。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免提的手機傳來意料之中的語音提示。
「看來真死心了，她可能連手機都扔了。」莊妍還是一副如無其事的樣子，我心頭的石頭也算落了地。
馮賢和牛莉莉來了，進門後連聲道歉，先表示了歉意，又提議一會兒請我們出去吃飯。
雖然我並不是為了蹭飯而晚來的，不過能一起吃個飯，也是極好的。因為我看到陳洋的印堂，也隱隱透著一股暗紅，只是沒有牛莉莉的嚴重。
莊妍可能也是同樣的想法，忙制止道︰「是我們過來麻煩你們，今天中午，就我先請吧！要是合作成功，再讓你們破費不遲。」
好吧，莊妍雖說為人大度豪爽，但她太不了解我了。
不過，既然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我自然及其配合的表演。但是這次我只是個輔助，我的推搡不如人大法完全無法施展，最後還是莊妍在此次買單爭奪戰中奪魁。定下午飯地點和時間後，莊妍讓我和他們三個繼續，她引著牛莉莉出了門，大概是去找個地方私聊去了。
我沒管他倆，和馮賢認真談起了合作事宜。不過，今天是不可能拍板的，萬一張權山和牛莉莉的事沒處理好，我和莊妍常來的借口就沒了。
馮賢的能力是張權山無法比擬的，短短十分鐘，他看出了我的誠意，並且從我比昨天更加自信的言談中，對我更是推心置月復。原來昨晚下班後，他去搜索了有關陰司用品的資料，開始還認為我是來搗亂的，但是今天又交流一段時間後，才改變了他的想法。期間，張權山感覺插不上什麼話，和他的助理陳洋差不多，成了一個擺設。
快到十二點，莊妍和牛莉莉還沒回來，我正納悶的時候，微信來了條消息。
‘我和莉莉在餐館點好了菜，差不多就帶他們過來吧！’
後面跟著一條定位消息。
叫上幾人準備出發，張權山有些不好意思的推辭，說還是馮經理去就行了，他只是臨時救場。
「別呀！我覺得你的能力確實沒馮經理強，這種跟高手出去的機會你也肯放棄？一起…一起，六個人一起，不多也不少。走走走……」我連拖帶拽，把三人都往公司外邊推。
到了餐館，馮賢自然對莊妍和牛莉莉單獨會面感到奇怪，悄聲問了起來。我也把他拉到一旁，告訴了他其實莊妍是個記者，了解到牛莉莉長期照顧一個無關老人上醫院透析的事，今天是正好遇到，想幫她寫篇籌集善款的稿子，又不方便在你們面前交流，所以才悄悄喊來外面。馮賢听到，反到覺得有些愧疚，自己身為她的上司，竟全然不知。
因為兩人早先點了菜，我們剛入座，便可以開吃了。
席間，馮賢詢問了牛莉莉有關醫院幫助人的事，牛莉莉既然知道事情敗露，也就毫無隱瞞，說了整個時間的起因緣由。最後，也表明是自己的個人問題，不必給同事和公司添加麻煩。
午飯進行時，我們沒再討論業務合作上的事，都圍繞這牛莉莉的難處聊了起來。
張權山和陳洋，也在這事里花足了功夫，對著牛莉莉就是一通直白的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覺的台詞奉上。看來，這業務能力差的，溜須拍馬的功力也是欠佳。
午飯完了，我和莊妍表示下午要借牛莉莉兩個小時，這種客戶幫員工請假的事，不知道能不能不算缺勤。
馮賢連忙表示完全可以，下午的事他自己可以應付，讓牛莉莉明天再來上班。
如此以來，解決牛莉莉的問題，就簡單了許多。
和另外三人分別，我和莊妍開車，讓牛莉莉指著路去了她家里。
莊妍越牛莉莉提前出來的時間，已經通過我的名字和她男友的夢境，確認了我天師的身份。現在她已經完全相信我的身份，上了車後，我便直入主題，問她近期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順帶著，我也提了一下有關陳洋的問題，莊妍自然也看出來了，表示可以後一步再做考慮。
莉莉有些扭捏，不太想和我明說發生了什麼，只不斷詢問莊妍能不能處理。
我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打算就讓莊嚴幫著處理一次試試。我和瑤商量了一下，要她幫忙看著點莊妍，如果有危險就出手。
瑤自然不會拒絕，我摘下玉墜，遞給莊妍。
「這次你試著單練吧，注意，邪魅有魅惑的能力，你得控制好自己的內心。有危險，瑤會出來幫你。一會兒到了我在下面等你們，我就不上去了。」
听我說完，莉莉知道莊妍也能幫她驅邪，長舒了口氣。
到了一個欣興的老小區，距離她們公司不遠，是七層小樓的片區，沒有電梯。
停好車後，我提議我先下車，她倆可以先在車里交流好，讓莊嚴上樓有個準備。下車前，我拿出口袋里的兩袋鍋底灰遞給莊妍，「驅邪粉，有必要就用。」
莊妍接到手里，沖我點點頭，我下車閑逛去了。
我找了家小茶館，進去點了杯最便宜的花茶，等著他們。中午的欣興，街上車和人都很少，路邊散步的人到還有幾個。不過，我進茶館也沒怎麼想喝茶，就是為了等他們的時候有個地方坐坐。坐在里邊，我拿著手機，繼續瀏覽奇聞異事。
茶館很小，像個快餐店該裝的，兩排只能坐兩人的桌椅靠牆擺放，各自的後背有塊隔斷隔開，中間留出服務員的通道。桌椅板凳都是實木風格裝修，整間茶室隱約透著一股古色古香之氣。
老板十個帶著高度散光鏡的中老年男子，給我端上來茶壺和茶杯，「小兄弟慢用。」
我抬眼看了老板，說了聲謝謝。只見他身體精瘦，但面色精神飽滿，一件純白的大地汗衫穿在身上，通透之處顯露著清晰的骨骼紋路。外露的手臂看起來就像皮包瘦骨，看不見多少肉，有些類似一些醫學書上人物肌肉或骨骼示意圖的樣子。
我竟然被他的身體嚇了一跳，不經問道︰「老板，您是一個人開店嗎？」
「是啊！閑著也是閑著，找點事兒做。」老板把手里白里透著些茶色的毛巾往肩上一摔，往茶鋪里面去了。
這麼清苦，我有些後悔我點的是最便宜的花茶了。又拿過桌上立著的單子，想看看還能點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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