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莫名的壓迫感

尤其是當他對上風驚落的那雙眼楮,自己竟然有一種心神收到轟擊的感覺。

怎麼可能?風驚落明明受到自己重擊,就損失沖破冰封,又怎麼會有這樣可怕的眼神?

不只是他,就連台下的觀戰眾人也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迫感,仿佛是什麼東西,直刺入他們的眉心,鋒利而尖銳,念頭都無法集中,幾欲崩潰。

風驚落忽然大喝一聲!胸月復鼓蕩,渾身氣血入長江奔流,筋骨齊鳴,一瞬間,強大而無形的氣勢似乎將空氣都給炸裂了,整個擂台場區都被這股氣勢鎮壓。

所有人似乎眼前都發生了幻象,仿佛一條蒼莽巨龍屹立于天地之間。

「怎麼可能?!」冷元正忽然立身而起,望著擂台之上的風驚落,這樣的氣勢怎麼可能是聖域二重的修煉者能散發出來?

同樣驚愕的還有龍翔天,這樣的威壓,甚至有那麼一瞬,連他都感覺心神激蕩,難道他臨陣突破?

可是這怎麼可能,就算是突破,那也至多是聖域三重的境界,又怎麼可能壓得住朱世舉,甚至在場眾人?

龍翔天已經達到了聖域九重的境界,只差一步便能登臨尊者,沒有人比他更能體悟聖者領域各個境界的奧義。

朱世舉被風驚落的一喝聲中醒過神來,卻見風驚落一往無前,渾身充斥一股無比狂烈的戰意。

心髒微微一縮,手中鋒芒一閃,冰刺寒光內斂,唯有尖銳的刺尖在虛空中劃出一道白刃……

風驚落自修煉初始便是主修拳術,而對上手持冰刺的朱世舉,相對來說便已經處于劣勢。

「破!」風驚落一聲大喝,聲音洪亮,震人心魄,雙目怒瞪,渾身的氣勢瞬間大聲,仿佛九天巨龍在咆哮。

白刃略過虛空,卻听「嗤嗤」之音刺耳尖銳。

卻見風驚落的脊背一甩仿若無辜,如蛇似龍竟然正面迎上了朱世舉的冰刺……

忽然,風驚落的身影一晃,竟然出現在了朱世舉的左側,手腕一翻,朱世舉的左手冰刺竟然瞬間化作了齏粉,飄散在空中,化作了一股霧氣。

朱世舉也不遲疑,右手的冰刺如靈蛇流轉,迎著風驚落,直刺其眉心。

忽的,風驚落的腰身後仰,身形如同一座拱橋,冰刺一掠而過,卻瞬間改變的方向,朱世舉的手腕翻轉,尖刺一轉刺向風驚落的胸月復。

整個動作干淨利落沒有一絲停頓。這樣的速度,這樣的反應,一般人根本無法閃避。

可是風驚落卻腳下一跺,身體竟然瞬間後退出去三四米開外。

朱世舉怎麼可能輕易放棄,一步跨出,死死黏住風驚落,冰刺直指風驚落的胸口。

風驚落身後便是擂台邊緣,朱世舉將全身的精氣神全都灌注在這冰刺之上,產生的壓迫感就連台下之人都能感受到那攝人心魄的力量。

冰刺直追風驚落,眼看著就到了近前。

眾人皆驚愕朱世舉的武道境界高深莫測,冰刺在他的手中宛如喲u了生命,運轉流暢,一氣呵成,一點停頓都沒有。

可是風驚落卻不驚慌,沉著應對,面對朱世舉的冰刺忽的一拳迎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無論是擂台之下,還事閣樓之上,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看著這一切。

龍翔天眼眸睜得極大,仿佛想要直接沖到玄武擂上,將這一切看個究竟透徹。

武道修為達到如此境界,已經不能用凡俗的招式來形容比喻,風驚落的拳術在這一刻,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可是他明明只有聖域二重的境界。

龍翔天一眨不眨地看著風驚落,只見風驚落在擊碎冰刺的剎那,雙手合于胸前,拳意凝聚,雙手結成一個古怪的結印,渾身的筋骨齊鳴,衣衫鼓蕩,隱隱有一縷縷霧氣繚繞于身周,可是被鼓蕩起的進入一吹拂,向著四周擴散開,看上去玄之又玄。

拳意入聖!

龍翔天神色一凝。

修為入聖,雖然困難,但是不是不能達到,可是功法入聖,卻並非如此容易。

打個比方,如果一萬人中,如果能有一百人可以在五十歲之前邁入聖者領域,那麼其中能夠真正領悟功法深意的,卻只有十余人。

旁人不說,單說龍翔天自身,他也是在不惑之年後,在領悟功法奧義。這已經比平常人早了十年。

可是風驚落卻才二十出頭,竟然能領悟拳意,這簡直匪夷所思。

而且龍翔天看著風驚落出拳時的意境,竟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那個隱隱的預感,再一次浮現在心頭。

忽然,風驚落手上結印一變,推向虛空,拳意聚而不散,仿佛事五星的氣流,猛然出拳,空間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扭曲了,勁風凜冽呼嘯,整個擂台空間仿佛是一個獨立的密封空間,氣流攪動著二人的發絲衣袂。

只是一個呼吸間,風驚落體內磅礡的力量有奇經八脈匯聚于拳掌間,渾身的力量也隨之攀升至頂峰,心意通達,仿若與空間結合于一體。

一拳擊發,身體忽然放空,一瞬間回到了天地初開,萬物混沌的狀態。

但是在旁人眼中,這一拳如雷霆炸裂,龍吟咆哮,拳印打出,整個擂台都跟著一顫,周圍人只感覺勁風襲面。

離得近的人,只感覺自己的耳膜發痛,呼吸沉悶,仿佛那一拳擊打在了他們的胸膛。

朱世舉明明看到風驚落只是揮拳,而拳頭卻距離自己還有三尺遠,換句話說,這一拳根本就沒有擊打在自己身上,可是他卻感覺自己耳鼓嗡鳴激蕩,耳神經連著腦神經都是一陣發痛。

似乎那一拳是直接擊打在他的腦海中,撞上了他的腦神經。

朱世舉修煉,幾十年如一日,不斷磨練自身,只認為已經練得連神經系統的忍耐力都達到了極致,可是卻被這一拳硬生生轟開了這道壁壘。

朱世舉不由得慘叫一聲,眼前一黑,所有的意識念頭統統在這一刻化作虛無,身體搖搖欲墜後退了數步,最後倒在地上,死不瞑目望向虛空。

一秒……兩秒……三秒……

直到五秒鐘後,圍觀的眾人才醒悟過來。

「嘩!」

現場頓時一片喧嘩。

「那個朱世舉,他,他怎麼回事?死了?」

「不可能,風驚落的拳頭明明沒有擊中他,他怎麼會死?」

「該不會是自認不敵,所以采用這招挽回面子吧?」

「靠,你以為這個朱世舉跟你一樣,打不過就熊?」

「就是,就是,我剛剛可听人說了,這個朱世舉至少是聖域四重的修為,你以為是天境四重?」

「沒錯,這種人最是心高氣傲……丫的,該不會是被氣死的吧?」

一時間各種揣測眾說紛紜。

最後,兩名工作人員登台,走到朱世舉的身前,蹲,伸手按在朱世舉的動脈上,頓時驚呆了。

作為比武招親擂台的工作人員,自身怎麼可能一點修為都沒有?

「什麼?死了?」冷元正听著下面的人匯報,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

他雖然離得遠,可是也看得清清楚楚,風驚落的拳頭距離朱世舉明明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怎麼這個朱世舉就死了?

冷元正忽然看向龍翔天︰「國師,你可知道其中關鍵所在?」

龍翔天也一直關注這玄武擂台,微微點頭,道︰「那個朱世舉並未手外傷,並且的確是一拳斃命……」

「可是風驚落的拳頭並沒有……」

冷元正可是親眼看到剛剛的一幕,對于龍翔天的說法很不理解。

「確實如陛下看到的那般,但也確實是死在風驚落的手里,殺死朱世舉的是風驚落的拳意,直接轟碎了朱世舉的心神意識。」龍翔天淡淡說道。

「國師的意思是說風驚落用拳意殺死了聖域四重修煉者?」

冷璇璣忍不住開口,她修為雖然不高,可是不代表她對此不了解。雖然人們總是談論拳意劍意,可是這東西太過縹緲無常,根本沒有人能具體描繪出何為拳意,何為劍意。

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被人傳的多了,不免成為了海市蜃樓一般的存在。

冷璇璣自然也听說過很多類似的傳聞,可是親眼看到以拳意擊殺對手,這還是平生頭一次。

別說是冷璇璣頭一次見到,就連她的父君冷元正也是頭一次親眼所見,此刻,心中的驚詫可想而知。

冷元正忽然看向自己的女兒,雖未開口,心中卻不由得為自己女兒毒辣的目光所折服。

風驚落這樣的年紀,竟然能有如此的悟性,居然領悟了傳說中的拳意,這還是聖域二重境界,而且以他目前的年歲,今後的前途不可限量,很有可能是比當今國師還要恐怖的存在。

雖然只是在成長階段,可是這樣的人,如果能收為己用,那對于山巒國價值不可限量。

但是,這個前提是要能掌控,不止于如龍翔天一般,處處與皇室相左。

聯姻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屆時有了血脈牽連,風驚落一旦成長起來,無疑會成為山巒國最強大的靠山。

一瞬間,冷元正的心思轉的極快,不久前他還感覺這樣的比武招親實在委屈了自己的女兒,可是現在,他卻像是撿到了寶貝,心中驚喜不已。

就算風驚落是東華人又如何,妻子是山巒國未來的女君,子女是山巒國的儲君,以江山為聘,難道還打動不了他?

冷元正緩緩坐下,平定心中激動與振奮。

看了看日頭,又看了看國師龍翔天與丞相李光浩,說道︰「時辰已經不早了,今日的比試不如到此為止吧!」

龍翔天深深看了冷元正一眼,微微點頭。

「全憑陛下聖判。」

國君都已經做了決定,下面的眾人自然不好在說些什麼。

還有些沒有來得及登台的人,不由憤憤道︰「這才什麼時候,怎麼就結束了?」

「靠了,老子還沒登台,怎麼就完事了?」

「你知道什麼?玄武擂台那邊竟然用人隔空殺死了一個聖域四重的高手,就這個樣子,還打個毛線啊!」一人剛剛從玄武擂台那邊過來,趕緊將自己看到的情況說了出來。

「什麼開玩笑,還隔空殺人?你但我是傻子,這麼好糊弄,還聖域四重高手,天境四重還差不多。」那人不屑。

「你還不信,我可是親眼所見,那還能作假?那人的拳頭至少和那個聖域四重的高手有三四尺遠,就這麼一拳。」說著,那人還比劃了一下動作,繼續道︰「那個聖域四重的高手直接栽倒在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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