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舞雙手抱住手臂,渾身冷得發顫,原本殷紅的嘴唇蒼白了許多。
聞聲,自發上前,除了跟許子途互換位置之外,還順手接過了他手里的跳繩。
許子途眸色深深地盯了她一會兒,隨後走到她身後,揚聲鼓勁︰「小白,讓我瞧瞧你高超的技藝。」
他的聲音帶了幾分譏諷,讓人听了就想扁他一頓。
白星舞扭過頭去,姣好的臉上展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假笑,倒沒說什麼,又將腦袋轉回去。
體育老師氣定神閑地看著這一伙人,幽幽地開口︰「我什麼時候跟你們說,是比跳繩了?」
「!!!」白星舞的眼楮瞪得大大的,不比跳繩他還想咋整?!
難不成整一出優勢互換?
男生跳繩,女生俯臥撐?!
還別說,有時候真的一說一個準!
「女生跳繩有什麼意思的?要比,當然是比一點酷帥的,比如說,俯臥撐。」
他一邊用輕描淡寫的口吻說著話,一邊挑起一抹自以為溫柔陽光有點小帥的笑。
可學生們看來,卻是惡魔之笑。
微涼的冬季的小島,活潑熱情的體育課,一汪冰冷刺骨的池水。
任誰都不願意下水。可不下水的名額卻只有一個……
學生們思緒紛飛,體育老師面色不改,兀自掏出他的神助攻武器——音響。
「算了算了,陸上俯臥撐,水上俯臥撐,多無趣。」他突然想起什麼,擺了擺手,用大發慈悲的語調說出這句話。
「我們來比蛙跳吧!這個你們擅長吧?」他將末音拉得長長的,調皮的語氣實在是……十分欠揍。
至少在場沒有一個人願意說「擅長」的。
而且他話語里的隨意性和他們受罪的可怕性相對比,實在是讓人毛骨悚然。
那些互殺的折磨人的比賽,顯然充滿了隨心所欲的氣息。
「這是什麼地獄?還趣味活動呢。」白星舞仰著臉,朝著天空,無可奈何地沉默流淚。
顧小蓨還想拍拍她的肩膀,給她鼓鼓勁,冷不丁一段震撼的激流沖破了耳膜。
「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
「音樂起,青蛙跳,跳得最遠不受罰。」只見分貝匯聚之處,那人站得歪歪扭扭,嘴角的痞氣更甚,整個人都散發著吊兒郎當的氣息。
「來,我們一起唱!」
「團~結~就~是~力~量~」
「團~結~就~是~力~量~」
這畫風……真是不忍直視。白星舞的嘴角隱隱有幾分抽搐。
下一秒她就被人吼了一嗓子,「還發什麼呆啊,開始了!」
顧小蓨發現這傻不愣登站在原地的白星舞,停在原地提醒她。
因為這麼一出,她已經落後別人好幾步。
約莫隊友是真的不想下水,也沒有像剛才那樣妖里妖氣的,略帶著急地催促顧小蓨跳躍。
顧小蓨見白星舞回神了,趕緊繼續往前跳。
「張珊,出局。」體育老師笑眯眯地走到前頭,用拎小雞一樣的語氣朝著在前面沖鋒的張珊。
「為什麼?!」她難以置信地抬眸盯著他。
可惜某人郎心似鐵,完全沒有要跟她含情脈脈而相望的意思。
「去吧,那位勤同學在向你招手呢。恭喜你,頂替她,成為下一個受罰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