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桐更用力的拍門了,「九哥!你說過很期待我們的孩子的!現在我有孩子了,我會為你生下一個孩子的!你開門!你看看他啊!」
楚奕寒沒有任何回應,蘇月桐的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她不斷的用力拍門,甚至想要硬闖進去見楚奕寒,可他似乎早有準備,這門用了特殊材料制作,她一掌下去,竟然連門閂都沒震壞。
蘇月桐再次舉起手掌的時候,胃里一陣反酸,她佝僂著身子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嘔……」
她吐完了起身,實在無法再用力撞門了,她小月復有些隱隱作痛,似乎是孩子在跟她k ng y ,她不敢傷害到孩子,只能柔聲求楚奕寒,「九哥,我不撞門了,你開開門好不好?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你看一看他,感受一下它的氣息好不好?」
蘇月桐低頭輕撫著自己的肚子,分明是在笑,苦澀的眼淚卻一滴一滴的落,「孩子在慢慢成長,他肯定想要父親啊。」
「九哥,我求你,你模一模他……」
蘇月桐在門口苦苦哀求,楚奕寒卻對她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她的聲音從鏗鏘有力,到低沉嘶啞,最後喊出來的聲音,像極細的絲線,仿佛輕輕一拉就會斷掉。
她趴在門上,哭的聲嘶力竭,「九哥……你怎樣才肯見見他啊!這是我們的孩子啊!楚奕寒!」
「楚奕寒!你出來!你出來見我啊!楚奕寒!」
蘇月桐失去耐心,在門口瘋狂大叫起來,她雙眼通紅,眼神又痛又恨。
為什麼……為什麼楚奕寒可以這麼無情!
「娘娘,請回。」
慕修及時出現,他手中的一炷香已經燃盡,楚奕寒能夠支撐的時間到了,他現在必須送走蘇月桐!
「我不走!慕修,我不管你們在圖謀什麼!我要見他!我要見楚奕寒!」蘇月桐扶著腰站起來,眼神冷冽的盯著慕修,誓不罷休。
慕修深深吸了口氣,「娘娘,微臣和皇上並未圖謀什麼,皇上的用意,想必娘娘已經清楚了,娘娘還是出宮。」
他言辭懇切的勸,他是楚奕寒身邊近臣,大多時候說的話,已經代表了楚奕寒的意思。
蘇月桐勾唇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凌厲,「出宮?你們就這麼想把我趕走?可是慕修!你別忘了!景仁宮塌了,可本宮還是這六宮之主!還是皇後!」
「皇上的聖旨在此,娘娘需要微臣念出來嗎?」慕修從袖中拿出一卷明黃卷軸,他打開展現在蘇月桐面前,上面清晰的字跡,屬于楚奕寒的筆跡,一字一句寫著,廢後……
「楚奕寒!你不能這麼對我!」蘇月桐奪過慕修手里的聖旨,扔出去老遠。
似乎砸到了人,門外一陣騷動,然後她就听到了花傾落的聲音。
「小狐狸,你在哪兒?出來!」
花傾落被楚奕寒刺傷,月復部的傷被他隨便纏裹了一下,流血太多,讓他妖冶的臉龐都變得慘白,在月色下,被映襯的森寒滲人。
衛澤言一刀破空而來,「花傾落,受死!」
花傾落抽出軟劍,刀劍相接,劃出一陣火花,衛澤言被他的內力震退兩步,他暗自訝異,都傷成這樣了,他卻還有如此實力。
怪不得是楚奕寒的對手!
花傾落打退了衛澤言,自己卻吐了口血,他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內傷,向養心殿逼近,「楚奕寒!你這個王八蛋,你給我出來!你敢欺負她試試!老子削了你的腦袋!」
「花傾落,快走!」蘇月桐沖出來對他大喊。
花傾落眼前一亮,就要朝她飛來,卻被衛澤言橫空一腳岔開,他落地的瞬間就被御前侍衛給包圍了,而宮外已經來了一批又一批的禁軍,大有要將他就地正法之勢。
還不等他有所動作,衛澤言已經率領御前侍衛朝他攻來,花傾落武功蓋世,只有楚奕寒可為對手,可他被楚奕寒打傷,又急怒攻心,身體終歸是撐不了多久的,打了一刻鐘,就被衛澤言找準時機,一刀砍傷了他的右臂,若不是衛澤言刀下留情,他的整條手臂都會被砍下來。
這一幕看的蘇月桐膽戰心驚,連忙沖到花傾落身邊,張開雙臂護著他,「不要!不要!誰讓你們動他的!他是南陵皇帝!」
慕修揮了揮手讓人暫停,他走上前,已經將方才蘇月桐丟掉的聖旨撿回來了。「娘娘,皇上的意思,已經寫的很清楚了。」
要麼蘇月桐自行離開皇宮,要麼留下,就將花傾落的命一起留下。
「我不!我不走!」蘇月桐竭力撕喊。
她有了孩子,怎麼能離開楚奕寒,難道她要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嗎?
「蘇月桐,你是不是傻!他都要廢了你了!你還不走!」花傾落邊說邊吐血,不是滿身傷痛的他,反而是被蘇月桐給氣的。
能不能有點出息了?
說好的尊嚴呢?臉呢?
「花傾落,你走,別再來了!你看看你這一身的傷,你要是死了南陵怎麼辦!瞳族怎麼辦!」蘇月桐回頭看著花傾落,滿眼哀戚,還有說不清的虧欠。
這個男人要用愧疚和自責折磨死她嗎?
「老子不走!要走一起!」花傾落拽著她的胳膊,他絕對不會把蘇月桐放在楚奕寒的後宮里,被他冷落著受委屈。
他捧在心上的寶貝,不能被人這麼踐踏!
「你……」
蘇月桐還來不及罵他,衛澤言就已經帶著大內侍衛沖了上來,他們身為包圍圈之中,殿外又有大批禁軍糾纏,這下就算是花傾落想帶她逃離皇宮,都逃不出去了,而他傷的也越來越厲害,她吐的渾身無力,根本幫不了他,只能成為他的累贅。
而她能保全他們兩個唯一的辦法就是……
「慕修,讓他們住手!我……我走。」
蘇月桐佝僂著身子,艱難的對他們說出這兩個字。
這兩個字對她來說,無異于剜心。
可她實在沒有辦法了。
她爭取過了,卑微過,求過,甚至跪過。
都沒有用。
她想不出,是怎樣的狠絕,才能讓楚奕寒說愛就愛,說不愛就不愛了。
將她拋棄的,這樣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