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閑聊之時。
方飛浪兜里那塊玉佩,忽然發出陣陣嗡鳴聲。
上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在海洋館,初遇聶榮、裴語燕之時。
此番,在蘇比拍賣會上遇到聶榮,玉佩並未出現任何異樣。方飛浪還以為它壞了。
此刻,它又開始嗡鳴震動起來。
出于好奇,方飛浪從兜里同時模出,那塊極品靈石,和已經殘破的玉佩。
兩樣寶貝在掌心中亮相的一瞬間,那塊蘊含著極大靈氣的極品靈石,忽然化成一抹齏粉,從方飛浪的指縫中間,緩緩飛逝,很快便沒了蹤影,仿佛從來沒存在過。
怎麼回事?
好端端的極品靈石,怎麼會化成齏粉?這不科學啊!不是說極品靈石,耗盡靈氣之後,還可以二次修復嗎?怎麼這塊就不行?
一開始,方飛浪把這兩樣東西放在一起,就希望靈石中的靈氣,可以不斷滋潤修復玉佩。
事實上,這兩樣寶貝,也沒辜負他的期許。
但是眼前這個結果,絕對是方飛浪始料未及的!
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靈石里的靈氣,就被玉佩消耗殆盡了。這玉佩怎麼比黑寡婦還強?這麼快就榨干一顆極品靈石?搞的對方連渣都不剩?
對此毫不知情的丁申醫,手指著方飛浪掌心的玉佩,情不自禁地「咦」了一聲,「這玉佩不是被靈霄的聚靈大陣搞壞了嗎?怎麼看著比從前更加盈潤通透了?」
方飛浪聳聳肩,「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那顆極品靈石徹底灰飛煙滅了。這回誰也別惦記了!沒了!」
「啥?剛才那星星點點的齏粉,就是極品靈石的骨灰?這不科學啊!靈霄不是說過,極品靈石的靈氣耗盡之後,還可以二次充靈修復嗎?怎麼到咱們這畫風就變了?難道……便宜沒好貨?」
丁申醫眼楮瞪得像銅鈴,一副怎麼也不得要領的神色。
不僅是他,連王法也陷入認知被完全顛覆的狀態。
三個大男人,面面相覷,空氣突然一滯。
同一時刻,極品靈石化成齏粉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入各方大佬的耳朵里。
起初,沒人相信。
隨著彼此之間的試探和溝通,到最後的勇敢坦白,大家得到的消息,出乎意料的一致,「方飛浪把極品靈石榨成齏粉了!」
盡管這個結果,十分不盡如人意,但是各方的內心,同時獲得短暫的平衡。
沒有預期中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更沒有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除了一個傳到離譜的結果之外,大家依舊友好和睦,除了蘇比拍賣行的蘇比。
「什麼?極品靈石變成齏粉消失了?是你親眼所見?」
手握著電話,蘇比的眼中盡是陰鶩神色。他先後派出去的兩支行動小隊,可都是真金白銀養起來的一頂一的武道高手,他們對蘇比家族的忠心程度,絕對毋庸置疑。
短暫靜默後,蘇比一聲冷笑道,「我懂了!老狐狸玩這一招,是在拋磚引玉!立刻收隊!我們這就去找,貢獻一元秒殺的那條老狐狸!真相就在他手里!」
……
從暗潮洶涌,到風平浪靜,不過是一轉眼之間的變故。
從眾人妒忌的公敵,秒變無人問津的棄子,也只是一個動作之間。
方飛浪把玩著手中的玉佩,對它的來歷,產生極其濃厚的興趣!
這絕對不是靈霄口中,那種普通的極品靈石,搞不好還藏著其他玄機在里面!
一顆靈石,能夠在極短時間內,吞噬同類的靈氣,恢復自身生機,這他媽就是靈石中的黑寡婦啊!
回到李家別墅,方飛浪並沒急著把鑽石送給老婆,而是一頭鑽進外公李國祥的書房,以「下棋」為借口,纏著他打听這塊玉佩的來歷。
「外公,你說這塊玉佩,是你老朋友送的?我能見一下,您那位老朋友嗎?」方飛浪故意打馬虎眼道,「也不是我想見,是我有個朋友,特別想見他!」
「不方便。」
李國祥專心在棋盤上,也沒太把方飛浪的話放在心上。
「我那位朋友,特別喜歡這塊玉佩,他想出20億購買,我拒絕了!于是,他又提出想見玉佩主人的想法。怎麼說呢?我估計他還是惦記著,想收一塊類似的玉佩吧?哦,忘了說了,我那位朋友很痴迷玉石這些東西。」
方飛浪想過和外公開門見山,如實坦白。轉念一想,和老人家實話實說,未必能比得上這拐彎抹角的說法。
「啥?20億?你的朋友都是些什麼人啊?怎麼計數單位都是億嗎?」
听到「億」這個單位,李國祥頓時覺得手里的棋子不香了。
自從親眼見過一億現金的天價診金之後,李國祥覺得方飛浪周圍的人,好像都是不怎麼太正常的有錢人。
「人傻,錢多。」
方飛浪言簡意賅地回了一句,笑著商量道,「外公,我那個朋友挺著急的,您就幫忙牽牽線,搭個橋唄?事成之後,至少有五千萬的中介費用!」
成功被「五千萬」說服的李國祥,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機。
往日里輕飄飄的老人機,此刻在手里仿若千金重量。
猶豫再三,他又放下手機,一臉嚴肅地搖頭道,「以後不許再提這事!你要是再提,我就把玉佩收回來!省得你在外邊招搖過市,給我惹麻煩!」
說完之後,像是覺得不解氣,又補了一句,「你這哪是來找我下棋?是把我當棋子下!走!走!」
被李國祥從書房里攆出來之後,方飛浪心里始終靜不下來。這個謎團在他心里,漸漸生了根,發了芽,大有佔據他半個大腦的趨勢。
外公守口如瓶,到底想保護誰?
玉佩的主人,究竟什麼來歷?
帶著諸多疑問,方飛浪躡手躡腳地回房,抱著被窩里的老婆,眉頭深鎖。
「回來了?」
睡眼惺忪的寧若冰,十分自然地把手搭在方飛浪的胸口,沉沉睡去。
這一動作,讓方飛浪瞬間想起了前妻周冰倩。
每次他下夜班回家鑽被窩,周冰倩也是說著相同的話、做著相同的動作。
一定是巧合!
方飛浪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腦子里卻怎麼也靜不下來。像被一根繩子牽制著他的全部神經,讓他根本無法靜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半睡半醒的方飛浪,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噩夢,夢中所有人都頂著周冰倩的臉,笑嘻嘻地問他,「你看我,有幾分,像從前?」
「呼——」
方飛浪猛地從噩夢中驚醒,醒來後一身冷汗。
他幾乎從來不做夢,昨晚的夢,實在太嚇人了。
看著每天早上準時支稜起來的利器,方飛浪如釋重負地出了一口氣。它正常,他就正常!這點是毋庸置疑的!至于噩夢什麼的,大概率和現實沒什麼關系。
一番自我安慰過後,方飛浪才發現,身邊的位置空著,老婆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還留下一張紙條在床頭,「親愛的,看你睡得那麼香,我沒忍心叫醒你。我現在出去給妹妹們買禮物,你醒來給我打電話!(*▔ ▔)」
看著字條上的字跡,方飛浪又是一陣失神。他只見過寧若冰在文件上簽字,卻從來沒見過她日常生活中的字跡。
怎麼說呢?規矩得像印刷體似的,看著有點小可愛!
前妻喜歡瘦金體,寧若冰喜歡正楷,兩人的筆鋒完全不一樣。
「我真不該胡思亂想!」
方飛浪一邊穿衣服,一邊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很快,他打著哈欠,從二樓下來,草草吃過早餐之後,才去叫醒女兒,伺候她吃飯洗漱,然後又帶著女兒去見養父母。
這段日子,他每天都抽空去隔壁的方寧堂一次,探望養父母生活起居的同時,日常煉制一些藥丸,給家人備用。
從龍虎山歸來後,他嘗試著,用自己在山上學習到的煉丹之法來煉藥,意外發現了一條加倍提高藥性的捷徑。
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