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什麼東西咬我」
葛宏圖一聲驚叫,猛拍了一下後背,又胡亂抓了幾下,拈著指尖定楮一看,「原來是螞蟻啊」
一聲哂笑,他扔掉手中那具紅色螞蟻尸體,繼續上路。
走了沒幾步,忽然又止住腳步,站在原地抓撓不已,「好癢好癢吳旭你快幫幫我」
吳旭皺著眉頭,湊過去扒開他的外套看了一眼,只看見大片大片的紅疙瘩,迅速蔓延至整個後背,不由得暗叫一聲,「不好」
葛宏圖體內的毒液,在螞蟻酸液的催化下,融合成一種全新的毒素。
此刻,毒素已經順著他的經脈,在他的血管中蔓延開來。
不出意外,用不了半個小時,他就會因中毒全身麻痹,接下來的狀況堪憂
該死的賽制,他想扔下葛宏圖不管都不行
「你中毒了我給你解毒」吳旭語速極快地說著,從兜里掏出一把匕首,一張黃紙,和一根水性筆。
看他亮出這些東西,葛宏圖莫名有些心慌,哆嗦著嘴唇看向他,「你你要干什麼就算你把我扔下自己出去,也無法晉級」
「閉嘴我給你解毒」
吳旭面色沉重,他出身天醫門,自幼學的就是祝由奇術,解毒一癥,自然也離不開祝由
他四下看了看,視線落在一顆雙手無法環抱的古樹,將黃紙貼在古樹上,又咬著水性筆,返回到葛宏圖身邊,「你忍著點」
葛宏圖的小眼楮滴溜溜亂轉,四肢已經逐漸出現麻痹癥狀,就算他想反抗,也是有心無力。
此刻,只能賭吳旭不甘心被淘汰,一心想幫他解毒。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忽然覺得後背一疼,跟著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脊背往下淌。
「啊」
一聲慘叫,驚得林中鳥四散逃去。
唐珂嚇得一哆嗦,後腳跟差點踩到身後的樹枝。
幸好方飛浪眼疾手快,及時踢開樹枝,才沒驚動對面的吳旭二人。
「他要殺人」唐珂用嘴型問方飛浪,「咱們怎麼辦」
方飛浪面色平靜地搖搖頭,把食指豎在唇邊,示意唐珂不要打草驚蛇,跟著他一起看下去。
「誰」
听力敏銳的吳旭,猛然間回頭,看向方飛浪和唐珂所在的位置,他似乎听到那邊有聲音傳過來。
彼時,一只松鼠,倉皇逃上樹梢,這才解除吳旭的警惕。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葛宏圖有氣無力地說著,面色慘白,整個人虛弱到不能動彈。
吳旭也不搭理他,提著匕首,咬著水性筆,重返古樹身邊,一手握著匕首,一手用水性筆沾著葛宏圖的血,在黃紙上畫圈。一邊畫著,一邊念叨著某種咒語。
他的語速極快,外人根本听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這種古老的充滿神秘色彩的咒術,讓葛宏圖毛骨悚然
他小時候听說過祝由術,卻是第一次親眼看見有人用這種咒術治病。此刻,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眼皮沉得直打架。
「完了毒發了」葛宏圖栽倒在地,嘴里喘著粗氣,又哭又笑,「淦老子竟然栽在一只螞蟻手上,我不甘心啊」
他這邊哭喊叫罵,吳旭那邊臉色也不好看,他的臉色慘白,額角冷汗化成一道道水流往下淌,嘴唇蠕動的速度越來越快。
換做平時,他死都不會用祝由術替人解毒。
百病有百方,祝由術來解毒,完全就是胡來
可他沒有選擇
一旦葛宏圖倒下,或者死在這里,他就ga,直接出局了
「噗」
隨著最後一句咒語念出,吳旭口中噴出一口黑血,血濺在黃紙上,混合著葛宏圖的血,宛如一幅形意水墨畫。
手捂著胸口,吳旭大口喘著粗氣,他沒想到,自身中毒之後,用祝由術解毒,會有這麼大的副作用
雖然自身損傷不小,總算解除了葛宏圖的性命之憂,
「我能動了」
葛宏圖抻了抻胳膊,又蹬了蹬腿,滿臉欣喜地看向吳旭,「我真服你了徹底服了你有這本事,咱們還找啥解藥啊你直接用祝由術,把咱們倆體內的毒轉移了,不就行了嗎」
吳旭一聲冷笑,「那四個老不死的評委,早就有所防備他們給我們服下的毒液,看似簡單,卻是無法用針灸、推拿、祝由徹底解毒的混合毒液。唯有草藥,才能做到100解毒想走捷徑那是做白日夢」
听著二人的對話,唐珂越發後悔,不听家中長輩勸阻,來參加這個鳥大賽
先不說參賽這些怪咖實力有多強,就說這賽制吧,也太無情了一些
這還是半決賽,等決賽那天,還說不定搞出什麼難題
老老實實繼承唐家家業他不香嗎跟這些神經病爭什麼神醫之名
就算最後拿到大賽獎勵的天樞針經,也未必能用得上
退賽必須退賽出去之後,立刻退賽
打定主意的唐珂,不禁抬頭看向方飛浪,「這男人到底有沒有本事,把我帶出林子呢」
之前有孟小蝶帶路,她也沒覺得,這林子有什麼可怕之處。
自從他們離開之後,林子里突然變了天,又是霧又是雨的,搞得她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連天氣都跟著欺負人,這不是擺明了得輸嗎
念及此處,她賭氣似的噘起嘴,隨後扯了一片手邊的樹葉,這一扯不要緊,那毛茸茸軟塌塌的錯覺,嚇得她頭皮發麻,「嗷」地一聲跳起來,死死抱住方飛浪的脖子喊「救命」
她這一喊,把樹上的「樹葉」全部驚動,像落花似的,紛紛從樹上掉落。
「樹葉雨」迎頭落下,方飛浪出于本能反應,抱住唐珂向前逃竄。
不料,腳下一空,身子像墜了鉛塊似的,飛速下墜。
一聲悶響過後,方飛浪徹底失去知覺。
黑暗中,數不清的螢火蟲,在他眼前飛來飛去。其中一個光點,很快變大變亮,眼前像拉開一副巨幕似的,再次播放起各種凌亂無連貫性的畫面。
一幅幅畫面,走馬觀花似的飛速掠過,最後定格畫面,是方飛浪躺在床上,身邊站著九個手握匕首的人。
為首之人,面色痛苦地將匕首插進他的胸口。
一切戛然而止
這副畫面,他上次就見過,只是沒能看清這個人的臉。
這次,他看得十分清楚,那是一張年輕的、痛苦的臉,看年齡和他不相上下,五官輪廓和葉南星有七分相似。
這個人,就是葉當歸
「嗚嗚方飛浪,你別死啊你快醒醒」耳邊斷斷續續傳來唐珂的呼聲,聲音由遠及近,不等他反應過來,眼前的巨幕瞬間合攏消失。
一抹泛白的光亮,從睫毛間隙,投進他的眼中,晃得他不得不睜開眼楮。
睜眼的一瞬間,方飛浪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石床上,旁邊是哭哭啼啼的唐珂,「別哭了,我沒死。有這功夫,你該四處找找,說不定能發現,吳邪和三叔留下來的痕跡」
「神經病啊你」
唐珂止住哭聲,破涕而笑。
要是沒有方飛浪在她身子底下做人肉墊子,她可能連命都沒了
天知道,她剛才有多害怕
還沒繼承家產,就這麼死了,實在太無辜了
「你還挺有良心,換成是我,早就自己跑路了。」方飛浪慘兮兮一笑,捂著劇痛不已的腦袋,從石床上坐起來。
沒記錯的話,他們剛從上面掉進這地洞之中。
看洞口的光亮,似乎不算太深。
但是想爬出去,就難比登天了。
「我倒是想走」唐珂一臉委屈地癟著嘴,「根本就沒有出口」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唐珂氣得小臉煞白,「剛才吳旭和葛宏圖趴在洞口,我喊他們救命,他們竟然沒管我嗚嗚嗚我咒他們永世離不開這林子」
「幾點了」
方飛浪仰頭看向洞口稀稀疏疏的光亮,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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