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聞方飛浪有奇方,能讓表妹賽琳娜的遺傳怪病一天痊愈,蔡文生激動極了,從脖子紅到臉,太陽穴的青筋脹得像豆角一樣粗。
「真的嗎?我願出高價求方!」
蔡文生家族世代從醫制藥,他個人名下的跨國合資醫藥企業,光揚州就有三家。
這些年,他公司的研發小組,一直努力研發新藥特藥,資金投入不少,就是沒打起什麼太大的浪花。
如果能從方飛浪手里,把這神奇藥方買下來,研發出對應的新藥特藥,再拿回國內高價出售,相信不久的將來,他必能富可敵國!
越想越激動,蔡文生看向方飛浪的眼神都變了,好像在看一座金山,眼中充滿了貪婪和野心。
「是藥三分毒,越是強大的藥方,毒性也就越大!我能讓她當場痊愈,但是不能保證沒有後遺癥!我個人不建議,你們拿生命去冒險。」
方飛浪抬眸看了一眼賽琳娜,「這麼年輕漂亮的姑娘,還是不要冒險了吧!」
賽琳娜俏臉微紅,抿著薄唇,忍笑說道,「我全听方神醫的!」
「……」蔡文生轉了轉眼珠,當下改口道,「謹遵醫囑!」
開方拿藥,復診結束。本該立刻走人的蔡文生兄妹,死纏爛打非要請方飛浪去吃飯。
「方神醫,我知道一家好館子,那里的食物非常美味,您賞臉,咱們一起去嘗嘗?」
蔡文生畢恭畢敬地說道,「早就想請您吃飯了,一直怕您拒絕。今天鼓足勇氣開口,還請您不要拒絕啊!」
「是啊!方神醫,我一直為自己的鼠目寸光羞愧不已,希望您能給個機會,讓我彌補一下,之前的言語不當!」
賽琳娜美眸流盼,撒嬌似的看向方飛浪,眼神中充滿了祈求和渴望。
「抱歉!我今天值班,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
方飛浪繼續埋頭手里工作,懶得再多看她一眼。
紅粉骷髏,白骨皮肉,在他眼中,也不過就是具皮囊而已。
「方神醫……」
蔡文生還想繼續說些什麼,被識相的賽琳娜,輕輕拽了拽衣袖,對方立刻秒懂,旋即改口道,「那咱們改天再約!」
從急診室出來,賽琳娜朝著表哥抱怨道,「表哥,你說那個方神醫是不是gay啊?我這麼美麗,他甚至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絕對不是!他也不看我……」
蔡文生模著下巴,心事重重地往出走。他得努力投其所好,盡快結交下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醫!一旦和他達成合作關系,錢途無可限量!
二人剛出門口,就見一群男女,呼呼啦啦地往急診室里涌。
為首的中年婦女,穿金戴銀,手指頭戴著十個鑽戒,手腕上還戴著兩個拇指粗的金鐲子,身上的衣服是香奈的,手里的包是lv的,連鼻梁上的墨鏡都是今年最新的限量款。
她之所以能吸引到蔡文生兄妹倆的注意,不光是這身加起來價值百萬的行頭,還有她那張流膿淌水的爛臉!
就算有墨鏡口罩遮著,也擋不住那股子嗆人的,像被福爾馬林泡過的爛肉味兒!
仔細看,就會發現,她身後還跟著幾只嗡嗡叫的綠頭蒼蠅!
「好臭啊!」
賽琳娜用母語發出一聲驚呼,不自覺地捂住口鼻,她在醫學院那些,最厭惡的就是解剖課!
如今再聞到這熟悉的味道,她仍然忍不住陣陣干嘔!
「這是行尸走肉吧?」
蔡文生一臉震驚地看向表妹,用母語和她小聲交談溝通。
二人本來已經打算走了,見這麼個怪咖出現,又原路返回急診室。他們想看看,方飛浪怎麼治這女人的惡疾!
「大夫!大夫!」
中年婦女身後的幾個壯漢,扯著脖子嚷嚷著,一路連推帶搡地沖進急診室。
一行人不聞不問,直奔方飛浪,好像是沖著他來似的。
「你是急診室主任?你快看看,我這臉到底怎麼回事!」
中年婦女一在方飛浪跟前坐下,帶著空氣中飄起一陣惡心味道。
丁申醫和陸夢萌放下手中工作,第一時間過來學習。
前者是為了學習,後者純粹是為了看熱鬧。
「眼鏡口罩摘下來。」
方飛浪放下手中中性筆,用消毒凝膠洗過手之後,發現中年婦女壓根就沒動,「我不想摘,你就這麼看吧。」
「出門右轉二樓皮膚科。」方飛浪語氣干脆利落道,「掛號去吧!」
中年婦女不僅不配合,還扯著脖子嚷嚷道,「我這臉就是在皮膚科看壞的!這次,我說啥都不去皮膚科,就在你這看急診!听說你最近挺火的,我就找你!」
「我們王總找你看病,是抬舉你!知道東大門的中藥種植園吧?那都是我們王總的!連你們中醫院的中草藥,都是我們王總一手提供的!」
站在中年婦女身後的禿頭,撇著嘴,一臉不屑地白了方飛浪一眼,「少廢話,趕緊治!」
周友乾朝著方飛浪使了個眼色,笑嘻嘻地上前道,「王總,您這臉用不著來看急診,對面的整容醫院,分分鐘幫您解憂!」
「你誰啊?」王艷紅撩起眼皮,面色不悅地瞥了一眼周友乾,「這有你說話的地兒嗎?給我閉嘴,一邊呆著去!」
周友乾無端踫了一鼻子灰,卻半點不生氣,「我是急診室的副主任,看您身份高貴,這才過來給您提寶貴建議!您家大業大的,要不要這張臉都無所謂嘛!」
「丫罵誰呢?」
禿頭擼胳膊挽袖子,說話間就要動手。被王艷紅抬手制止,她摘下墨鏡口罩,一臉凶相地瞪著周友乾,「你完了!等著被開除吧!」
這邊廬山真面目一露出來,可謂是滿堂皆驚!
這張臉,怎麼說呢?像癩蛤蟆成精之後又被打回原形,隨後又被潑了一噸濃硫酸!
不少沒見過市面的小護士,當場就吐了。
像陸夢萌這種飽經錘煉的老中醫,也忍不住眯起眼楮,向後倒退了幾步。
倒是丁申醫,對這張臉格外感興趣,又往前湊了兩步,就差把臉貼上去了,「阿姨,您這是敷中藥面膜過敏了嗎?」
「你咋知道?」王艷紅挑眉看向丁申醫,對方「嘿嘿」一笑,「我猜的。」
一句話,差點沒把王艷紅噎死。
她哪里知道,丁申醫天生一副狗鼻子,從她一進來,就聞到她臉上的靈芝粉、當歸、熟地、佩蘭、降香的味道,這才隨口一猜!
「有病!」王艷紅剜了一眼丁申醫,隨即把目光落在方飛浪身上,「主任,你給我看看,這臉咋治!」
方飛浪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跟著擺手道,「治不了,去別家吧!」
急診室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這還是他們頭一次听說,方主任有治不了的病呢!
雖說這女人的臉有點惡心,但還不至于治不了吧?
「連皮膚病都治不了,你算什麼神醫?大家以後別來這家醫院治病了,連主任都是騙子……」
禿頭扯著嗓子,帶著手下一群人,死命嚷嚷著,恨不得吵著醫院上下全都能听到。
沒片刻功夫,急診室門口,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許多看熱鬧的人。
「我為了來找你看病,損失了幾百萬的生意,你竟然和我說看不了?行!你全額賠償我的經濟損失,我立馬就走!」
王艷紅雙手抱胸,一臉獰笑道,「治不好我,你也別想好!」
「你還想訛誰啊?」陸夢萌翻著白眼,上前一步道,「我們醫院有拒絕接診的權利,你沒資格在這里撒潑耍橫,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呸——」
王艷紅出其不意地吐了陸夢萌一口,幸虧丁申醫反應快,上前一步,替她擋住飛沫攻擊。他自己就沒那麼幸運了,被王艷紅一口吐到胸口,惡心得隔夜飯差點吐出來。
「小赤佬,沒資格和我對話!滾!」
王艷紅瞪著三角眼,似笑非笑地看著方飛浪,「你不是挺能耐的嗎?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