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室。
「我有些干涸了,能不能給點水喝?」
蒼老面龐的賀旗,有些乞求的看著面前的韓帝。
韓帝和林躍之二人靜靜的听著賀旗講述三十年前的往事。
來自杏林村的荒誕經歷。
林躍之看了一眼旁邊的女記錄員︰「給他喝水。」
女記錄員點頭,走出調查室。
過了一會。
對面走進去兩個七品境界的戰士,遞給賀旗一杯水,賀旗低著頭,手上被束縛著,只能彎著脖子一點點的喝水。
喝完之後,他仿佛是長長的呼了口氣,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韓帝微微頷首,眯著眼盯著眼前的賀旗。
「你方才說,當時有一個老人去你家買了在杏林村的住宅?」
賀旗點頭回應︰「沒錯,那老頭名為韓秦,他和他的老伴從那一天開始,就在杏林村住了三十年的時間,據說後來他的兒子和兒媳想過來將他接走,不過這老頭也很 ,執意要留在杏林村不肯離開。」
「其實最初我們懷疑他也是盯著荒山的黃金來的,但是觀察久了,發現他似乎對黃金沒有任何的興趣。」
「直到現在,這老頭似乎還活著好好的,之前本來要賣杏林村,這老頭竟然還出來搗亂,阻止村人賣杏林村。」
韓帝看著賀旗,詢問道︰「所以,你知道杏林村底下藏著的秘密?」
「那漫天黑霧的來歷,你早就知道了?」
賀旗臉色難看,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了承認。
「既然如此,那你在背後推波助瀾,勾結那開發商人要賣出杏林村的原因是什麼?」
韓帝對于這件事的答案,還是頗為想要知道的。
賀旗停了一會。
他慢慢的說道︰「因為,那黑影的胃口太大了,他嫌棄我們能夠提供給他的貢品太少了,不斷的進行更加過分的索取。」
「所以我打算直接將這里開發成全國最奢華的旅游地區,那樣子每年來這里旅游的人會更多。」
「對于黑影而言,錢財是最不值錢的,它可以輕易的為我提供無止盡的錢財。」
「但是它不懂,錢財太多,我很難將這些黑錢轉為白錢,導致開發一事進展緩慢,難以解釋清楚大筆金額從何而來。」
「還有一個原因,杏林村地底埋的尸骨太多了,在這樣下去就要藏不住了,必須要找個機會將這些尸骨弄走,所以借著開發之名將這里封鎖是最好的辦法。」
林躍之深深的吸了口氣。
至此,他才理清楚杏林村開發一事的前因後果。
不過,听到這里,林躍之知道最重要的早就不是杏林村的開發一事了。
相比背後的事情,杏林村的黑心開發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韓帝點了點頭︰「繼續往下說。」
「你們將荒山埋著黃金一事傳了出去,後面發生了什麼?」
賀旗點了點頭,繼續他的故事
短短的三日時間。
再加上背後大筆的錢財助力。
賀旗借著賀家做背山,便是有順利的渠道,以低于市價將手中的黃金盡皆出手。
大筆的錢財赫然堆在幾個人偷偷挖出來的地窖之中。
對于富金而言,他第一次覺得,鈔票不過是一堆紙張罷了。
眼前赫然堆積著高高的紙張。
這里的錢財一旦傳出去,足以引得全國的驚動。
賀旗花了大筆的錢財,將荒山黃金一事傳到周圍十里八鄉,乃至江城。
許多人听到這件事,一時間引發了不小的淘金熱。
當然,白天的時候沒有幾個人敢明目張膽的去挖墓。
但是夜里就不一樣了。
賀旗和富金幾個人蹲在上荒山的必經之路,每個人手中都握著一柄磨的發光的鐮刀。
狐朋狗友口中念叨︰「別怪我!別怪我!你們也不是什麼好人!都是貪婪惹的禍!我們殺了盜墓賊,也算是為國除害了!」
賀旗听著身後一人用這種話語進行自我麻痹。
他低聲說道︰「閉嘴,人來了。」
果然,第一批人,赫然有十幾個人背著行囊,穿著登山服,手中各自握著洛陽鏟,匆匆忙忙的朝著山上而去。
富金的掌心都起汗了。
這恐怕是他第一次殺人。
不僅如此,幾個狐朋狗友的腿腳都有些軟。
賀旗可能是其中意志力最堅毅的。
他掌心死死捏住鋒芒無比的鐮刀,赫然都勒出紅印子,足以見證他的緊張程度。
這群盜墓人行色匆匆,根本沒有注意兩旁的樹叢之中藏著的人。
為了固定道路,賀旗等人特意幸苦的開闢出一條道路。
這條道路上的樹木雜草全被鏟除干淨,就是故意要引導上山的人順著這條道路往上走。
近了!
近在眼前!
距離一米的範圍。
「動手!」
賀旗當即喊了一聲,情緒激動無比,手中的鐮刀狠狠的朝著最近一個人的脖子砍了上去!
柔和的月光穿透樹縫,落在這片晃動的林子之中。
富金率領其他幾人頓時揚起鋒利鐮刀,如同收割麥子一樣,在這群人慌亂失措的時候,一連割下幾個頭顱。
這些人手中的洛陽鏟還未來的及反擊。
賀旗一陣割草,直接將五六個人的頭顱給割下來。
短短的十秒鐘。
這行十幾個人的隊伍直接被砍了一干二淨。
地上到處流血。
頭顱骨碌碌的往山下滾動,或者卡在某個地方動彈不得。
「呼呼呼!」
賀旗臉色蒼白,癱軟的坐在地上,將染血的鐮刀扔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氣。
他靠在一棵樹的旁邊,眼前空氣之中滿是刺鼻的血腥味道。
突然,賀旗瞳孔一陣。
這個味道熟悉無比!
他終于反應過來了,之前每挖出一塊黃金的時候,黃金的表面總是帶著一種奇怪的味道。
現在這股味道和挖出的黃金表面味道是一模一樣的!
這便是說明,每一塊黃金,都是染著人血的黃金!
富金等人也同樣反應過來了。
他們驚恐的看著眼前死掉的這些人。
嘔吐!
所有人都不斷的嘔吐。
第一次殺人,根本沒有辦法接受,完全是憑借的一腦子的狠意,閉著眼就動手了。
賀旗渾身痛的難受,猛的用力,如此迅速的揮鐮去砍,他的胳膊早已月兌力腫脹,抬都抬不起。
其他的幾個人更是腿腳發抖,渾身痛苦無比。
過了一會。
賀旗緩了一口氣過來︰「人殺了,怎麼將這些人貢給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