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能夠感覺到周圍的目光全部鎖定在他的身上。
說實話,他此刻的心里壓力也大,但是他的表情渾然沒有表現出來。
名字?
戰思索了一會,從他出生到長大,他就一直叫戰這個名字了。
至于姓氏,則是完全沒有過。
想了會,戰朝著莊園護衛開口。
「韓戰。」
「那先生的賀禮是什麼呢?」
「一副筷子。」
戰沉著鎮定的開口。
很明顯可以看見眼前莊園護衛手中握筆的手微微一滯。
戰能夠看見莊園護衛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那表情上寫著不敢置信,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韓戰先生,可否請您再復述一便您的賀禮呢?我剛才可能有些沒听清楚。」
「一副筷子。」
戰耐心地再重復一遍。
這個時候,旁邊那些忍著笑的圍觀者,赫然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我!程大元帥的七十歲誕辰,竟然有人只送了一雙筷子!大伙說,這人究竟是因為太窮,送不起太好的禮物呢?還是他覺得程大元帥的身份,僅僅只配這一副筷子呢?」
「哼!你懂什麼,人家這叫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啊!更何況,這幅筷子不必那鵝毛要重嗎?如果我是程大元帥,我收到這份禮物之後,我能夠深刻的感覺到禮物主人的情誼啊!」
「听見你們的對話,我真是好久沒有這麼快活了!至少他的這個禮物實用價值高啊!筷子你們誰不用啊。就算程老家不缺筷子,這個筷子去用來拌拌豬食,也是不錯的選擇啊!」
「」
周圍的嘲笑聲愈發的大了起來。
那些人仗著人多勢眾,選擇性遺忘了方才戰大發神威的模樣。
他們覺得戰肯定不會一次性對他們這麼多人出手。
面前,莊園護衛低著頭,似乎也在忍著笑容。
他寫下「韓戰」二字,以及後面的賀禮「一副筷子」的時候,字體有些歪歪扭扭,顯然有些控制不住笑意狀態。
戰默默听著這些人對他無情的嘲諷和譏笑。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動怒然後撕破臉皮朝著這些人動手。
現在讓他們一時得意,不用多久這些人都會臉色大變,然後跪在他的面前被他一個個討債!
莊園護衛強忍著笑意,雖然他知道這樣並不禮貌,可是他實在忍不住。
主要是他方才登記的賀禮,沒有一件賀禮的價值是低于7位數的!
這幅筷子卻是太出眾了!
小小的體積,放在一堆賀禮之中很容易就消失無蹤。
戰瞥著面前的莊園護衛,淡淡開口。
「叫你們的下人手腳注意一點,可別將我珍貴的賀禮落在地上了。」
听見戰的話,外面那群人笑的更歡了。
莊園護衛也是努力點點頭,然後回頭朝著下人喊道。
「听見沒有,你們手腳麻利點,千萬不要將韓戰先生的賀禮落在地上,最好是放在口袋之中保存了啊!」
听見莊園護衛的話,外面那群人又笑了!
能夠放在口袋里的賀禮,那該有多小多不值錢的玩意啊!
這種賀禮配得上程岱淵的身份嗎?
他們已經在腦里開始幻想,程岱淵看見一堆賀禮之中,竟然冒出一雙如此違和的筷子,他的表情該有多麼復雜啊!
沒準他會生氣,勃然大怒,將這個如此無禮的人教訓一頓呢?
隨著莊園大門的禮物一點點搬走,外面的人也在忐忑和焦急地等候著
「程老,所有的賀禮都已經接收完畢了。」
一個全副武裝的戰士站在程岱淵的面前。
程岱淵身邊的人都清楚,程岱淵不喜歡在生活中有人拘禁的喊他大元帥這種稱呼,為了貼合親近,下人和戰士們都喊他為程老。
書房之中。
程岱淵穿著一身簡單的便服,看上去就和一個正常的老人一般,從他身上你完全看不出來他竟然是當今名滿天下的兵馬大元帥,統管四方戰域,麾下千軍萬馬的鐵血大元帥!
整棟別墅莊園之中,除了下人以及外面鎮守的戰士之外,沒有其他的人。
如果外面有人看見這一幕,定然會發出困惑的疑問。
因為他們知曉,凡是有邀請函者便是能夠進入莊園,前往參加程岱淵的壽辰大宴。
但是此刻別墅內,完全沒有任何的外人。
甚至,別墅內也是十分淒清,沒有舉辦宴辰的跡象。
這也就是說,擁有邀請函的人,一個都沒有來?
「行咯,我去看看這里有沒有有緣人吧。」
程岱淵微微起身,臉上露出淡然的微笑,身上散發從容無比的氣息。
在他身旁始終跟著一個面色嚴峻,眼神始終目視前方的麾下,除了程岱淵上廁所睡覺,他基本上和程岱淵保持寸步不離。
那個進來匯報的戰士,看著程岱淵旁邊的貼身護衛,眼神之中充滿尊敬和仰慕。
因為他知道,這個戰士乃是軍中第一猛將,同時也是程岱淵的貼身護衛!
軍中以武為尊,每個戰士敬佩的都是強者!
別墅倉庫房內,堆積如山的賀禮。
之前外面負責登記名字的護衛此刻也進來了,他一臉恭敬的看著程岱淵。
「程老,這里是所有的人員名單,後面對應著他們的贈禮。」
「我知道了,你先拿著吧。」
程岱淵從旁邊的貼身護衛手中接過一只老花鏡,然後在面前的賀禮上微微打量以來。
他的表情細致而入微,顯得不緊不慢,似乎在欣賞什麼藝術品一般。
程岱淵的眼神從一副山水國畫上面挪開,然後平靜的開口。
「國畫大師端風先生的絕筆,此畫磅礡大氣,乃是千古絕唱!我搜集了許多年沒有找到,沒想到今日竟然有人作為賀禮贈與我了啊!」
登記護衛聞言,瞥了一眼名單冊,然後詢問。
「程老,那需要邀請此人進來嗎?」
他看見程岱淵眼里不加掩飾的喜愛神色,以為程岱淵是準備松口讓第一個人進來。
不過,程岱淵卻是搖搖頭。
「此畫我十分喜歡,只可惜我與此人無緣吶!」
「你將這幅畫仔細包好,然後送回給這幅畫的主人吧。」
登記護衛听見這話,露出困惑的表情。
「程老,這是賓客贈您的賀禮,您不是十分喜歡嗎?為何又要將其送回去呢?」
程岱淵微微一笑,搖頭說道。
「沒有緣分吶!」
登記護衛滿臉困惑,但還是謹遵程岱淵的意思,命令下人將這幅程岱淵十分喜愛的國畫精心包好,重新送了回去。
他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程岱淵口中的緣分究竟是什麼東西。
程岱淵目光朝著下一件賀禮看了上去。
「嘖嘖,青銅鎏金彌勒佛像,上面鎏金微微月兌落,但不像是人為故意制作,這倒是一個有許多年歷史的真跡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尊佛像價值不菲,應該還是從海外重新購買回來的吧。」
「送禮之人十分清楚我喜歡什麼啊!真還真是一件難得的事情。就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到底對什麼尤其鐘愛啊!」
「可惜了,可惜了,還是沒有緣分吶!」
程岱淵微微搖頭,指示將這尊佛像送回去。
莊園之外。
人群在忐忑無比的等待,所有人都在幻想自己成為第一個受到邀請進入的幸運兒。
突然,他們看見有人朝著外面走了出來。
在下人的捧盤之中,精心的放著一沓整整齊齊的端風大師的絕筆國畫作。
「請問,劉文軒先生是誰?」
下人清脆的聲音響起,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一個胖子听見有人喊他的名字,頓時渾身一陣激動,還以為自己成功了!
「是我!我叫劉文軒!」
胖子顫顫巍巍朝著下人跑過去,臉上帶著抑制不住的笑容。
他經過戰的身旁的時候,朝著戰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後露出十分得意的表情。
「小子!你已經輸了!馬上程岱淵就要邀請我進入,而你欠我的二十圈果跑就到了兌現的時候了!你給我在原地老老實實站好,千萬別想著逃跑的事情!」
「剛才你那麼囂張狂妄,一會我就來狠狠的教你怎麼樣夾著尾巴做人!」
胖子放出狠話之後,朝著莊園大門屁顛屁顛的跑過去,臉上的笑容跟盛開一朵花一般。
戰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他心里想著,不會吧?這麼快難道就要出第一個受邀請的人了嗎?
難不成,帝這一次也失策了?
那就意味著,他可能要輸掉賭約,然後真的要月兌光一副圍在這莊園外,當著這麼多人果跑?
胖子堆著笑,已經迫不及待要沖進去了。
「是不是程老說可以讓我進去了?快快開門,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給程老問好了!」
下人臉上始終保持微笑的表情。
她輕輕地開口。
「劉文軒先生,很不好意思,您未能獲得程老的邀請,這里是您的賀禮,程老吩咐我無比將此賀禮交還到你的手里。」
听見眼前下人的話,劉文軒的表情頓時僵硬,滿臉無法相信的表情。
他手里拿著被塞回的賀禮,有些焦急不信的詢問。
「是不是搞錯了?或者是你听錯了!程老的原話也許是他邀請我啊!」
下人依舊保持微笑,輕輕地搖頭。
「劉文軒先生,請您相信我,我也是完全按照程老的旨意做事的。」
外面。
戰盯著胖子絕望的站在原地的模樣,心中的一塊石頭終于落地。
赫然,戰咧嘴露出一嘴大白牙。
「真不好意思啊!看來你的破爛禮物,程老根本看不上吶!現在還給你退了回來,我要是你啊,我可能都沒有臉接下這被送回來的賀禮啊!」
「所以,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履行賭約呢?」
劉文軒憤怒無比的扭過頭,狠狠的盯著戰。
「別高興地太早,你那一副破筷子,你覺得程老能夠看的上嗎?也就是被退回來的貨罷了!」
「這樣,大家都是被退回來的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贏過我?」
劉文軒又想到了什麼,陰冷的開口。
「雖然我被退回來了,但是還有其他人,這麼多人總有人會成功,所以你必輸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