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刁難紅瓔

不知存了怎樣的感情,紅瓔對楚珞百般殷勤,前期倒還好過,楚珞因為小姑子的事情,沒少被司馬月等人取笑,所以憋了一口氣不理她,紅瓔日子倒還好過,只要端茶倒水,喂他吃飯就成。

但是後來,隨著楚珞身體漸漸好轉,他那短暫當機器的大腦突然就變得靈活起來,隨著他身體好轉而惡轉的,還有他的惡劣因子,很多次紅瓔想一口茶水噴死他算了,但是都看在他叫了她一聲小姑的份上原諒了他。

但是今天,楚珞橫躺在床上,臉色紅潤,目光灼熱的盯著她,說︰「我不小心秋寒侵體,要喝白開水。」

「哦,我讓丫鬟燒些。」紅瓔站了起來,正要去吩咐丫鬟,

「不,我要喝你燒得開水,」楚珞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呃,喝熱水多麻煩,不如喝涼水吧。」紅瓔諂媚的提議道。

「不行,喝涼水不利于養傷,我就要喝熱水嘛!」楚珞一副惡心死你不償命的表情,看的紅瓔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耐著性子說︰「燒熱水也不利于女孩子家家的護膚美顏,所以,我去叫僕人給你燒水如何?」

「楚紅纓!」楚珞提高了嗓音,「你是存心欺負病人是不是?」

紅瓔忙賠笑道︰「我哪有……」

「沒有就去給我燒水。」楚珞存心想整整她,不然司馬月他們每天一副你無藥可救的表情,看得他自尊心大受損傷。

紅瓔氣的想要暴走,但是看著他臥病在床淒慘可憐的模樣,于心不忍,只好屁顛屁顛的去給楚珞這個難伺候的大少爺去燒水。

半個時辰之後,整個相府一片安靜,甚至連經常過來窺透楚珞病情的僕人都消失不見了。楚珞心生疑惑,便下了床,偷偷的瞄了一眼院子外,只見西天之上,煙霧滾滾,他乍一看到急匆匆跑去的僕人,忙叫住他,問︰「相府發生了什麼事?」

那僕人恭恭敬敬的答道︰「哦,是小姐一不小心燒了廚房,整個相府的人都被調去救火了……」

楚珞相當的無語。

等到紅瓔灰頭土臉的給他少來開水,楚珞有些愧疚的問她︰「有沒有傷著?」

紅瓔大大咧咧的齜牙笑道︰「我在院子里看書,沒顧上看火,誰曾想就著火了呢!」

楚珞滿頭黑線,原來是他自作多情了,紅瓔不是為他燒水而不慎燒了廚房,而是她壓根就忘了正在給他燒水……

他只覺得渾身挫敗,想剖開紅瓔的腦子看一看她的腦袋到底是什麼做成的。

「你也不用覺得內疚,只要不讓我跑腿什麼的就成。」紅瓔巴巴地看著他,希望他嘴下留德。

楚珞卻哼著鼻子,說︰「我也不想,但是我是病人嘛!」

「所以咧?」紅瓔翻了翻白眼,她就知道這位相府嬌生慣養的少爺一定還有後招。她招他惹他了?如果他是因為覺得叫了她一聲小姑而丟了面子,她就更冤枉了,嘴長在他的身上又不是她的臉上,為毛他自己犯了錯為毛總是纏著她纏著她呢?

「我想喝蜂蜜!」楚珞眨了眨燦若星辰的眸子,繼續道︰「還想吃杏仁佛手,女乃白葡萄。」他倒要看看,這個時節這個她從哪里弄這些相府沒有的東西。

紅瓔听他說完,反倒是松了一口氣,她以為他有什麼過分的要求,原來只是尋些吃食,這事情簡單,紅瓔滿口答應下來,去尋了陸姍姍要這些東西。

誰知陸姍姍卻道︰「因為相爺對蜜蜂過敏,所以相府從來不儲存這種東西,至于你說的糕點什麼的,相爺更是沒有了,何況這個時節,葡萄什麼的都凍壞了,哪有那些吃食,你趁早勸那位嬌縱慣了的少爺自己去尋吧。」

紅瓔于是對楚珞的無恥有了新一層次的認識,她這只老虎不發威,楚珞這廝就當她病危啊,想吃蜂蜜,她就給他挖一窩蜜蜂讓他慢慢吃個夠。

打了這樣的主意,紅瓔叫了司馬月,悄悄在她耳畔說︰「你知道這個時節,京都哪里的溫度暖一些?」

「你問這個作甚?」司馬月猜測定是楚珞又有什麼離譜的要求,這些都是她的錯,她和二哥最近沒少在楚珞面前刺激他,調侃他,但是朋友嘛,就是供老朋友找樂子的啊。

紅瓔無奈的對她說︰「楚珞說,他想再看最後一眼今年秋天的蜜蜂,冬天的螢火蟲,我尋思吧,寒秋里唯一能尋到蜜蜂的地方就是暖和點的地方了,我總不能叫他失望吧?」

「哦,這倒也是。」司馬月憋著笑,點頭表示贊同道︰「這樣吧,我知道有個地方四季如春,很符合你的要求」

「什麼地方?」

「將軍府的後花園有個溫泉啊,正好你也沒參觀過將軍府,我帶你看看。」司馬月雀躍起來,紅瓔一听說有溫泉也立刻就來了興致,兩人一拍即合,當下紅瓔就叫丫鬟備車去了將軍府。

將軍府的大門很是簡單,卻氣勢輝煌,大門前兩尊巨大的石獅不怒自威,目光凌冽,睥睨天下。門前張狂的草書匾額,用黑底金字撰寫︰將軍府三個大字,似騰雲駕霧的游龍,龍虎生威。

門外怒目而視的軍人見到司馬月下了車,忙立正了腳步,高呼道︰「小姐好!」

司馬月向他們點頭示意,而後看到不遠處的一頂華麗的轎子,問迎接而來的管家,道︰「今天府里有客人?」

「回稟小姐,是平南王的公子晉初。」

「晉初?他怎麼來了?」司馬月喃喃自語,而紅瓔疑惑的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

「就算是皇帝來了,也不能擾了我們找樂子的興致,不是?」司馬月是出了名的藝高人膽大,天不怕地不怕的,倒像個俠女。

紅瓔跟著司馬月甫一進去相府,司馬無涯便領著一襲紫袍紫冠,面如傅粉的晉初走了出來,邊說邊笑,倒是比與司馬廷幾人還要像爺孫。

司馬月俏眉一橫,瞪著晉初,嘴里不饒人道︰「喲,這不是屎殼郎嘛,那股惡風把您給吹來了?」

晉初被她嗆了個滿懷,尷尬道︰「月兒姐就別取笑我了,我今日登門是為了向將軍提親而來。」

司馬月挑了挑眉,道︰「提親?咯咯咯……開玩笑,不過誰要是嫁你,定是前世作孽,罪惡深重,今生來還債來了。」

司馬無涯佯怒著吹胡子瞪眼道︰「月兒,休得無禮,晉初是來相府提親,想與你共枕眠。」

「靠!」司馬月忍不住爆粗口,「祖父你莫要嚇我,你定然沒有答應,對吧?」

誰知司馬無涯一臉無辜的看著她,淡定自若道︰「沒啊……」

「那就好……」還沒等司馬月放松下來,司馬無涯就繼續說︰「我答應了……」

「祖父你不是誆我的吧?」司馬月不敢置信,他祖父怎麼可以將她賣給晉初這個花花少爺?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過世的早,你的婚姻大事自然是由祖父我做主的,晉初賢佷相貌堂堂儀表不凡,且家世背景都與我將軍府門當戶對,祖父覺得此乃良緣!」司馬無涯一邊捋著胡須,一邊笑道。

「良緣個屁。」司馬月此時哪里顧得上什麼名媛形象,何況她本就不是名媛,「祖父你若是應了他,我就……我就懸梁自盡!」

司馬無涯淡然自若道︰「隨便……」

司馬月︰……

這到底是不是她祖父?

紅瓔忙將她拉住,在她耳邊細語道︰「生米煮成熟飯生米煮成熟飯……」

司馬月何等聰明,立刻會意,趾高氣昂的對司馬無涯道︰「孫女已經有心上人了,而且我還懷上了他的骨肉。」

此言一出,雷霆乍響,司馬無涯和晉初都被雷的不輕,司馬無涯瞪圓了眼珠子,須發皆張,胡須微顫,迫切的問︰「那個……混蛋是誰?祖父我去打斷了他的狗腿。」他真是太想知道那臭小子是誰了,居然能搞定他最頭疼的孫女,不簡單不簡單。

司馬月跺了跺腳,哼道︰「你若打斷你曾孫他爹的腿,你就得負責照看孩子。」

司馬無涯瞄了晉初一眼,晉初也有些手足無措,因為來將軍府提親,是他父王的主意,他從心底其實不是很喜歡刁鑽任性,喜好打架為別人出頭的司馬月的,這會子听說司馬月已經懷上了別人的孩子,自然不好再說什麼,且等他回府回稟父王再做定奪。

于是晉初道︰「此等大事,容我回稟父王再說,不知將軍以為如何?」

「好說好說。」司馬無涯笑的老奸巨猾,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揣摩不透他心底的想法。

晉初臨走,這才發現司馬月身旁一襲紅衣如血,唇紅齒白的紅瓔,眸子里劃過一絲訝然,她的眉眼,似乎在夢里見過,濃重而不妖艷,清幽而不自閉,有幾分的眼熟,他一時來了興致,問她︰「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司馬月忙將紅瓔護在身後,恨恨道︰「早就听聞平南王世子風流,今日一見倒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啊。」

晉初面上紅一陣白一陣,不只是被她氣的,還是羞憤。卻听司馬月提高了三倍的嗓音吼他道︰「你吃飽了沒事干是嗎?居然敢想我提親?提親也就罷了,居然還想娶妻並納妾坐享齊人之福,你倒是想的美,你成功惹惱了姑女乃女乃……」

司馬月說著,握緊了拳頭, 吧 吧的手骨碎裂的聲音極為刺耳的傳到了晉初的耳朵里,他忙向後退了幾步,白面書生般的臉上,一片慘白︰「司馬小姐,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他說著,求助般的看著司馬無涯,

而司馬無涯為了懲罰他膽敢窺覷他孫媳婦,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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