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西北邊境便沒有多少駐軍,大將軍之前派出的那兩軍隊,人數究竟多少我們心中也有數,但那西北可是派出了十萬大軍攻打邊境!」
「大家就這樣做,定然會讓京城中的百姓心中失望的呀!」
那幾人一邊說著,一邊陸陸續續的在宿敏面前跪下。
宿敏雙眸微微一眯,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們這意思,難道是想讓我把我的那些精兵都派過去?」
她冷冷一笑︰「好,那便隨了你們的願,再過兩日,我親自帶兵出征!」
「這下你們總該滿意了吧?」
听到他這樣說,跪在地上的那幾位大人神色微微一怔,各自面面相覷。
他們都不清楚,宿敏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否因為心中生氣。
可是既然對方如今已經開了口,想來日後應當也不會反悔。
這帶兵增援西北邊境之事,算是暫時解決了。
那幾個大臣立刻便齊齊俯身行了個大禮︰「大將軍實乃宅心仁厚。」
宿敏本就剛剛收到消息,得知雲 凌近段時間出現在了西北邊境。
擔心對方倘若當真平定了西北邊境的戰事,到時再憑借著這一功勛回京,恐怕會說服了朝中那些搖擺不定的老臣。
斷然不能讓對方得了這樣的機會,況且如今既然京城中有如此謠言,自己倒不如盡快表態。
之後,她也果然並非簡單的說說。宿大將軍決定帶兵出征西北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京城。
京城中的百姓聞言又是一陣唏噓,立刻便轉了風口,贊嘆這位大將軍當真是愛民如子。
帶上軍馬準備出發的那一天,趙常御聯合著其他的趙家人和吳家人一同來到城門處送行。
目光落到陪同在宿敏身旁的任山河,他的目光微微一沉。
這一次出行,宿敏身邊明明已經帶了趙常御,可是卻還是執意帶這任山河。
他之前在府上得知了宿敏準備帶兵出征的消息,也曾提議自己想陪同對方一同前去。
可是卻被對方尋了個借口拒絕了。
結果沒想到今天一早他來到城門處,卻發現這人居然騎著馬匹,陪伴在宿敏身側,那副春風得意的模樣,當真是叫人恨的牙癢癢。
實在是搞不明白,這任山河究竟是憑借了什麼如此快就得到了宿敏的信任。
而他對于任山河的敵意,也終于在此時達到了頂峰。
騎在馬上,姿容出眾的男人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微微低頭看了一眼,對上趙常御的視線之後,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嘴。
不過是在這世界,需要依靠女人才能存活的無能之輩罷了,他根本未曾將對方放在眼里。
兩人那廂暗潮洶涌,宿敏似是並未察覺一般,只向著城門口守著的士兵和官員們踐行,隨後便帶著兵馬向著西北邊境去趕去。
而與此同時,在西北邊境處,這幾日也不知是那藍夜國兵力漸疲,亦或者是因為什麼其他原因。
那藍夜國竟是接連數日,都未曾從西北邊境的駐軍處討來什麼好處。
周圍的幾座城鎮,雖然地勢平緩,風沙極大,但水草尚算豐茂。長長的官道旁,常常會有茶肆酒肆開在路邊。
幾名來往的客商坐在路邊高大的柳樹之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這段時間邊關的傳聞。
「誒?你們听說了嗎?京中的那位陛下,近些日子似乎來我們的邊境了。」其中一個客商環顧了一眼周圍,對著身旁人壓低聲音說道。
「害,我早就听說了。我一直當這是個笑話,畢竟那位陛下人慫膽子小,要不然也不能一做傀儡皇帝便做了一年多。」
另一位客商不屑一顧的說道︰「要說我近來比較相信的傳言,還是京中那位大將軍要來了。」
宿敏之前曾在西北守地駐扎過一段時間,因此西北城鎮的百姓大多听說過她的名頭。
「若是那位當將軍真的能來就好了。」有人有些不滿的說道︰「這西北留下的守城將士大多是廢物,要不然又哪里能叫藍夜國人奪了那麼多城。」
「平白都影響了我們去那些城鎮里討營生。」
「現在哪還有心情在乎討營生的事啊?」另外一人接口說道︰「不過我也覺得,倘若那位大將軍來了,肯定會比那位陛下來更好一些。」
「畢竟那位陛下在京城中的‘名氣’,你我可都听說過。」
說完這話,在場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發出了一陣戲謔的笑聲。
西北邊境天高皇帝遠,除了當地的守關將領,他們討論的京中世家貴族也多了,自然不會想著謹言慎行。
而他們這一番略有些出格的高談闊論,也自然落到了坐在不遠處的一行人耳中。
一位穿著一身黑,看起來像是侍衛的女子,一只手忍不住按在了桌上放著的佩劍之上。
坐在另一側年輕女子見狀,立刻拉拉她,示意她稍安勿躁,同時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看向對著坐在對面,瞧著面上不帶半分火氣的人。
這里的人沒有幾個見過雲 凌,蘇雲兮便也就大大方方的展露了容貌。
如今听到不遠處坐著的那一桌路人貶低雲 凌的同時,還不忘抬高宿敏的能力,她便忍不住微微一笑。
「無事。」蘇雲兮神色淡淡的開口。
這些人心中想的東西,即使是派出侍衛呵斥,也不會讓他們的想法改變。
「他們本也並不知事實真相。」周少清在一旁接口說道。
與其和這些不清楚真相的百姓計較,倒還是不如把精力放在藍夜國那邊。
等到那宿敏當真來了,對方究竟會為這邊境出幾分力,這些人自然而然也就會看輕了。
瞧見蘇雲兮面上一副淡然的神色,那兩個侍衛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氣。
她們是附近一座城池的將領派來保護雲 凌的人,自持武功高強,因這也有幾分家世背景,便也嫌少與這邊境百姓交流。
倒是沒承想一時不察,險些惹了這位陛下怒氣。
這幾日和這位陛下相處下來,她們早就意識到對方並非是傳言中那位懦弱無能,性子溫和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