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常御聞言沒有多說什麼,極為體貼溫和的笑著站起身,點頭應了一聲,這才轉身出了書房。
宿敏抬手按了按眉心,叫了後在屋外的暗衛,詢問關于玉璽丟失一事。
自打得知雲 凌和清妃一同在宮中莫名失蹤,她便開始派人暗中搜查京城,想要尋出他們二人的蹤跡。
只可惜派出的衛兵在京城巡邏搜尋了兩三日,也不見二人的任何線索。
而後不久,她又從宿家前任家主這里听說了玉璽莫名丟失,心中更覺不好。
仔細詢問了安慰,關于玉璽丟失的細節,確定沒有任何遺漏之處,她便也只好又加派了不少人,在京城之中搜查。
待到所有的公事料理完,夜色已經深了,她正準備回房休息,忽然听到門外的侍衛來報,說是有人送了書信來。
有些不耐煩的又重新在桌前坐下,宿敏眉頭緊皺的應了一聲,那門外的侍衛立刻便將書信送了上來。
書信之上並未署名,宿敏只掃了一眼,便將信件拆開,看清了其上寫著的內容之後,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書信居然是趙家人送來的,而至于這心中寫著的內容,原來是想讓趙家在軍營之中的一位小輩提一提官職。
這件事說起來倒也容易,趙家那位小輩所在的軍營之中,尚有空缺的閑職,讓著小輩的軍職提聲一二倒只是她一句話的事。
雙眸微眯,心中大略一思量,她便干脆暗暗應下了這事。
第二日一早,差了暗衛向軍營中送信時,又听聞那趙家小輩所在的軍營,前一段時間發生了一場小規模的暴亂。
那位趙家的小輩剛好是當時管事的,手法極為巧妙的便將那軍營之中的暴動壓了下去。
宿敏為人雖然狂妄,但卻極欣賞這等有些急智的人。
在听說了那趙家小輩在軍營期間的功勛之後,便主動去了一趟距離京城不遠的軍營,親自褒獎了那位一番。
趙家那位小輩見到當朝攝政王,宿大將軍親自來軍營中褒獎自己,自是喜不自勝,只當是對方看中趙常御,同時也看中了他們趙家。
只不過他們兩方都不知道,昨天夜里,被送到宿府的那封書信,並非是出自趙家之手。
就連那封書信之下蓋著的趙家家主私印,也是被人蓄意偽造的。
那封書信,是蘇雲兮暗中偽裝成趙家人,親自送上門的。
而她希望達到的目的,自然便是宿敏這兩天所做的,親自到軍營中褒獎那位趙家小輩,並升了對方的官職。
待到宿敏處理完軍營之中的事,回了京城的當天,趙常御並不知道對方所做之事。
因為他今日不知怎的,吃東西又不小心導致自己過敏,一張臉浮腫,喉頭也哽著不能說話。
如此這樣自然是不能見宿敏的,宿敏听說了她過敏,並且吩咐人送了些藥來,並未親自看望。
待到趙家人听說了趙家那小輩在軍營之中被升了官職的事後,也只當這件事是趙常御在宿敏身邊吹了枕頭風。
給趙常御送了封信,隱晦的稱贊了一番對方不忘家族利益之後,便沒再提這事。
趙常御收了書信,粗略一看,並未太過放在心上,也不知道如今趙家和宿敏正在互相誤會,反而讓蘇雲兮的計謀得逞。
趙常御被從宮中趕出來,結果轉頭便進了宿大將軍,雖說暫時沒有什麼名分,但在趙家看來也算是為趙家謀了實際利益。
趙家一時間,極為春風得意。
而趙家春風得意,京城之中自然也有其他世家不滿。
其中就包括了作為宿敏心月復的吳家。
而對方產生不滿的原因無他,只是因為趙家那位小輩被升任的官職,是吳家家主為了自家後輩準備的。
同一個主人養的兩條狗,都會有爭風吃醋的時候,況且還是利益受到波及的世家大族。
有這件事在前,吳家和趙家便少不了會有上幾場摩擦。
宿敏見他們兩家都只是小打小鬧,同時也樂得看到他們互相爭斗,真正為自己賣命,便並未出手阻止。
而這兩各小世家私底下的摩擦,掩藏在整個京城暗潮涌動的方向里,也並不惹人注目。
然而誰都不知道,趙家和吳家的矛盾日益升級,是有一位推手暗暗隱藏在幕後,一路推波助瀾才逐漸促成的。
而與此同時,蘇雲兮也並未停止自己的其它動作,關于藍夜國人綁走了雲 凌和清妃的消息,在京城之中越傳越盛。
更有百姓信誓旦旦的傳言,說是那藍夜國人打算滅了雲氏一族,甚至是京城之中其他的貴族世家。
至于清妃為什麼也會被人劫走的猜想,百姓們一致認為,是因為清妃有了雲 凌的骨肉。
這猜想逐漸傳到京城中那些王公大臣的耳中,那些暗中和藍焰人接觸的王公大臣,有些不免便生出了別的心思。
他們本也不願意相信坊市之間的那些無稽之談,只不過後來听聞百姓傳言清妃被人劫走的原因之後,心中也不免相信了幾分。
藍夜國人為什麼要劫走雲氏一族的皇帝,是為了日後對大錦發兵時,成為交換城池的籌碼。
可是倘若雲 凌那個傀儡皇帝在被他們關押時出了什麼意外,他們也可以暗中培養的清妃懷的骨肉。
最後即使宿家人成功登上了的皇位,他們手中也握著一枚可以推翻宿家王朝的暗棋。
如此猜想很快便傳遍了京城之中,王公貴族間關于宿家暗害了雲 凌的傳言。
而整個京城的世家貴族,對于藍夜國人則是越發的警惕了起來。
藍夜國安插在京城之中的那些探子,此刻也嗅到了不對。
察覺到自己不知不覺間被甩了一個大鍋,有人有心想要將懷疑的可能引向宿家和大錦的其它世家,只不過因為險些暴露了身份,便只好暫時偃旗息鼓。
藍夜國那些探子之中的首領,思前想後,將這消息立刻傳回了藍夜國內。
藍燕國的國主听說了這件事,心思微微一動,並沒有繼續讓那幾個探子試圖澄清自己身上背的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