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田管家

「先不急,我有幾句話想要問你。」

李非一擺手,出聲喊道,叫住了正要進門的田管家。

田管家停下腳步,臉色如常,輕聲說道︰「徐老爺有問,我自然是有問必答,您請問吧。」

李非問道︰「請問你是哪里人啊?」

田管家回答道︰「呵呵,我生在魔都,從小就在平城,家里是做的藥材生意。」

「哦,原來是滬城啊。」李非點點頭,接著問道,「那你平時都有什麼愛好嗎?」

田管家說道︰「那就多了,平時啊就喜歡看看書,遛遛鳥,釣釣魚,下下棋什麼的。」

李非說道︰「既然如此,你在老家應該過得挺愜意呀,那為何要到這個小地方當一個管家呢?」

「這也是沒辦法啊,這些年鬧兵災,家里也遭了難,藥鋪關了,田地都被人家佔了,生活困苦,連頓肉菜一個月都吃不上一次。」田管家無奈的笑了笑,「當個管家好啊,最起碼天天能吃上肉。」

李非哈哈一笑︰「你倒是老實。」

「喂喂喂,你還沒完沒了啊。」秋生不滿的說道,「你該不會是想拖延時間,想把這件事耗過去吧。」

听到秋生說得這番話,田管家壓低聲音說道︰「家里面添了新人,徐老爺心里有所疑問也很正常,耐心點兒。」

秋生對著田管家說道︰「你一個管家什麼情況都沒有弄明白,瞎起什麼哄啊。」

李非說道︰「管家說得不錯,你確實應該耐心點兒。」

秋生撓了撓頭,覺得是在是荒謬極了,李非都到了家門口卻不進去,反而在外面扯起了閑篇兒。

如果是唱雙簧,他實在鬧不明白兩人究竟是唱得哪一出戲。

李非繼續問道︰「我見你生得一表人才,可曾有娶妻啊?」

「未曾娶妻。」田管家答道,「不過曾經有一個相好,她性子溫婉,頗得家父喜歡,本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惜天不遂人願,他們舉家搬遷,此事便不了了之。」

李非問道︰「這麼說她是你的初戀啊,那你一定對她印象很深嘍,她是長得啥模樣呀?」

「反正就是好看唄。」田管家說道,「我記得我們分別那時,天色很黑,天上嚇著鵝毛大雪,她穿著一件白色毛衣,白淨的小臉凍得通紅,被雪映得十分清楚,靈巧的眼楮里滿滿的不舍之情。」

他說得繪聲繪色,麗塔一句話都沒听懂,秋生卻感覺牙齒都要被酸掉了。

相比于秋生,李非卻是听出了另一番滋味,他覺得田管家回答的太干脆,畢竟彼此也是第一次見面,不懷疑自己的身份也就算了,還如此「坦誠」。

還有,田管家描述自己的初戀時,嘴上說得動情,可言語上就是當成一個故事來講了。

而且他總覺得田管家看起來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這種感覺和遇見樓斯年的情況有些相似,但又沒有那麼的強烈。

這時,徐府里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一行人從府里走了出來。

前面的是一個模樣身材極好的貴夫人,身穿華袍,身後跟著幾個伶俐的丫鬟。

秋生馬上吆喝道︰「魚夫人,你們家徐老爺回來了。」

貴夫人就是小魚,不久前她看著李非的面孔,是感覺十分熟悉又那麼的陌生。

令她陌生的是徐先生實在是太年輕了。

過了幾秒後,她上前幾步,一臉的驚喜之色︰「您是徐先生?」

李非呵呵一笑︰「怎麼了小魚,只是幾年不見,連我都不敢認了嗎?」

他的變化有些大,可小魚同樣變化不小,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懵懂的小丫頭了。

小魚搖了搖頭,別人或許認不出李非,可她可是李非身邊的貼己人兒,縱使變化再大,她也能一眼就認出來。

只是許久沒有李非的消息,此時大活人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心中稍微有些吃驚。

心里高興的同時,還有數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李非在她心中,可是除了丈夫之外最親近的人了,她遇見了難事兒,無人可以傾訴,還得維持著女主人的面子,一直這麼端著。

小魚忽然跪在了地上,淚流滿面,說道︰「求先生為我做主啊,這個日子是沒法過了。」

李非詫異的說道︰「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對了初六到哪去了,他怎麼沒和你一塊呀。」

小魚跪在地上,咬牙切齒的說道︰「先生,初六他變了,他現在是天底下最大的混蛋。」

李非輕聲說道︰「現在有外人在場,你和初六的事情等以後再說,別跪著了,在我這兒可不興下跪這一套。」

他所說的外人自然就是秋生。

秋生撇撇嘴,徐府的事情在任家鎮不是什麼秘密,無非就是初六在外面找了一個相好的。

只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呢,徐府大小諸事都魚夫人一個人說得算,初六嘛就只能老老實實,在家伺候老婆,在外低著腦袋做人。

可他畢竟是一個老爺們,時間長了內心深處肯定是不舒坦的。

「夫人,您就別跪了,地上多涼啊。」田管家抹著眼淚,彎腰想把小魚攙起來。

李非不是傻子,小兩口之間鬧矛盾,其中緣由也多少猜到了幾分。

他笑著說道︰「管家說得對,快起來。」

小魚點點頭,站起身後過去將張則天拉了過來,模著兒子的頭,說道;「天兒,快拜見徐先生。」

張則天听話的點點頭,對著李非磕了一個響頭,拜道︰「見過徐先生。」

李非笑道︰「好孩子,快起來吧。」

「謝謝徐先生。

初次見面,總不能讓人家孩子白磕頭。

李非想了想,伸手掏了掏口袋,模出一張穿著紅繩的平安符,親手將其戴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後親手將他扶了起來。

「這是保平安的,你貼身戴在身上,可不要弄丟了。」

小魚呵呵笑道︰「天兒,先生的話你可要記住了。」

張則天說道︰「你們放心吧,孩兒記下了。」

小魚對著李非說道︰「先生,咱們別再外面站著了,進府里說話吧。」然後她又對著田管家交代道,「你去吩咐廚房,今天吃火鍋。」

田管家道︰「夫人放心,我這就去準備。」

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李非走在前面,自己則拉著兒子的手,緊緊跟在李非身後。

李非走進院子,呵呵笑道︰「我這些一直在國外生活,結了婚還生了孩子,所以一直都沒有回來。」

「小少爺長得可真漂亮。」小魚看向麗塔懷里抱著的小石頭,輕聲說道,「先生,他叫什麼名字啊?」

李非說道︰「小名叫石頭,大名還沒取。」然後他拉著麗塔的手道,「這是我的妻子。」

小魚連忙對著麗塔說道︰「夫人你好。」

麗塔不會說華語,但也知道你好的意思,便點頭回應道︰「你好。」

好幾年沒有回來,徐府里面的環境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下人們比以往多了許多。

到客廳坐下, 下人們先端來了茶水和幾盤點心。

李非見秋生根本沒有喝茶的意思,便笑著說道︰「小魚啊,你去給秋生取三百大洋,他早已等得不耐煩了。」

小魚沒有多言,直接說道︰「好的,你們先坐著,我去賬房取錢。」

李非將麗塔拉了起來,繼續說道︰「今晚她就在這兒住,你去幫她收拾一個房間出來,你們倆一塊。」

李非在麗塔耳邊交代幾句,讓她跟著小魚去收拾房間,孩子自己先抱著照看。

小魚沖著麗塔微微一笑,然後帶著她一起走出了客廳。

見李非總算是提到了三百大洋,秋生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口。

李非呵呵一笑,說道︰「秋生啊,你的陳師弟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呀?」

「提起他我就生氣。」秋生怒道︰「總之他就是一個白眼狼,平時人模狗樣,可背地里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賬啊,師傅正為他的事情鬧心呢,以後在師傅面前最好不要提起他。」

李非笑著說道︰「哦?我覺得他人還不錯啊,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秋生大聲說道︰「誤會個屁,趙青和師傅被他給害慘了。」

李非問道︰「他怎麼有這個本事呢?」

「我見你人挺仗義,這件事我就不瞞你了。」

秋生又喝了一口茶水,便將陳樂干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當年,陳樂與秋生他們一行人通過傳送陣離開,沒有再遇到別的意外,就各忙各的了。

師兄弟回到任家鎮後,過了一段風平浪靜的日子,只是有一天東華派的掌門忽然找上門,要找陳樂復仇,終于打破了往日的平靜。

盤錦道姑死的不明不白,東華派的人當然不肯善罷甘休,通過秘術算出殺人凶手正是陳樂。

九叔得知真相,本來也想清理門戶,可是畢竟多年的師徒感情擺在那里,他不忍心看著陳樂去死,于是偷偷的將陳樂給放走了。

東華派掌門氣的不清,當即和九叔大戰了一場,他的修為是金丹期,九叔不敵,深受重傷,從假丹境界直接掉落到了闢谷中期。

幸好九叔的名聲不錯,東華派掌門才沒有痛下殺手,留了九叔一條性命。

境界倒退,因此九叔現在看起來比以前衰老了許多。

東華派還不肯善罷甘休,聯合其他幾家大派,對陳樂下達了追殺令,一定要將陳樂殺死。

不過因為陳樂擁有飛劍這樣的大殺器,與他同境界的修行者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遇到他只有死路一條。

而陳樂遇見比自己厲害的,又馬上腳底抹油,逃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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