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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很快就走到了房門口,南煙一伸手推開了房門,就看見一個人坐在床邊,立刻大聲道︰「干什麼?!」
床邊那人一驚,立刻手抖了一下。
手里的東西也落到地上,「 啷」一聲摔了個粉碎。
南煙急忙走過去,只見那人已經起身對著自己跪了下來,說道︰「貴妃娘娘。」
這是一個小廝,大概二十來歲,看著面生。
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南煙道︰「你在干什麼?」
那小廝道︰「小的,小的在給顧公子喂水喝。」
「嗯?」
南煙疑惑了一下,再轉眼一看,剛剛跌落在地上摔碎的,正是一只白瓷水杯,而那潑灑了一地的,正是水。
南煙微微蹙了一下眉頭,然後道︰「就,只是這樣?」
那小廝道︰「是。」
「本宮怎麼之前沒見過你,這屋子里其他服侍的人呢?」
「小的原本不是在這里服侍,只是過來跟這屋子里的人說,廚房那邊的東西好了,讓他們過去拿。」
「那誰讓你給顧以游喂水的?」
「是,是顧公子在喊口渴。」
「哦?」
南煙微微蹙眉,再抬頭看向躺在床上的顧以游,的確他面色蒼白,嘴唇干涸得都開裂了,一看就是很口渴的樣子。
原來,是自己多疑了。
她輕嘆了口氣,然後說道︰「罷了,這里也不用你服侍,你先下去吧。」
「是。」
那小廝仿佛松了口氣,急忙起身低著頭退了出去。
南煙便要走到床邊去看看,這時,冉小玉輕輕的拉了一下她的袖子,輕聲道︰「娘娘,奴婢出去看看。」
南煙有些疑惑的看著她︰「看什麼?」
冉小玉道︰「娘娘先別問,奴婢馬上就回來。」
「……」
「回來之前,娘娘什麼都別做,更別喂顧公子喝水。」
說完,冉小玉便轉身躥了出去,腳步輕盈得像一只貓。
南煙心中更感疑惑,又無人可問,只能轉身走到床邊,眼看著顧以游嘴唇干裂的樣子,看樣子剛剛那一杯水也還沒來得及喂給他喝,她有些想要再去倒一杯水給他,但想著冉小玉的叮囑,只能暫時不動。
等了沒一會兒,冉小玉便回來了。
一臉的神情凝重。
南煙急忙道︰「怎麼了?你去了哪里?有什麼問題嗎?」
冉小玉在看了看地上那一攤狼藉,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後對南煙說道︰「娘娘只怕要跟皇上說一聲,提防著點。顧公子這里,不安全。」
「什麼?」
南煙一听,心都提了起來︰「怎麼?剛剛那個人,他難道給以游喂的東西不對?」
「……」
「是毒藥嗎?」
「不,不是毒藥,只是普普通通的水而已。」
「哦……」
听到這個,南煙才松了口氣。
可剛松了口氣,冉小玉又接著說道︰「但這水,可比毒藥管用多了。」
「什麼!?」
南煙的睜大了雙眼看著她︰「什麼意思?」
冉小玉道︰「我听汪太醫說了一下,顧公子被救回來的時候,身上受了很重的傷,而且流了很多的血,對不對?」
「對,就是因為失血過多,所以一直昏迷不醒。」
「失血過多的人,是不能大量的喝水的。」
「啊?」
「若這樣大杯大杯的喝水,是會要命的。」
「……!」
南煙愕然的看著她。
她雖然也見過一些受傷的人,處理過一些傷患,但還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啞聲道︰「真的嗎?」
冉小玉認真的道︰「奴婢怎麼辦欺騙娘娘呢?」
「不,本宮不是說你欺騙本宮,本宮只是說——」
南煙的眼神有些亂,看了看顧以游,又看向大門口。
那個小廝,早就沒影兒了。
她一頭的冷汗,道︰「那那個人——」
冉小玉冷靜的說道︰「在這屋里服侍的人,只怕汪太醫都是打過招呼的,所以顧公子才會干渴成這樣。而剛剛那個小廝,他也許不知道,也許——可以咬定自己不知道。」
「……」
「畢竟,顧公子口渴,是真的口渴。」
南煙的眉頭都擰緊了。
一想到剛剛,他們幾乎只差一步,那杯水就要被灌進顧以游的嘴里,可能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若真是如此,哪怕將那個小廝千刀萬剮,又有何用呢?
她說道︰「可惜,本宮剛剛不知道,也沒有留下那個人考問清楚,到底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
「到底,是不是有人要害以游。」
冉小玉道︰「娘娘,奴婢可以告訴你,怕是有人要對顧公子下手了。」
「哦?」
南煙抬頭看向她︰「你怎麼知道?」
冉小玉道︰「奴婢剛剛出去,就是跟在那小廝的身後,看他接下來要去哪里。」
南煙急忙問道︰「他去了哪里?」
冉小玉一字一字道︰「他,去見了國公大人。」
「……」
南煙頓時深吸了一口氣。
成國公,吳應求。
這一路上,自己雖然多少也是防著他,但這幾日他沒怎麼出現,加上這里的事情又多,南煙暫時將他拋諸腦後了。
可是,祝烽說,他要求懲治顧以游和佟斯年,南煙就知道,他是要對自己,或者說,對著貴妃所代表的家族動手了。
畢竟,現在皇帝在前朝的安排看得出來,吳家的勢力在被慢慢的排擠。
所以他要求嚴懲顧以游和佟斯A年。
而這件事被祝烽推諉之後,他竟然就讓人過來動手了。
偏偏,這樣的事,即使是被查出來,也很難斷是他做的,畢竟這樣天衣無縫的說辭,哪怕真的將那小廝殺了,也只會落一個他粗心大意,而貴妃等人專橫跋扈,生性殘暴的名聲。
南煙的手都涼了。
正在這時,這屋子里照顧的人都回來了。
一看到地上的狼藉,又見貴妃娘娘面色不愉的坐在床邊,嚇得急忙過來。南煙一問才知道,他們有的去了廚房拿飯,有的去藥房端藥,這才讓這里空了起來。
南煙沉著臉,看著跪了一地的人,冷冷道︰「你們要弄清楚,床上躺著這個人,是本宮的兄弟。」
「……」
「他也是為了皇上的大業,才身受重傷。」
「……」
「若你們有一點差池,照顧不到,讓他受損,本宮保管叫你們所有的人,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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