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的情況其實跟鄭秀晶猜測的沒什麼區別。
鄭秀妍表情嚴肅的看著面前的男人，有些心煩的咬著自己的指甲。
就目前來說，公司可以說是已經把她放在火上烤了。
而且針對她也就算了，畢竟她的做法對公司的確是沒什麼益處……更像是做自立門戶的準備。
但拿她妹妹威脅她……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面前的男人倒是一臉無所謂的喝了口咖啡，隨後眼楮一亮。
「哦！jessica，這咖啡味道很不錯啊。」
對方稱呼她的方式是標準的美式用法，而鄭秀妍也是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對方，端起咖啡。
「現在是說咖啡的時候嗎？」
「不好意思，怪我怪我。」
男人笑著道歉，但手里的杯子半天也沒放下。
「所以，現在該怎麼辦，我目前來說已經沒什麼辦法了，公司可不會听我的。」
男人知道鄭秀妍究竟在指代些什麼，其實女孩準備單獨出來創業這件事，一定程度上也是受到他的勸說，對方才決定的。
他肯定不能丟下這個爛攤子跑路……只是他多少確實是有些低估了S-M的決心和狠辣。
不愧是能做到高麗第一的娛樂公司嗎……
男人抿了一口這香味撲鼻的咖啡，笑了笑。
「Jessica，你確定準備好成為時尚公司社長的打算了嗎？」
听著對方這有些蠱惑的聲音，鄭秀妍皺了皺眉。
「什麼意思？」
「很簡單啊，我們先下手為強就好了。」
對方輕輕用手沾了沾咖啡，在桌上描繪出了一個大寫的「J」，然後對著鄭秀妍眨了眨眼。
鄭秀妍徹底愣住，她明白對方的意思，畢竟此時公司也在用這個給她施壓。
但……離開自己呆了整整七年的團隊……
女孩面無表情，夢想和友情在她的腦海中不斷盤旋，始終有些難分高低。
鄭秀妍跟別人不同，或許別人，或者說隊友們都是以成為藝人，成為偶像，成為歌手，成為演員為目標……
她從進入公司一開始，夢想的就始終都是進入時尚行業。
而藝人，恰巧就是最簡單，也最容易實現的接觸時尚行業的手段。
也就是說，無論是少女時代，還是偶像jessica，始終都是鄭秀妍為了實現自己夢想的跳板之一。
如果問鄭秀妍，在09年之前，給她另一個方式進入時尚行業，她會不會放棄藝人身份，女孩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放棄。
但……
十余年的姐妹情誼嗎？
雖然時時伴隨著爭吵，這份情誼也並不是說可以那麼輕易地舍棄的。
而此時，對方提出的這個解決方式……無疑是將她們十多年的感情拿來置換。
置換自己一個充滿未知但又無比向往的未來……
女孩咬緊下唇，表情里滿是猶豫。
片刻後，鄭秀妍才站起身，一言不發的準備出包間。
不過在女孩即將拉開大門的時候，身後男人那有些輕佻的聲音再次響起。
「鄭社長？」
這一聲「鄭社長」讓準備出門的鄭秀妍怔住。
女孩有些顫抖的回頭，臉上扯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臉，輕輕嘆了口氣。
「呀，你，真是個垃圾啊。」
男人很開心的大笑一聲，走到女孩身邊，伸手想把面前這渾身顫抖的女孩擁入懷中。
不過，兩人之間那橫亙著的手臂卻是道出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男人也不惱，只是笑著。
「交給我吧，鄭社長。」
鄭秀妍長舒一口氣，擺擺手後走出包間。
而這樣一個動作也是說明，在友情和夢想之間……
她選擇了自己從小就堅持的夢想。
————
「唔，歐尼，你們談完了？」
跟姜知昊聊著天的鄭秀晶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被推開的包間門，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自己面無表情的歐尼。
而鄭秀妍在看到鄭秀晶之後也是嬌軀一震。
她突然反應過來……如果真的這樣決定的話，那她的妹妹……
當然，熟悉鄭秀妍的鄭秀晶也是發現了自己歐尼那有些不對的臉色，她擔憂的放下手里的手機，小跑到對方身邊，輕輕摟住對方的胳膊。
「歐尼？沒事嗎？」
鄭秀妍臉色蒼白的搖搖頭，輕輕環抱住面前比她高了一些的妹妹。
「秀晶啊。」
「嗯？」
「歐尼可能要離開公司了。」
鄭秀晶臉上的笑容一僵，整個人也是猶如觸電一般的怔住。
不過很快，女孩便是找回了狀態。
她輕輕的拍了拍自己歐尼有些顫抖的肩膀，然後雙手捧著對方的臉，露出了一個十分可愛的笑容。
「歐尼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啦，不需要擔心我的！」
「可是……」
「我沒關系的，歐尼走公司應該也不會怪罪于我的，放心吧。」
這明顯是謊話……
鄭秀妍也明白這些，她如果真的跟S-M撕破臉，那作為她的親妹妹，肯定是在S-M不會受待見的。
畢竟她離開自立門戶，鄭秀晶沒理由不在以後不加入她的公司。
那麼，一個以後就要離開的人，公司沒理由繼續給予對方資源，也就是說……
鄭秀妍可以拍拍，跟S-M一刀兩斷。
但，留下的鄭秀晶，或許會被遭到雪藏。
而對方此時正處于事業的上升期。
雪藏對于一個上升期的藝人代表著什麼，沒人會不知道。
或許鄭秀晶目前的商業價值還不低，又或者說Fx還有公司繼續支持下去的前景……
但以後呢？
「歐尼，我現在可是演員咖了呢，公司不會白白放棄我或者放我走的，不用擔心我在公司的情況呀！」
女孩笑著安慰著自己不安的姐姐。
鄭秀妍只是安靜地抱著自己的妹妹，久久不能開口。
————
而姜知昊則是坐在吧台里，有些懵逼的看著面前這姐妹情深的一幕。
他哪里知道這姐妹倆此時正面臨著什麼重要抉擇，單純得他還以為只是這姐妹倆關系親密的表現罷了。
不過嘛……
姜知昊回頭看了一眼時針早已指向了阿拉伯數字「10」的時鐘，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沉默。
現在似乎並不是他出聲開口的好時機，還是再稍微等待一下比較好。
最少……先等這姐妹倆分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