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你找錯人了！」鬼老九剩下的一只眼楮發出賊光。
「我沒找錯人，你就是鬼老前輩。」我死死的盯著鬼老九說道。
鬼老酒用一只獨眼，上下打量著我，都快看到肉里去了，片刻，他沒說話。
轉身一瘸一拐的進了屋里。
我和茅十三也跟著走了進去。
一進屋里，就被一股刺鼻的味道迎了上來。
有高度白酒的烈味，嗆鼻的煙味還有一股發老霉的酸臭味加雜在一起。
鬼老九坐在沙發上，拿過一個煙袋盒子。
拿出一沓旱煙紙，雙手顫抖的卷起旱煙來。
卷旱煙可是有年頭了，我記得小的時候，村里的老人就天天卷旱煙抽。
因為香煙太貴了，農村的老頭都喜歡自己種煙草。
然後，自己卷著抽。
真沒想到，鬼老九混的如此地步。
他的一只右手是只鐵手，很笨拙的配合著左手在卷旱煙。
我的目光全被他卷旱煙給吸引了。
「你是什麼人？」鬼老九問道。
「我是受于冰冰之托，而且副導和付柔也知道這件事情，我們願意出高價，麻煩您把于冰冰身上的降頭給解了。」
「我問你是什麼人？你哪那麼多廢話！」鬼老九陰著臉說道。
我靠，這老頭真特麼怪。
「在下張二皮！」
「你身上怎麼會有陰氣？而且命格不凡，說，什麼來頭？」鬼老九「刺啦」一聲，劃了一根火柴把旱煙點著。
這都什麼年代了，鬼老九還在用火柴盒。
這個人不愧是怪人，臉上坑坑窪窪的，連面相都看不出來。
他一眼就看出我身上有陰氣，果然是個高人！
「在下是喬鐵針的孫子！」
我想他問的應該是這個！
「喬鐵針是你爺爺？這就難怪了。」鬼老九抽了一口老旱煙，上下打量我說道。
「鬼老前輩認識我爺爺？」
「你爺爺的大名誰人不知，我和老喬是老相識，你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算起來你應該叫我一聲鬼叔呢。」
什麼？原來我們還有這層關系，那看來事情好辦了。
我高興的說︰「鬼叔好，晚輩有禮了。」
「老喬有你這麼一個兒子，算是老天開眼，撿了一條命啊。」
嗯？鬼老九這話何意？為什麼說有我，老喬才撿了一條命呢。
我剛想開口問，鬼老九就說道︰「不要問為什麼，有些事情還沒到你知道的時候，等你該知道了，自然就知道了。」
真搞不懂鬼老九這話里話外是什麼意思。
反正只有他說的份，沒有我問的份。
「那您是怎麼變成這副樣子的？」我看著狼狽的鬼老九說道。
「呵呵，我是個罪人，現在這樣挺好的，不像老喬還有個善終，入我們這行，想安身立命，善始善終太難了。」
「鬼叔，如果你願意的話，幫我把于冰冰的降頭給解了，我送你回老家，過消停自在的日子，就憑你是老喬的朋友，以後，我給你養老。」
鬼叔听了我的話，雙手顫抖起來。
「哎，老喬真是有福氣，你小子的情我領了，不過，這輩子我是不能見天日的人，就這麼湊合著活吧，什麼時候……」
鬼老九說著停頓了。
「鬼叔，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呵呵，不瞞你說，鬼叔我年輕的時候做了錯事，所以要用一輩子來還。」
鬼老九說的話挺有深意的，但是又不好意思深問。
鬼老九突然說道︰「我幫你把降頭解了，離天龍集團的人遠點！」
一說起天龍集團，我馬上意識到了什麼。
「鬼叔，難道你幫天龍集團做過事？」
我為什麼這麼說，因為鬼老九說他年輕的時候做過錯事，而且他現在這麼慘，一定是被什麼人害的，而天龍集團就是青胎說的器官組織的團伙。
如果鬼老九和他們有關系的話，一定是曾經干了傷天害理的事。
而他會下降頭，不難猜出他幫著天龍集團害了多少人。
「你小子聰明啊，我曾經給天龍集團辦事，我叫鬼手！」
什麼？這個鬼老九就是傳說中的鬼手巫師？
鬼手巫師在前幾年可是相當的有名，我在殯儀館上班那陣，經常听館里的老人講鬼故事。
他們經常講到鬼手巫師，說一但被鬼手盯上，小命丟的比閻王爺還快。
為什麼叫鬼手巫師，因為那只手能勾魂，能下降，善用巫術，只要被那只手盯上，命就交待了。
有一段時間，殯儀館天天送來不少死人。
都是身體不全的，當時我還問過館長。
那會啥都不懂，現在想想，應該就是器官組織在害人。
館長說這就是鬼手干的，具體他是怎麼看出來的，我也不知道。
反正，一提鬼手，無人不怕。
可現在鬼手站在我面前，我真的很難和那個聞風喪膽的鬼手相提並論。
「您是鬼手？」
鬼老九苦笑道︰「物是人非了，現在我就是個廢人。」
「那您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是天龍集團的人干的？」
「我這都是報應，曾經幫著天龍集團用蠱術謀財害人，為了逃離他們的魔爪，我自廢右手，發誓絕不在害人，才變成現在這樣。」
真沒想到，天龍集團的網這麼大，連鬼手都是他們手下。
那這麼說，除了鬼手，還有其他人了。
「鬼叔，天龍集團的事我一定會管的，你告訴我，除了你，還有什麼人在給他們賣命！」
「不行，我不能害你，這事就到這了，不許在提。」鬼老九的臉色一沉，黑的更厲害了。
「鬼叔，那你為什麼要給于冰冰下降頭？」
「哎，一分錢壓倒英雄漢，還不是為了這個房租，還有我這張嘴，所以才接了那麼一個活，但是，這降頭害不死她，只是能讓她精神出現問題而以。」
看著鬼老九現在這個樣子，我給他豎起大拇指。
雖然當初他為天龍集團賣過命，害過人，不過迷途知返。
為了逃月兌他們的控制，甘願變成了殘廢，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也算條漢子。
鬼老九看出我的意思，笑著說道︰「不用可憐我，我是惡有惡報，一入陰行深似海，這水深著呢，我的幾次變故沒有走對路，也沒有看對人，把自己弄成現在這步田地，你小子可要慎重，別走錯路！」
我不知道鬼老九到底是經歷了什麼，讓他變成今天這般淒慘的下場。
但是，有一點肯定的是，他一定是殺了不少人，身上殺孽太重。
我本想在問點什麼，鬼老九叉開話題說道︰「其實我給于冰冰下的降頭是蠱術，想了解嗎？」
「蠱術？」
「對，其實東南域，泰國的降頭師所下的降頭，都是來源于中國的蠱術，有一曲同工之妙，我下的蠱術和降頭其實屬于同根。」
原來如此，我說怎麼當時看到于冰冰眼楮上有黑線。
茅十三說道︰「鬼老前輩，蠱術真的那麼厲害？」
鬼老九看了一眼茅十三，說道︰「把你的頭發給我兩根。」
茅十三從頭上薅了兩根頭發遞給了鬼老九。
鬼老九拿著茅十三的一卷頭發，纏成一圈，然後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個小人。
這個小人是用黑色的泥巴做成的，而且小人有股刺鼻的味道。
鬼老九把茅十三的頭發放到小人的身體里，然後嘴里念念有詞。
小人在鬼老九的手里搓了一會。
鬼老九對我和茅十三說道︰「這個就是蠱術中的一種，詛咒小人術，現在這個就是害你的根本。」
我和茅十三仔細的看著那個小人。
這時，鬼老九從桌子下又拿出一根銀針，朝小人的肚子上一扎。
只听到身旁的茅十三哎呦一聲，捂著肚子跳了起來。
鬼老九又朝小人的腿上扎了一下，茅十三「啊」的一聲。
捂著他的腿叫了起來。
鬼老九手里拿著小人，對我們說道︰「看見沒，這個小人現在就是你的命，我只要拿針往這小人的脖子上一扎，你就會窒息而死，誰也查不出來。」
我靠，這也太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