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兵王的成長 第一百九十一章:軍中無獨子

作者︰老米同志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大石上站著的這個臉蛋稍顯稚女敕的上尉,身後河水撞擊在礁石濺起的水花打濕在其褲腿上。兩岸山崖上落下飛石嘩嘩啦啦的響聲此起彼伏,使他不得不使盡全力扯開嗓子才能讓所有人听到他的聲音。

「戰友們,還記得當初我們入伍的時候在國旗下宣過誓言嗎?

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誓死保衛國家人民的安全,這絕對不是句空話!

就在這前方,那里有幾萬被埋在廢墟瓦礫下的老幼婦孺等待我們去營救。我們慢上一分鐘,就可能意味著一條生命的消逝。

現在我要你們告訴我,這河你們敢不敢渡?膽怯不敢渡的可以,月兌下你們這身軍裝站到後面去,因為逃兵不配擁穿上它。

大聲告訴我,你們敢不敢渡!」

這哪里是戰前動員,也太糟心了吧。身邊的陳荊山開始有些後悔讓楊不餓來干這事。

可他不知道的是楊不餓這時候恰恰就得用這樣的激將法。而且在接下來戰士們躁動的情緒上看,顯然效果確實是不錯。

「少埋汰人,幾塊飛石算得了什麼!別以為你跳個傘就了不起,換做是我,我也敢跳!」

「對!能站在這里的沒有孬種!」

隨著這個兩個刺頭一嚷嚷,在場所有人的奮勇此時都被激發了出來。

「首戰用我……敢打必勝……」

「好!都是爺們!」

楊不餓看到預期效果達到了,這才把位置讓給陳荊山。對于接下來怎麼安排他最有經驗。

陳荊山看著這臨時搭湊起來的隊伍被三言兩語就整得嗷嗷叫,打心里佩服楊不餓這家伙的滑頭。

「全體都有……立正……

在家中是獨子的出列!」

看著面前這132人站定如松的樣子,陳荊山再次大聲喊道︰

「在家中是獨子的都給我站出來!」

全場鴉雀無聲,這些士兵一個個眼神堅定沒有半分動搖。

「好,那麼我們換個方式。不是家中獨子的都給我舉手!」

嘩啦……

幾乎所有人在第一時間都把手舉起來,其中就包括陳荊山連隊中的一個勤務兵。

「牛建!你干什麼!你跟著瞎起什麼哄!你老牛家三代單傳,趕緊給我把手放下!」

陳荊山上前就把站在里頭一個背著登山繩士兵的手給掰下來。

「我就不是獨子!老子要是光榮了,我老爹老娘有的是兒子,百多萬軍隊呢,還怕沒人送終!」

此話一出,立刻懟得陳荊山啞口無言!

站在身邊的楊不餓這時候可是躁得慌,看到此情此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說的就是他。

這群可愛的人哪里需要什麼激將法,全都是自己的故作聰明。恐懼固然是人之常情,但這身軍裝賦予的責任足可以戰勝一切。

就在今天,楊不餓真正認識到了什麼叫做「軍中無獨子」。這或許就是華夏軍隊中最深層,但又是最淺薄的道理。

「全體都有!舟船下水,目標安雅縣城,出發……」

此時已無需再多言,陳荊山一聲令下,所有橡皮筏全部被推下水。而楊不餓幾個當先躍上迎著稀稀落落往下掉的飛石順流而下。

每艘橡皮筏最多只能乘坐8個人,47人分作6艘橡皮筏蛇行于水面上。除了要在能見度及低的情況下躲避水面上時不時突出的礁石,還要預防著頭上砸落下來的石頭。

或許是余震剛剛結束,把這松軟的石頭該震落的都在剛才震得差不多。在很長的一段路程中兩邊的山崖上雖然也有石頭砸入水中,但畢竟頻率不會太高,所以這一行47人暫時還沒有出現什麼傷亡。

可隨著河道越來越狹窄,河水的流速也變的越發湍急起來。原本還可以在左右方向避開礁石的,現在也開始變得吃力。

「後面隊伍跟緊了,把方向調整好!前方20米右側有礁石,注意躲避。」

論裝備,作為排頭兵的楊不餓三個可是比其他人強上一大截。配備了夜視微光遙遠鏡的他們就充當瞭望手這樣的角色。而整個隊伍也保持著首尾相接的隊形,要不是不利于躲避,橡皮筏之間可都是要用繩子給連上的。

突然間,楊不餓的視野中出現一段極流河段。所謂的極流河段就是因為兩邊山崖的大量塌方,泥石填埋了河面大部分的面積造成這段河道的流速以井噴的方式沖向下游。

而就在這時,又一次余震沒有預兆的發生,所處之處本就比剛下水的那個時候狹窄許多,這下子大量的碎石沿著左右兩邊的山崖滾落,更有一些大石踫撞後的碎石濺射出來砸在橡皮筏的周圍。

「快把背包舉過頭頂!劃槳手不能停,加快速度通過前面河段,快啊!」

對于這樣的命令,背包舉過頭頂或許可以理解,但是在河流這樣快的流速下還要加快速度,這很容易就會造成翻船事故。但在這樣危急的時候,所有的士兵已經沒有思考的時間,只能全力的執行命令。

啪嗒啪嗒……

拳頭大的石頭有好幾塊打在戰士們頭上的背包上。有好些個漏網之魚透過之間的縫隙砸中下面劃槳的戰士,但幸虧左右東西的摩擦阻礙了沖擊力,到最後砸中頭盔的時候只能讓其凹陷一點,至于受傷倒是不至于。但還是有幾個運氣不好的被擦過後背或者肩膀,尖銳的石刃很快就能把衣服連同皮肉給割破,盡管這樣,這些士兵劃槳的手依舊不敢停下半分。

「15米左側有礁石……25米右側有礁石……」

楊不餓月兌下頭上的鋼盔抓在手上,如今他是這6艘橡皮筏的眼楮和耳朵。在一邊不斷的為其引導和示警外,還要不斷地揮擋砸下來的石塊。

「大家抓緊了橡皮筏,15秒後*進入極流河段,老姚把他們頭盔都摘給我,快啊……」

不知道楊不餓要干什麼,但出于對他的信任,姚兵第一時間就把戴在頭上的頭盔給解下來遞上去。

之所以這段河道流速這麼快,就是因為兩邊山崖石質比較松脆,這地震一來就造成大面積坍塌才阻塞了河道。如今余震剛起,這兩邊的落石當然要比其他地方多上太多,加之這里又是最為狹窄,如果說會對戰士們造成傷亡的話,這里就是必然之地。

只見戰士們紛紛放低重心,一手抓緊橡皮筏另外一只手固定頂在頭上的背包。劃槳手則在這時候紛紛收起船槳降低阻力只求能達到最快的速度,同時也寄望在這樣湍急的水流速度下礁石的存在幾率不要太過高。

前方是個什麼樣的情況這時候沒人顧得上,奔騰的河水帶著橡皮筏就如同在做過山車一樣飛快。而兩邊的小塊碎石也 里啪啦不斷的砸在頭頂的背包上。頭破血流談不上,但每個人的肩背上少不了好幾塊淤青,而這樣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

就在這時,一塊臉盆大小的石頭突然從崖壁上月兌離,啪的一聲砸在另一塊石頭上把它同樣帶落下來不說,自身更是借著些許彈跳力往下方的橡皮筏墜落下來。

這樣大塊的石頭少說也有十幾斤,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可不是一個背包能擋得住的。透過縫隙,陳荊山抬頭已經能夠看到當頭砸下來的大石塊,驚恐之余他避無可避,只能用力的拽緊手上的背包打算硬抗這一下。

也就在這時候,陳荊山看見從前方突然飛過來一個不明物體精準的砸在石頭的側面。就因為有了這一下踫撞,原本要落在他頭上的石頭微微偏離了角度堪堪擦著橡皮筏落入水中濺起大片水花。

「呼……好險……」

雖然不知道剛才是什麼東西,但陳荊山還是在感嘆自己的好運。

可這真是他運氣好的緣故?如果說踫上楊不餓也算得話,那就是了。

剛剛那個及時趕到的不明物體正是前面橡皮筏上楊不餓投擲過來的頭盔。在此之前,他已經用同樣的方法幫助戰友們抵擋了三四次這樣的險情。如今手里就剩下兩個頭盔,而同艘筏上的其他5個人如今腦殼上都是光溜溜的。

就這樣,楊不餓以這幾個頭盔為代價幫助大家度過了這余震之後最危險的河段。接下來的路程雖說也有些波折,但也終將能夠在預定的時間內趕到安雅縣……

斷壁殘垣,鴉雀東南飛,遍聞哀鴻聲聲淒。徒手無為,脊背縛亡妻,生死不棄與君歸……

安雅縣城受災的慘狀出乎絕大多人的意料。百分之百的建築物倒塌損毀所造成的傷亡人數不可估量。又經接連不斷地雨水沖刷,處于山體附近廢墟之下的人們幾乎已經斷絕了生存的希望。

在劉一鳴的組織下,那些幸存的人幾乎都在挖掘著學校倒塌後的廢墟。

這是在縣政府大樓二次垮塌後縣長劉歡水下的最後一道命令。當時這個平日里風評不是太好的劉大縣長在辦公樓坍塌的那一刻都在不斷地向外吶喊著「先救孩子」這四個字。

只要孩子活著就有希望,華夏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傳承中,無論一個人本性的好壞,在其心中始終是為下一代而活著。

在這大災面前,所有能動彈起來的人紛紛圍繞在安雅縣兩座小學一所初中這三個地方進行挖掘。在他們心中此時只有一個信念,只要孩子沒事,這天就塌不下來。

劉一鳴很累,累得他連思緒中都無法顧及遠在十幾里外的妻兒。手上的指甲已經都被磨得鮮血淋灕,而經眾人合力費十幾個小時挖掘出來的卻只有冰冷的13具孩子的殘缺尸體。看著那一張張稚女敕的臉,昨日和熙的微笑變成了今時冰冷的面孔,再也沒有什麼比這一幕更加令人絕望的事情了。

這廢墟之下還有那麼多孩子被壓在下面,生的,死的,這該死的天為何還在下雨……

「賊老天……你要埋就把我埋了吧……為什麼要埋這些孩子……他們又犯了什麼錯……我日*你祖宗……」

劉一鳴單手指天怒罵著上蒼,眼中的淚水滴落在胸前燃起團團怒火。也就在這時候,他眼界的盡頭終于看到了山頭突然出現的那一抹紅

「……華夏軍……是華夏軍……人定勝天的華夏軍來啦……我們的救星來啦……嗚嗚嗚……」

如釋重負的劉一鳴重重跪在滿是瓦礫的地上,瞬間哭成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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