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父親是個頂尖的科學家,然後從小讓你吃下可以改變身體狀態的藥物。
怎麼跟無腦網絡里一個樣!也也太牛逼了吧,這可是我從小就不斷幻想過的情節,現在居然發生在我兄弟身上。來來來,快告訴我你最終變異成什麼樣了,是力大無窮呢?還是會隱身?」
姚兵趕緊放下啤酒瓶,做勢就要去月兌張小凡的衣服。可這時候卻被他用眼神狠狠的給瞪了回來。
「老姚別打岔,讓他小凡繼續說下去。
那山洞里有什麼東西?而且這跟你恐懼蟑螂有什麼關系?」
如同听故事一般,這時候楊不餓對張小凡接下來的遭遇很是好奇,這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科幻了。
「不知道,我忘記了。一點印象都不曾留下。」
滿心期待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答案,本來就瞎羨慕的姚兵可就不依了。
「那跟蟑螂有個毛關系,這都搭不上邊。」
「怎麼搭不上邊,如果是你被喂了5年的藥,而且這些藥全都是用蟑螂提煉來的你會怎樣?」
想起那個僵尸臉保姆全身血肉被蟑螂覆蓋啃食的恐怖畫面,還有那個裝著滿滿惡心蟑螂的巨大容器,張小凡捂著嘴就跑到廁所里把剛才喝下去的啤酒全都吐了出來。
楊不餓和姚兵對視了一眼,似乎對張小凡身上發生的事情一時間還是難以接受。畢竟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這劇本恐怕也只有拍電影的編劇才想得出來。
「你母親呢?你是怎麼找到你母親的?」
把熱水遞給張小凡,楊不餓認為他的母親應該知道些什麼。
而張小凡往嘴里猛灌了口水嗆得不斷咳嗽,在歇了許久之後搖著頭說道︰
「這正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我的母親對所有事情完全一無所知。更加詭異的是她說我的父親在我出生前就死了。而且照片上的那個陌生的男人卻並不是我的父親啊。高燒醒來時就躺在床上,母親說我這10年來就沒有離開她身邊。」
說到這里張小凡把杯中水一口氣全部喝掉,然後不斷喘著粗氣,而此時姚兵和楊不餓兩個人卻是一副日了狗的表情。
「我捶死你個球球,搞了半天是你小孩子高燒發的噩夢,浪費老子的表情!知不知道老子剛才差點就信了!」
姚兵一個巴掌就打在張小凡後腦勺上。剛才詭異傷感的氣氛瞬間就被這一下全給打沒了。
「你們不信?」
「我信你個鬼……」
楊不餓和姚兵異口同聲的懟了回去。
「從明天開始,老姚和我就負責幫你克服對蟑螂的恐懼心理。」
「這是命令!」
看著張小凡為難的表情,楊不餓重重的加了一句!
兩個人把喝剩下的啤酒全部帶走,半點也不給他留下就摔門而去。
「臭小子,怕蟑螂就怕蟑螂,還真會編故事!害老子差點就信了!真以為從此就有了一個比肩超人的兄弟。」
姚兵提著酒瓶罵罵咧咧嘀咕了一路。而楊不餓雖然嘴里應和著,但總覺得從張小凡表現出來的情緒里不像只是小孩子發的噩夢。畢竟他身上就藏著呼吸口訣這樣神奇無法解釋的東西。
可是細想之下故事卻是過于離奇又漏洞百出,沒有邏輯可言,思索了許久,楊不餓也只能把他歸結為小孩子的幻想,一笑了之……
狼牙軍營的某個角落。失去聯絡的樓小旗和陳少安兩個人終于再次踫面。
戰狼小隊的絕密性在整個狼牙中亦是第一等級,但樓小旗還是把知道的所有情況都匯報給陳少安知道。
在得知楊不餓如今已是戰狼小隊的隊長,並且肩膀上戴著的是上尉頭餃時說不嫉妒那才是假的。
不過樓小旗接下來的消息讓他心里又燃起一絲希望。那就是張小凡可能因為心理缺陷的問題被剔除出局。而一旦如此,那麼首選的替補人員當然非他陳少安莫屬。
直到這時候他還是不明白,由于測試選擇了出賣隊友保全自身,他陳少安已經徹底與戰狼小隊無緣,如今他還想通過樓小旗的操作來達到他的痴心妄想。
「既然已知對方的弱點,那就要把這個弱點所造成的影響無限去放大。
一個月的時間里,最好是讓張小凡因為這個缺陷造成不可彌補的錯誤,那麼我也就有機會加入到小隊中去了。」
這已經說得很露骨了,明顯就是要樓小旗抓住機會給張小凡使絆子。
「這段時間我們就別見面了,有什麼事情可以通過陳克安教員通知我,他也是陳家人。」
匆匆一會後兩人就各自返回,樓小旗也是趁著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張小凡身上的空擋才得以溜空出來。
而如今作為當事人的張小凡此時正在強制品嘗楊不餓這個大廚為其傾情奉獻的「特色大餐」。
只見蘿卜雕刻成的「蟑螂」在經過醬油染色後活靈活現。首先這得歸功于當初在偵察連炊事班的時候洪班長傾囊相授的精湛刀功。
「干嘛呀,這可是你最喜歡吃的蘿卜炖肉。你兄弟我的手藝還信不過,俺師傅可是星級廚師洪七工。」
張小凡被姚兵強按在凳子上無法動彈,身上又被大麻繩給緊緊捆住。而楊不餓則是用調羹舀了一「只」蘿卜慢慢的靠近過去。
這是姚兵想出來的鬼主意,要想治好張小凡對蟑螂的恐懼,他的方法說到底就是「習慣」,見多不怪而已。
吃飯有蟑螂,睡覺有蟑螂,入眼處隨處可見都能看到蟑螂。如今整個小隊包括貓鬼在內所有隊員臉上身上都是貼著蟑螂的紋身紙。
可這效果貌似並不怎麼起作用,所以楊不餓就下狠招,用了兩小時功夫用蘿卜做了這道「蟑螂」炖肉。他不是幻想被父親喂蟑螂藥嗎?那就以毒攻毒直接吃蟑螂。
本想著餓上這小子幾頓後他會拗不過肚子餓和炖肉的誘惑。可沒想到這調羹還沒伸到嘴邊,這家伙卻連胃里的黃膽水通通都吐了出來。
「你這小子不吃也別浪費東西呀!他娘的,沒想到隊長還有這手藝,食堂里的炊事班長干脆退休得了。」
小刀在一旁大口大口的扒拉著米飯喂著蘿卜炖肉。完全不理會此時炊事班長想要殺人的眼神。
哼……
炊事班長黑著張抹布臉,冷哼一聲後就從鍋里舀了一勺子往嘴巴里湊。
可沒想到這一勺過後再來一勺,整張黑臉也頓時變紅,他在品嘗過之後不得不承認,楊不餓的手藝確實是比自己要高上許多。
初步嘗試算是失敗,但這只是開始。「食療」沒能起到預期作用之後,姚兵想出了更加變態的絕招。
張小凡整個房間的牆壁上,都被扎上密密麻麻的大頭針。而這沒根大頭針下都釘著一只活生生的蟑螂。目的就是要其每天晚上盯著這面蟑螂前睡覺。只要一切都習以為常,那麼也就不會有什麼恐懼感了。
但是大家都大大錯估了張小凡對蟑螂的恐懼,在經過一個星期「習慣」療法之後楊不餓不得不按下暫停鍵。
此時的張小凡面如枯槁,在這短短的七天之內體重狂降4公斤,精神狀態更是差得不能再差,已然嚴重影響到正常的日常訓練。這時候心理缺陷這四個字才被真正的重視起來。
相比較于眾人的擔心,樓小旗卻是看在眼中樂在心里。這樣的情況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再多做什麼手腳,用不著多長時間或許張小凡自己就會識趣的退出把位置讓出來。
「不餓,一個月時間已經過了十天。我本來以為事情會很容易解決的,可事實上卻遠遠超出遇料之外。你向來鬼主意不是最多的嗎?你快想想辦法,難道真要讓小凡自己退出?」
姚兵摩挲著手臂上的蟑螂紋身貼,這段時間來的不斷失敗讓他感覺到滿滿的危機感。
「很難辦,現在小凡已經從心理影響到生理。當他看見蟑螂的時候胃部就會不自覺的抽搐嘔吐,並伴隨著肌肉緊繃抽筋。這已不是意志力強大能夠控制得住的,恐懼已經深埋在潛意識里,這是病!
老姚,你說小凡說的那個故事會不會是真的?除了小時候的心理創傷,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能令一個連死都不怕的軍人懼怕這區區蟲子。」
這個問題同樣令姚兵百思不得其解,怎麼看那分明就是小孩子發高燒做的噩夢嘛。
「小凡呢?今天是休息日怎麼見不到人。」
姚兵不經意的一問突然讓楊不餓意識到什麼。
「不好!快走!」
兩個人同時想到了什麼,立馬往張小凡的宿舍方向狂奔。
只見幽暗的房間里,窗戶的簾子都被緊緊的拉上。桌子上放著酒甕大小的廣口瓶子,而上面則蓋著塊黑布。
當黑布被掀開時,里面赫然是密密麻麻的甩著觸角的黑頭蟑螂。
面前的張小凡在掀開黑布的同時全身上下已經不由自主的長出雞皮疙瘩,胃部也開始不斷翻騰泛著酸水。
「該死的蟑螂,我又如何能被你打敗。」
張小凡控制著快要抽筋的手握住瓶蓋,額頭上的冷汗早已順著臉頰滴落在桌面上。
「我能行的,說好了當一輩子的兵,以後的路就要一齊走下去!」
他咬緊牙關,用盡全力把這個廣口瓶子扭開。只一瞬間,里頭的蟑螂全涌出來爬上了手臂,乃至全身。
嗡……
張小凡腦袋一陣轟鳴,心髒極速跳動,不知是血液加快流速的緣故還是其他原因,此時他的全身上下的雞皮疙瘩周圍都泛起了紅整片整片的紅疹。直到最後呼吸也開始出現氣喘胸悶。
「該死!不要暈!不要暈啊!」
身體的劇烈反應可不管張小凡此時內心的吶喊,終于在抗爭到第11分鐘的時候再也堅持不下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