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她,雖然日子過得並不是那麼不堪,但是,席家人的那個嘴臉,著實讓她心里很不喜。
「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剩下的就是你們兩兄弟自己要處理的事情,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席煙拎起一邊的手提包包,轉身就走。
出了門,對著傅忱打了個響指。
「可以載我一程嗎?」
傅忱當然是求之不得,甘願充當席煙的司機。
席煙走了兩步,卻突然轉過頭來看向了身後的傅言。
「傅助理,別忘了你跟我的賭約,你欠我的東西。」
傅言的嘴角抽了抽,他也真的是吃飽了閑著沒事干,沒事跟她打什麼賭?
這下好了,可要賠的褲衩子都不剩了!
傅言幾乎是欲哭無淚。
身邊的保鏢卻像是沒有眼力見兒似的。
「傅特助,他們兄弟倆的感情破冰了呢,現在都已經在談心了。」
「滾!」
傅言恨不得掐死面前的這個保鏢。
沒看到他現在心里正難受著嗎?
居然還敢往上來湊!
保鏢不由自主地癟了癟嘴,心里有些委屈。
他也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怎麼就遭人嫌棄了呢?
屋內,秦浩霖和阿金終于重歸于好,兩人曾經都以為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親人了。
可當知道自己的親人尚在,這種喜悅之情是不言語表的。
「你是怎麼猜到阿金是秦浩霖的親弟弟的?」
路上傅忱不由自主的轉過頭來看向了席煙。
他總覺得席煙一直都能給他帶來驚喜。
這件事情他之前雖然有過猜測,但是後來又被他給否決了。
阿金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再加上有編劇在前,所以都會先入為主,認為阿金並不是秦浩霖的親弟弟。
席煙卻是不以為然的勾了勾唇,淡然淺笑一聲。
「這是女人的第六感,是我的直覺。」
「僅僅只是直覺而已嘛?」
傅忱淡然輕笑。
「我想你是早就料到了這一點吧,要不然剛剛秦浩霖突然呼吸短促,又是怎麼一回事?」
秦浩霖的身體一向很好,除了心理狀況有些問題之外,別的沒什麼毛病。
可是這次卻突然出現這樣的癥狀,讓傅忱很男不起疑心。
「我不這樣試探一下,怎麼知道阿金是不是真的原諒了他呢?」
這件事說到底都是內心深處的那種不甘和陰影造成的。
那些人販子對阿金造成了太大的影響,而弟弟的走失也對秦浩霖產生了不可磨滅的傷痛。
兩人心中都有或多或少的陰影。
要想讓他們兄弟兩人的感情破冰,必須得找到一個零界點,給雙方一個台階下。
很顯然,秦浩霖的示弱就是最好的方式。
「你很聰明,這麼會蠱惑人心,是不是當初見到我也是這麼蠱惑我的?」
傅忱忽然冷眸看向了席煙。
席煙一頓,下意識的就避開了他的視線。
「三爺,會不會是想的有點多?我從一開始找你就已經跟你說明了我的來意,怎麼會存在蠱惑這一說呢?」
「是嗎?」
傅忱的眸子不由得深了深,讓席煙有些看不透。
「啊,對了,今天我還得去給小其聲治療腿,麻煩三爺開快一點,小其聲的腿可耽誤不得。」
席煙急忙轉移了話題。
傅忱心里更為不悅,讓席煙承認自己對他心動,怎麼就這麼困難呢?
難道這個女人當真心里對他是一點波瀾都沒有的?
傅忱的心情復雜的很。
其苑
「滾!你們都給我滾!」
顧其聲已經是第四次打翻了下人端來的飯菜。
最近治療困難重重,他就算是脾氣再好,此刻也有點繃不住了。
「怎麼回事?」
顧安西听到聲音走了過來,有些擔憂。
下人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顫顫巍巍的回答。
「小少爺在發脾氣,剛剛林醫生給他治療腿的時候,發現他腿部的神經已經壞死,他……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
下人說話的時候壓根不敢去看顧安西的眼楮。
「怎麼會這樣?席醫生不是說過還是有希望的嗎?」
「席醫生之前也只是說有希望而已,並沒有打包票,大小姐,你說小少爺的腿會不會就這樣了?」
下人小聲的問了一句。
顧安西立刻反駁︰「再給我胡說八道,小心我拔了你的舌頭!」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下人立刻捂著嘴站到了一邊,大氣不敢出一聲。
顧安西大步流星的走進屋內,只見林醫生站在一邊有些手無足措。
「其聲,怎麼啦?」
顧安西很有耐心的問著他。
顧其聲握著拳頭轉過頭來,情緒多少有點暴躁。
「麻煩你們都出去一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我現在誰的話也不想听,誰的話我也听不進去!」
「好好好,姐姐現在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還記得之前席醫生說過的話嗎?」
顧安西聲音溫柔,寬慰著顧其聲的情緒。
「你答應過席醫生的,你說過要放緩自己的情緒,不會被自己的情緒帶動了,你現在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呢?」
「姐姐,我再也站不起來了,我就是一個廢人了,我不能保護你,不能保護我們顧家,我算什麼男人?我算什麼呀?!」
每次顧家出了什麼大事,都是顧安西一個人在前面頂著,而他只能抱著電腦一個人默默的坐在家中等待著結果。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舒服,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大刀似的,快要把他整個人給吞滅了。
「本來說好的,等我的腿好了,我們就要一起去旅游,可現在我哪兒也去不了!」
顧其聲的心情幾乎是崩潰的。
以前沒有希望的時候,他或許還能坦然接受。
可是明明他這雙腿都快要得救了,卻偏偏因為自己的心急一下子打回了原點。
這種落差感是特別強烈的,那種給了你希望,卻又讓你絕望的痛楚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理解的。
「其聲,你怎麼可以這麼想自己呢?在姐姐心目當中,你永遠都是最棒的那一個。」
顧安西蹲來,眼眶中有些濕潤。
顧其聲的這種自暴自棄,她看著多少有點難受。
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她的心還沒有冷血到這個地步。
「姐姐,你就不要安慰我了,你出去一下,讓我靜一靜吧!」
顧其聲指了指門外,明顯不想再跟他們多說些什麼。
「大小姐,我們先出去吧。」
林醫生站在一邊,輕輕地拉了拉顧安西的衣袖。
顧其聲現在這個樣子,他們說什麼都听不進去的,還不如給他足夠的空間,讓他靜一靜。
「姐姐出去等你,等你想通了,想吃什麼告訴我,姐姐都會滿足你。」
顧安西模了模他的頭發,站起身來,走到門邊,深深地看了顧其聲一眼,嘆了口氣,這才把門關上。
「林醫生,你跟我說實話,我弟弟的腿到底還有沒有救?」
顧安西一臉嚴肅的問。
林醫生有些為難的搖頭。
「大小姐,說句心里話,令弟的腿要想重新恢復,恐怕有點難度,就算是席小姐在這里,恐怕都有點難。」
「有多困難?」
「這一次可比之前的那個毒還要難解,再加上舊毒加上新毒還會產生一遍化學反應,這個解藥就更加不好找了。」
林醫生面露困難,從醫這麼多年,他治療過那麼多疑難雜癥,對這點判斷還是很有自信的。
顧安西的眼神暗了暗。
「不管花多少錢,費多大的力量,我希望你們都能夠對這件事情徹底上點心,如果能治好我弟弟的腿,我們顧氏願意資助你們醫院。」
顧氏在南城也算得上是能說得上話的家族企業了,再加上背靠傅氏,這背後帶來的資源更是不可估計的。
林洛雖然很心動,但是這件事情真的很棘手,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
「大小姐,我們會盡力去醫治小少爺的腿,一定不會偷懶。」
「最好如此,林醫生,這件事可也關乎到你的職業生涯。」
顧安西拍了拍林洛的肩膀,眼神當中帶著一絲冷冷的寒意。
林洛只覺得自己的額頭上不斷地冒著細汗,這接下的都是什麼事?
怎麼棘手的一場手術?就算他再怎麼用盡畢生所學的力量,恐怕都無力回天。
或許……她是會有辦法的吧?
林洛的腦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了席煙的身影。
顧其聲把自己悶在房間里,久久不肯出來。
任憑下人在外面敲門,里面也是毫無動靜。
「大小姐,小少爺已經把自己悶在房間里四個小時了,到現在都沒有什麼聲音,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
下人有點不放心。
顧安西心里也格外著急,但是又怕自己貿然過去開門會影響到顧其聲的心情。
「里面一點動靜也沒有嗎?」
「我們剛剛本來想從窗戶那邊看看小少爺在做什麼,可是他把窗簾都拉的好好的,目的就是不想讓我們看到。」
下人有些為難的說道,「而且里面的確什麼東西都沒有。」
「去看看!」
顧安西急忙站起身來。
在連續敲了幾次門都沒有回應之後,顧安西終于心急,吩咐一邊的下人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