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最近有沒有感到脖子這邊經常會落枕,會有疼痛感?」席煙覺得席老爺子脖子那塊特別的硬,不免問了一句。
「會。」
傅老爺子頷首。
「怎麼,這個毛病能治嗎?」
「這是因為睡得不踏實造成的,難怪我看爺爺今天的氣色不太好。」
席煙取出銀針。
「我給你疏通疏通經絡,經絡不通,體內的氣不流暢,肯定會有這樣的情況。」
銀針消毒,席煙伸手模了模穴位的位置。
「一開始會疼,爺爺忍著點。」席煙提醒一句。
「沒事,爺爺扛得住。」
傅老爺子不以為意。
可這句Flag還沒立下多久,就被自己給打破了。
銀針刺向穴道的時候,傅老爺子只覺得疼得有些無法呼吸,忍不住地悶哼一聲。
這一針下去,簡直是疼到扭曲。
席煙輕抬銀針,讓傅老爺子適應這個疼痛感,緊接著轉動著銀針,去疏通這兒的經脈。
一開始的疼痛逐漸消散,隨之而來的酸爽讓傅老爺子瞬間緩過了勁來,他一時間只覺得自己的脖子輕松了不少。
「不疼了哎!」
傅老爺子的眼前都亮了,渾身就像是輕便了許多似的。
「來爺爺躺下,我給你治療風濕腿。」
席煙給傅老爺子輕車熟路的扎針。
銀針在他的各個穴位上游走,傅老爺子慢慢地感受著銀針刺向穴位的酸爽。
席煙的技術很到位,每一針都是穩穩當當的扎在了應該在的位置。
一般學習中醫都需要很久才能學出頭,可是席煙簡直就是個奇才,年紀輕輕就能有一手的好醫術。
單憑自己的這一手好技術,就不怕自己會在這個社會上被埋沒了。
「煙煙有沒有想過在哪家大醫院掛職?」
傅老爺子忽然開口問。
「嗯?」
席煙一頓,隨後笑了笑,「我還在打算繼續深造呢,去醫院工作的打算是沒有的。」
她來平城的目的,可不是為了給自己的醫術打下名氣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查清自己母親去世前後的真相。
「這樣啊……」
傅老爺子覺得有些惋惜。
「你這雙巧手,得挽救多少病人,不去醫院坐診有些可惜了。」
「醫院內的能人異士可是多得多了,我這才哪到哪啊,也就是爺爺你們抬舉我,要是擱別人,我這都是小菜一碟,但凡是個學中醫的都會點的。」
席煙不以為意。
中醫院的能人可多得是,的確也不缺她這麼一個。
傅老爺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席煙給傅老爺子做了一次全身按摩,看著他睡著了,這才收工出來走走。
忙了一下午,她的手也有些酸疼。
活動著手腕,只覺得有些累。
「喝點。」
傅忱適時給她遞來了一杯牛女乃。
還是熱的,一看就是現煮的。
「謝了。」
席煙也不客氣,拿起來就喝。
「辛苦你了。」
傅忱看著她手上因為拿針還有些泛紅,不免開口說了一句。
席煙仿佛就跟听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似的,頓時瞪大了眼楮看著傅忱,「三爺,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懂事了,你長大了,居然還會說客套話了?」
傅忱︰「……」他現在收回還來得及嗎?
「當然,我這次出診也不是免費的,按照我在平城的出診費,一次怎麼都是五十萬,所以三爺記得到時候把錢打我卡上啊。」
席煙一個挑眉。
傅忱掃了她一眼,「你很缺錢嗎?」
「錢這個東西,缺倒也不缺,但是這世界上又有誰會嫌棄自己的錢多呢?」
席煙一點也不含蓄,手心朝上。
「三爺,這錢啥時候打給我呢?小本生意,謝絕還價。」
傅忱︰「……」這是掉錢眼了嗎?
「給你打個八八折可以嗎?」
「介意我給你打個骨折嗎?」
傅忱用一張不苟言笑的臉,說出了一個並不是很好笑的笑話。
席煙︰「……」摳門!
懶得搭理傅忱,席煙一個人站在院子內欣賞別墅內的花花草草。
之前她來過幾次這邊,可都沒有靜下心來好好的欣賞一下周邊的環境,不得不承認,傅忱的品味還是不錯的。
這幾朵花選的都很好。
「好漂亮啊!」
席煙蹲來,看著這地上開著的一束花,忍不住地贊嘆。
「這是八寶景天,可是我們中醫學院心頭的摯愛呢!」
「是嗎?」傅忱對這些是不懂得,只知道傅老爺子喜歡,他也覺得點綴在這花園里比較好看,所以就買了。
席煙笑著道︰「八寶景天作為藥材為人所熟知,全草可入藥,具有祛風利濕,止血止痛,活血散瘀的功效。花常見為淡粉色,三爺,你該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我又不是醫學畢業的。」
傅忱有種被人看扁了的感覺。
看來他以後也得多去看看醫書了。
「爺爺有類風濕,這種花正好可以作為藥引,你到時候讓人采一些給我送過去,我給爺爺配點藥來。」
席煙心滿意足,想著傅老爺子的那雙腿,心里還是在合計著該怎麼幫著他解決這麼個麻煩事。
傅忱看著席煙這認真思考的樣子,忍不住的有些晃神。
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有的時候是對她張牙舞爪的,但是更多的時候,還是挺善解人意的。
看她對待顧其聲和傅老爺子以及岑老爺子的態度,足夠看得出她的人品。
原本還對她有的一絲防備,此刻也沒了。
「好,辛苦你了。」
傅忱道。
「辛苦倒是不辛苦,錢到位就成!」
傅忱听聞這話,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來,這個女人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貪財。
不過這樣也好,他們傅家橫豎不差錢,養得起。
設置的鬧鐘響起,是顧其聲的時間到了。
席煙回了書房,給顧其聲把腿上的銀針取下,之後統一放在一個容器里等著消毒。
「怎麼樣,今天睡得舒服嗎?」席煙看著顧其聲睡眼惺忪的眸子,笑問。
「可舒服了,我還做夢了呢。」
顧其聲笑得憨憨的,「漂亮姐姐,我夢見你了哦!」
「夢到我?」
席煙一個挑眉,「夢到我什麼了?」
「夢到姐姐和阿忱哥一起帶我出去環游世界去了。」
顧其聲的笑容甜甜的,他就是喜歡跟席煙待在一起。
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席煙雖然不是他的親姐姐,但是他卻特別喜歡粘著她,總覺得跟她在一起,遠遠要比跟顧安西待在一塊兒要自然一點,親近一點。
「我帶著你去就好了,怎麼還帶著個拖油瓶啊。」
席煙月兌口而出,這個拖油瓶很明顯指的就是傅忱。
傅忱站在一邊臉色刷的一下黑了。
顧其聲忙道︰「阿忱哥可不是拖油瓶,他可管用了呢,咱們的車票啊門票啊之類的都可以讓他支付。」
「好主意!」
兩人一拍即合。
而一邊的傅忱,臉色已經陰郁的可以滴出水來了。
這兩人是當他不存在的嗎?
「阿忱哥,你覺得呢?」
顧其聲去根本不怕死的去觸踫他的底線。
傅忱咬著後槽牙,臉上雖然是掛著笑的,但是眼底卻沒有一點的笑容。
「你要是覺得自己太閑的話,我不介意給你把林老接過來給你輔導輔導。」
顧其聲︰「!!!」
居然威脅他!
他才不要上林老的私教課,簡直是災難!
那個老頭上課不僅枯燥,而且還很嚴肅,從小顧其聲就深受他的迫害,現在好不容易混到了大學,可以擺月兌他了,他可不想自討苦處。
「阿忱哥我錯了,這錢我拿自己的私房錢來付成嗎?」
認慫的態度格外的真誠。
席煙忍不住地「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
她莫名地覺得這樣的顧其聲有點可愛是怎麼回事?
「三爺欺負一個孩子也不怕別人看笑話。」
席煙護犢子護得很到位。
傅忱的臉色暗了暗。
「孩子?他也就比你小一歲!」
「那也是孩子,他還未成年呢!」
席煙說的理直氣壯。
而顧其聲也像是找到了保護/傘似的,往席煙的身後一躲。
傅忱看著他倆這樣,又好氣又好笑,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操心的老父親,帶了兩個孩子似的。
三人打打鬧鬧,倒也歡樂。
席煙給顧其聲留了明天的藥,看他的腿沒有大礙也就放心了。
而屋外的兩個老人也到了點差不多醒了。
席煙推著顧其聲出來,給兩位老人泡了杯茶。
「爺爺,這是提神茶,你們喝點。」
「不錯不錯。」
岑老爺子睡了一覺,只覺得渾身神清氣爽,頭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似乎扔下手里的拐杖還能去參加個馬拉松長跑似的。
席煙瞧著席老爺子這精神抖擻的樣子,忍不住地輕笑出了聲。
她莫名覺得岑老爺子有點可愛是怎麼回事?
「煙煙這手藝真不錯,我這老頭子以前可都沒睡得這麼舒服的。」
傅老爺子也是神清氣爽,越看席煙越順眼。
傅忱這個不省心的,這次終于是給他長了臉,找了個不錯的孫媳婦呢!
「爺爺過獎了,我這個技巧學的還不是很到家,我連我老師的皮毛還沒學到呢。」席煙表現出來的謙虛有道,落落大方,更是刷了一波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