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贊同的點頭,「雲落說的在理。左相,先將誤會說開才好。」
左相深情平靜如水,絲毫沒有波瀾,「之前犬子不懂事,沖撞了雲四公子。」
他故意挑沖突最小的說。
雲落不會遂他的意,「不知童家嫡女之後可曾回來?」
左相臉色微微變了,「兩家已經退婚,雲姑娘當庭問未出閣的女子下落,實在不合適。」
「是嗎?」雲落盯著左相微微一笑,「是我不懂事了。」
她的話說的是抱歉,可眼里絲毫沒有任何歉意。
「或許是我記錯了。」雲落話鋒一轉,卻提起了童鳶。
「是晚輩無禮,不該在左相先是失了庶女,又在嫡子昏迷的情況下,說這些話的。」
「雲落。」左相聲音沉了下去,「陛下面前,該謹言慎行才是。」
「我女兒說的是實情,左相是在替我教訓女兒嗎?」雲海天分毫不讓,「我雲家教出的女兒知書達理,行事自有分寸。」
若不是當著皇上的面,眼下,雲落已然樂出來了。
雲海天的話重重擊中了左相最難以啟齒的地方。
他一生最注重名聲,可偏偏幾個兒女,沒有一個有出息的。
逃婚的逃婚,刺殺的刺殺,更還有每日不顧正業,天天流連花巷的。
他的一張老臉都要丟盡了。
雲海天還不願放過他,繼續說道,「雲落雖有時性子強硬,做事不顧忌外人臉面。可她不曾做出任何大逆不道之事!」
「雲將軍,那些與今日之事無關。」左相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話。
雲海天冷笑一聲,「听聞剛才左相對小女的指責,這才沒忍住。」
言畢,他躬身面向皇上,「陛下,臣護女心切,還請陛下降罪。」
皇上的神色莫辯,讓人模不透他的想什麼。
「雲家和睦,是天下的榜樣。只是……」
皇上頓了下,才又繼續說道,「雲將軍愛女心切,便該理解左相愛子的心情。若是雲落真有能力,自該救治。」
此話一說,這件事便是定了。
雲落應道,「陛下,先前太醫也說過,這蠱毒無藥可治。」
「無藥可治?」皇上尚不知其中還有這層關系,「難不成要看著左相老年喪子?」
左相上前辯解道,「陛下,雲姑娘那里有許多南疆的藥材,應是能有救治的。臣請雲姑娘放手醫治!」
雲落卻道,「左相先莫要激動。雖說無藥可治,但解蠱毒向來也不是用藥的。」
「此話何意?」皇上都覺得雲落的話說的很奇怪了。
雲落福身道,「這解蠱毒便是要用蠱。」
「蠱?」左相眼里精光一閃。
雲落接著說道,「還需要用下毒的這只蠱蟲的蠱母,旁的都不行。」
「落兒,你的意思是,要左相自己先去查明誰給童公子下了蠱,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是嗎?」雲海天在一旁說道。
他不能讓自己的女兒背負這樣的風險,若是能推給左相自己,便再好不過了。
皇上也深以為然,點頭道,「既這樣,左相。」
「臣在。」
「你便先查查吧。」
雲落堵住了左相最後一絲遲疑,「左相大人放心,令公子這毒一時半會不會發作。」
「少說也要三五天,才會第一次毒發。」
「臣,領旨。」
一場時段,便到這里暫時告一段落了。
從皇宮里出來後。
雲落見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便邀請雲海天跟她一起上了馬車。
「可是有話要說?」進去坐定後,雲海天便開口問道。
因著外面有知念守著,所以雲落便直說了,「爹爹,陛下要動雲家了。」
「你從何處得知?」雲海天心里一動,他之前便隱約有感覺,但是又因皇上對雲家加官進爵,各有封賞。
所以,他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雲家幾代忠良,皇上應會信任,不會做出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來。
可雲落接下來的話,讓他的期望徹底消散。
「江凌衍被陛下關了起來,便是因為陛下幾次相逼,他不願對雲家出手。」
雲海天眉頭一皺,「之前說潁川王對陛下不敬,都是托詞?」
雲落點頭,「爹爹應知道,陛下對江凌衍有多信任,這次,他是踫到陛下的逆鱗了。」
雲海天嘆氣,欲言又止。
潁川王對雲家這般在意,不過是因著對雲落的情分罷了。
他有心想勸雲落放下對潁川王的恨意,京中各種利益糾葛外,若是雲落跟潁川王一如從前,皇上的忌憚會少很多。
當前的局勢也會有所緩和,除此之外,他也想自己的女兒能幸福。
「落兒,你跟潁川王當真沒有可能了嗎?」
雲落在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時候,握緊了手。
半晌,才沉著開口,「以後都無可能了,爹爹也莫要再說。」
「可是……」雲海天又道,「你娘親說你對潁川王並非沒有感情。」
「便當是有緣無分吧。」
雲海天嘆氣,女兒的倔脾氣他是知道的,也只能不再說這事了,「拋開這些不說,潁川王還是要救。」
雲落沉默,她不想和江凌衍再扯上關系,否則之前也不會拒絕蕭子沐了。
雲海天看出她的想法,勸道,「落兒,潁川王的身份在朝中很重要。」
「我知道。」
「那便該救。」雲海天道,「有他在,朝局會更加穩定。」
雲海天說的雲落都知道,半響她才低聲說道,「我會回去好好想想。」
「嗯。」雲海天沒再繼續說什麼了,「有空回來陪你娘親用膳。」
「好。」
雲海天這才叫停馬車,下車後翻身上馬,回了雲府。
而雲落也坐著馬車回了自己的府邸。
……
白芍正在院子里等著雲落。
見她回來幾步迎上來,福身後焦急的說道,「小姐,三殿下來了。」
他怎又來了?
雲落心里煩躁,此刻誰也不想見。
「說我不舒服。」說完,她提步要繞路回臥房。
可一直注意這里的蕭子沐已經從正廳出來了。
「雲落,我有事跟你說。」
「三殿下。」雲落只能停住腳步,行禮,「今日我身子不適。若是三殿下要說的還是之前的事,還是請回吧。」
「皇兄中毒了!」蕭子沐見雲落一直推月兌,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