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身上傷怎及心中痛

只是她去的時間也未免有點長了,護衛語氣微微不悅道,「怎的這麼慢?」

秋蓮柔柔開口,「郡主想吃的乳糕做的慢,因而多等了一會。」

「是嗎?」護衛看了她幾眼,不像撒謊的樣子,就放她進去了,「進去吧,下回記得快點。」

秋蓮頷首,進去後,先把膳食在桌上擺好,才去見了容星宛,「郡主,該用午膳了。」

容星宛看到她的眼神,又看了在一旁垂手而立的劉嬤嬤,道,「嬤嬤,我給娘親也要了一份乳糕,勞煩你送過去吧。」

劉嬤嬤被支開後,房間里就只剩下容星宛和秋蓮。

秋蓮走近容星宛身邊,低聲道,「王爺把夏芙姐關起來了,听護衛的意思好像是動了刑。」

容星宛握緊了手里的錦帕,「可知被關在何處?」

秋蓮搖頭,「奴婢怕被發現,不敢靠得太近,因而听得不太全。」

「那傷的如何?動了什麼刑听到了嗎?」容星宛擔心夏芙的身子。

她從小跟在自己身邊長大,在她的哮喘還沒治好的時候,有時候想吃些大夫不讓吃的,也都是夏芙偷偷找了來給自己的。

被發現的時候也都主動領罪,說是她的過錯,這次,她怕是還像以前一樣,什麼都不肯說。

可容星宛擔憂的就是這個,若是夏芙不開口,父王必然會更加生氣,到時候手底下的人沒個輕重,要是真的把夏芙傷的厲害了,該怎麼辦?

秋蓮回道,「沒說具體用了什麼刑罰,但是護衛說不太敢動刑,怕您知道後發火,因而王爺也就沒再說刑罰的事了。」

「奴婢想著,夏芙姐所受刑罰,應不嚴重。」秋蓮本來一早就該回來,但是她剛好听護衛提了夏芙的名字,就留在窗外了,「王爺從小那麼疼您,肯定不舍得讓您傷心,這兩日王爺也是氣急了,等過幾日您去認個錯,王爺會放夏芙姐回來的。」

「沒那麼簡單。」容星宛道,「這親事一日完不成,父王就一日不會讓夏芙回來。」

「這……」秋蓮沉默了,這些事她向來不太懂。

「這幾日你留心注意廚房的動靜,看看他們每日有沒有給哪里送膳食。」容星宛沉思良久後,吩咐道,「別讓人察覺到了。」

「郡主放心,他們對奴婢不曾懷疑過的。」秋蓮福身後,就要轉身往外走。

「等等!」容星宛叫住她,又吩咐道,「你待會先去繡房把架子上的檀木箱子送去潁川王府,就說是我感念皇兄自小同我的情分,尋了上好的折扇特意送過去。」

她雖然相信夏芙不會說什麼,但是她在京中就那麼幾位交好的同齡人。

若是父王順著這方面一一排查下去,很快也會查到雲落頭上,她不能冒這個風險。

雖然皇兄會幫自己的可能性很小,但哪怕只是引起父王很小的懷疑也好,定能為雲落爭取更多的時間。

「是。」秋蓮不甚明白,但是也沒問什麼,因外頭已經響起了劉嬤嬤的腳步聲。

……

潁川王府。

江凌衍正在院子里練功,這兩日他尋了生病的由頭,跟皇上告了假,並未上朝。

眼下雖在練功,但腦子里卻一直想的是昨日見到雲落的場景,她看自己的眼神全然沒有往日的柔情,只剩下冰冷。

他原先只以為自己只要解決了童鳶的事情,就能跟雲落之間解除誤會,兩個人還能回到以前,可是他錯了,錯的離譜。

他如何都想不到,當年救了自己的是她……

「啪!」

一柄寶劍折成了兩段,折斷的劍身擦傷了他的手臂。

江凌衍看著胳膊上滲出來的血跡,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身上傷怎及心中痛?

想起這些年因維護童鳶傷了雲落的一樁樁一件件,他就悔不當初。

「王爺,星宛郡主差人送了東西過來……」王府的護衛捧著箱子走進東院,下一瞬,便驚呼道,「王爺,您受傷了?」

侍衛又折回招呼院門口守著的侍女,「快……快去請大夫!」

「是。」院子里的侍女小跑著就要出去。

「不必。」江凌衍抬手叫住侍女,「小傷。」

「可是這傷口一直在流血。」護衛還是擔憂,「若是不盡快處理,怕是會……」

「郡主送了何物過來?」江凌衍開口問道,打斷了護衛的話。

護衛雖擔憂王爺的傷勢,但眼下也只能先躬身回道,「送來的侍女說是郡主特意給王爺挑選的折扇。」

「送到書房。」江凌衍扔了手里的斷劍,提步先去了臥房。

他寬了外衣,給自己手臂上擦傷的地方上了藥,簡單包扎了,才換了套衣物去了書房。

桌子上正正方方擺著一個檀木盒子,他走過去掀開看了眼,幾把錦緞作扇面的折扇整齊的擺在箱子里。

江凌衍取出一把看了看,就是普通的折扇。

但容星宛在這個時候尋了這個給他送來,怎麼看怎麼都透著奇怪。

若他沒猜錯,應跟她被禁足在府中一事有關。

他對容星宛雖說算不上多了解,但是也算一起長大,對她的性子還是知曉一二的。

她必然不會坐以待斃。

江凌衍細細想來這幾天發生的事,不用多久,便明白了這其中的因果關系。

隨即繃著的唇角舒展開來,雲落昨晚去見蕭子沐,想來是與容星宛的親事有關了。

「來人!」江凌衍揚聲叫人。

顧堂自外面進來,「爺。」

「去庫房找些首飾送去給郡主。」

「爺,這首飾是選何種的?」顧堂不太明白其中的關鍵,「是送給郡主的成親禮?若是這樣,怕是要管家來挑選。」

他于此道並不擅長,若是挑選的禮物不適合,怕是會失了王爺的身份。

江凌衍瞥了他一眼,「尋常禮物罷了,與親事無關。」

「爺,若是容親王問了,屬下該如何說?」也不怪顧堂問的細,眼下這個時候去送禮,說話難免要謹慎些。

江凌衍沉吟後道,「只說是給郡主的回禮,旁的一概說不知。」

「是。」

顧堂領命後,便下去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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