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府已近晚上,雲落這兩天經歷的事太多,很是疲憊,本想洗漱完就歇息的,可臨睡前忽然想起她問江凌衍自己是否失身時,他的反應。
又自床上坐起身。
外間今日剛好是錦書伺候,這事不便安排給她,想了下,她開口叫道,「錦書。」
錦書從外間進來,「王妃有何事要吩咐?」
雲落道,「我忽然覺得腳腕又疼了,你去把知念叫來,再為我推拿一次。」
錦書不疑有他,轉身去了下人的院子。
片刻後知念跟在她後頭進來,手里已經拿了藥油。
她走到近前,正要為雲落推拿,卻看雲落暗示了自己一眼,隨即不動聲色道,「錦書姐,一會王妃腳上會有藥油,不太好聞,得打盆水再清洗一次才好。」
「好,我這就去。」錦書轉身去了小廚房。
雲落這才開口,「明日你找兩個信得過的婆子,我要驗身。」
知念想到在雲府听到的那些傳言,「小姐是因為傳言嗎?」
雲落緩緩搖頭,並未細說,「我覺得此事有異。」
「我明日就去辦。」知念說完,動手為她仔細推拿。
她的腳坐了一下午的馬車,確實已經腫了起來,這會用了藥油,才消了下去。
「小姐,明日早晨再推拿一次,您便能行動自如了。」知念用軟布擦拭雲落腳上殘留的藥油。
這時,錦書也端著水進來了。
伺候雲落洗淨腳腕,知念才回了自己的臥房。
……
翌日。
知念為雲落推拿完以後,正想著要用什麼理由出府,卻听雲落道,「我之前在布莊訂了兩匹布應該到了,知念,你去拿一下吧。」
「是,不知王妃可還有別的想要買的?奴婢順道帶回來。」知念想給自己在外頭留些充足的時間,若只拿個布料,半個時辰就可以回來了。
但是找兩個可信之人卻沒那麼簡單。
「再去茶葉鋪子買些毛尖,我近來想試著自己制作花茶。」雲落道,「要上好的。」
她看母親這兩日神色不太好,面部沒什麼血色,便想著給母親補一補。
「是。」知念福身行禮後出了王府。
錦書問道,「王妃要炮制花茶,是否需要再買些能食用的花?」
「府里現有幾種干花?」雲落淡淡道。
她知道一個方法,可以在炮制花茶的時候,加些凝神舒緩的藥進去,每日喝上兩盞茶,不過半個月,便會好了。
錦書回答道,「伺候您用完早膳,奴婢去庫房看看。」
「現在去吧。」雲落也用的差不多了,「你拿干花回來,我也需要提前處理,這樣知念回來便可以直接做了。」
錦書依言去了庫房。
一刻鐘後,帶了茉莉、玫瑰、桂花、玉蘭等回來。
雲落留了能用的玫瑰和茉莉,吩咐道,「你把玫瑰的花瓣分開,注意不要損傷花瓣。」
這兩種花加進去可以讓母親晚上睡得安穩些,再加上些活血的藥,就可以了。
一主一僕在臨近中午的時候,才處理好兩種干花。
這時,知念也買了東西回來了。
雲落吩咐,「布匹先收起來吧,過兩日我再處理。」
看了外頭時間,錦書才發現已經到了午膳的時候,「王妃,奴婢先去準備午膳。」
雲落點頭應了。
等錦書走遠了,才問知念,「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知念低聲答道,「下午巳時,在雲和客棧天字一號房間。」
「好,此事不能讓錦書知道。她畢竟是王府的人,之前已經暗示好幾次不贊同自己和離。」雲落抿唇道。
知念應聲。
下午。
雲落午睡醒來,招呼知念陪自己出去,吩咐錦書在家里等著,「今日是各個莊子送賬簿來的時間,你收到後先核對一遍,晚上再給我。」
錦書不敢一口答應,「這等大事,王妃還是……」
「沒事,左右一直也是你在管著。」雲落說完提步離開了東院。
走到王府門口,遇到了剛回來的江凌衍,她上前行了禮便準備離開。
「王妃要出去?」江凌衍出聲道。
「怎麼,和離不成,我現在連出門逛逛的自由都沒了?」雲落心情不好,說話自然不甚客氣,「還是王爺又想關我幾日?」
江凌衍被雲落幾句話堵住,想說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罷了,你注意安全。」
說完,他錯開雲落,回了王府。
雲落也上了馬車,一路到了雲和客棧門口。
走進天字一號房,里頭已經有兩個婆子等著了。
兩個婆子年紀約莫都是四五十歲,一個穿著棕色錦緞,一個穿了粗布黑色短衫,兩人均是滿臉堆著憨厚的笑意,眼里並無算計。
也算是老實本分,她只要錢給夠了,不用擔心她們出去亂說。
兩個婆子不知道雲落身份,可看她周身氣度也知道身份高貴,連忙行禮,「見過這位姑娘。」
一個婆子小心問道,「不知是給誰查驗?」
雲落吩咐知念在外頭等著,「你在外頭看著。」
然後目光轉向兩個婆子,隨手指了一個,「你先同我去里間吧,另一位在外頭候著。」
「是,听夫人的吩咐。」棕色衣服那個跟在雲落身後去了里間。
雲落躺到床上,婆子檢查後回道,「回姑娘的話,您已非處子之身。」
她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可猛然證實了,還是有些難以接受,臉色更冷,震得婆子都不敢再開口了。
閉眼壓制了情緒,雲落冷聲吩咐,「你出去,換另一位進來,記住,出去閉上你的嘴,半個字都不準說出去。」
「這是自然,姑娘請放心。」婆子說著拉開門到外間候著。
換了穿布衣的這位進來,只是檢查後,還是同樣的話,「您已非處子之身。」
同樣的話听了兩遍,雲落已經不知道作何反應,這個結果猶如晴天霹靂。
她機械的自床上起身,知念已送走了兩個婆子,進來幫她整理了衣服,看她神色迷惘,便知結果不好。
此事關女子清譽,她也不知如何開口安慰,只能默不作聲在旁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