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醫被收買了

像江凌衍這樣集容貌權勢于一身的男人,最不缺的就是傾慕者,女子見到他基本都是或嬌羞或痴迷或愛慕,只有反其道而行,才有可能吸引他的注意。

雲落現在被拘在這王府里,雖然娘家勢大,但沒有江凌衍的寵愛,依然不能自保。

所以,在離開王府前,她首要任務是讓江凌衍愛上自己。

這麼想著,雲落再次抬眸望向江凌衍,「你能站遠點嗎?」

她的話讓站在旁邊的下人和小廝紛紛倒吸了一口氣。

江凌衍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凝眸看過來,聲音里滿是不悅。

「站遠點?」

雲落臉色蒼白,點頭道,「你不覺得冷嗎?我這屋里沒有炭盆和火爐,就連我身上這棉襖,都是我從死人身上月兌下來的。」

「本來就冷,你再站到這兒,我覺得快冷死了。」

江凌衍冷眸凝了她半晌,忽地轉身出去了。

顧堂轉頭看了看江凌衍,又轉回頭看向雲落,小聲道,「王妃,王爺好不容易來看你一次,你怎麼還趕他走?」

「我沒有趕他,我是真的冷,又冷又餓。」雲落實話實說。

顧堂還想說什麼,就听到江凌衍不悅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顧堂!」

顧堂只好閉了嘴,轉身走出去。

離開前,他還不忘吩咐人把屋里姚媽媽的尸體抬出去。

雲落目光望向窗外,看著他們走出院子後,她才用牙撕了縷床單,把傷口簡單包扎了下。

她從小學醫,沒進宮前,還時常跟著姐姐到處義診。

包扎完,她靠在床上,緩緩閉上眼楮。

醒來這三天沒吃東西,剛才又流了那麼多血,感覺身子快被掏空了。

……

江凌衍走後沒多久,太醫就來了。

和太醫一起來的還有雲落貼身伺候的女使秋菊。

雲落掃了眼秋菊。

她穿著府里女使的統一服飾,個子不算低,卻很瘦,瘦到連衣服都撐不起來。

太醫在查看完雲落的傷勢之後,寫了個藥方遞給秋菊,「按照這個抓藥,隔兩個時辰換一次藥,五天便可痊愈了。」

他說完轉頭看向雲落,臉上帶著恭敬。

「王妃,索性傷口割的不深,要再割深一寸,就是華佗在世也救不回來了。」

雲落沖他笑了下,頗懂人情世故的開口,「也多虧了您醫術高明,秋菊,拿兩錠銀子好好謝過李太醫。」

她之所以認得李太醫,是因為原主從小嬌身冠養,剛住進這破院時受不了風寒病了,李太醫給她看過一次。

但開的藥方根本不對癥,導致原主足足病了一個多月才好。

秋菊臉色垮了下,揚聲道,「王妃,您的嫁妝已經被用完了,我這兒已經沒有銀子了。」

「用完了?」將軍府給雲落的嫁妝,除了黃金萬兩之外,還有五處莊子,十間商鋪。

光莊子和商鋪每年的營收都幾百萬兩白銀。

她才嫁進來不到半年,這麼多錢,花完了?

秋菊是掌管銀錢的,王妃之前也問過銀兩的事,但不管她說什麼,王妃都不會質疑。

現在突然被質疑,秋菊心頭一跳,臉上有些繃不住了。

「您剛嫁進來時,為了給王爺過生辰,燃放了整整三夜的煙花,還有送王爺的名貴衣袍,配飾……」

這些話都是她曾經應付王妃的話。

雲落確實讓她給江凌衍置辦過不少東西,可江凌衍一個都不要,就連燃放的煙花,他也一眼沒看。

後來,她看雲落不過問,就以給王爺置辦東西為由,支了不少錢出去。

「衣袍配飾值幾個錢,你回頭拿賬本來給我看看。」雲落不悅道。

秋菊單薄的身子僵了又僵,當著李太醫的面,她只好應下。

「好。」

李太醫見賞銀拿不上了,臉上的笑容也往下落了落,背著藥箱離開了。

送李太醫出去後,秋菊返回來拿了藥方就要出去抓藥。

「等等!」雲落突然出聲喚住她。

秋菊腳步一頓,轉頭看過去,許是因為心虛,她聲音磕絆了下。

「怎、怎麼了?」

「把藥方拿過來我看一下。」雲落沉聲道。

秋菊見她不是說賬本的事,心頭瞬間松了下來,拿著藥方走了過來。

雲落在認真看完藥方之後,嘴角勾著笑意,「這藥方上有幾味藥寫的有些潦草,你去拿紙筆,我謄寫一遍。」

秋菊看了眼,確實有幾味藥寫的撩草難懂,她轉身去拿了紙筆過來。

雲落說是謄寫,然而她在寫的時候根本沒看藥方,幾乎是一氣呵成的寫完。

秋菊還來不及比對,她就已經寫完了。

雲落把自己寫好的藥方遞給秋菊,「以我的名義去王府總賬上支錢,等會兒我去和王爺說。」

秋菊詫異的看向她。

王妃是疼糊涂了?王爺早就下過令,不允許她進東院一步。

詫異歸詫異,秋菊什麼也沒說,拿著藥方離開了。

等秋菊走後,雲落才拿出方才李太醫寫的藥方,眸光沉冷。

李太醫的藥方也能醫好她手腕的傷,只是多加了兩味活血化瘀的草藥,能幫她止血止疼,卻會讓她的手腕留疤。

如果不是會醫術的人,根本不會發現。

幸而她在深宮里待了二十二年,什麼手段她都見過,被她收買過的太醫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又是砒霜,又是留疤,如果她猜的沒錯,都應該是這位宋側妃的手筆。

雲落嘴角帶笑,看來有機會得去會會這位側妃了。

不過當務之急,是先填飽肚子。

這麼想著,雲落起身下了床。

她走到院里,在院中的積雪旁蹲下,解開剛被李太醫包扎好的傷口。

盡管已經止血了,但傷口處還是一片鮮紅的血漬。

她用手挖起雪,放到自己的傷口處。

院里沒有干淨的水,她只能用融化的雪水把剛才李太醫給她上的藥擦掉。

雲落認真的擦拭著傷口,絲毫沒注意院牆外的大樹上躺了個男人。

從他的視角看屋里,看的一清二楚。

但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在這里躺了多久。

此刻,男人正眼眸慵懶的望著蹲在地上的雲落,眼中帶著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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