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陽面無表情的看著蕭玉謹。並沒有回答他的問話。
馬車搖搖晃晃,車廂中又是一片沉寂。
過了好一會,易陽才悠悠開口,問道︰「你如此巴結公主,到底有何目的?」
蕭玉謹淡笑一聲︰「呵,巴結?」
易陽︰「你明明不會游水,卻還跳下水去。」
蕭玉謹︰「我說我是被人推下去的,你信嗎?」
易陽︰「不信。沒有誰會推你。」
蕭玉謹也覺得確實如此。所以他才郁悶呀!誰會推他下去。
易陽︰「你到底有何目的?」
在易陽看來,蕭公子想在公主面前爭取表現機會,只可惜他能力不濟。
蕭玉謹今天出了個大糗。早上公主讓他代替巡視皇莊,原本他還想著,借機要挾縣令,讓縣令低價出讓一些土地給他。
縣令和皇莊沆瀣一氣,那些手段他已經看明白。不過,他不會將這些告訴公主,而是用這些跟縣令談買地之事。
沒想到,公主改變主意,後面還發生落水。他「夏國蕭公子」的形象大損。
蕭玉謹望著易陽。這幾天易陽跟著一起巡視,雖然他站在旁邊一言不發。不過,蕭玉謹發現了縣令與易公子之間的眼神交流小動作。
蕭玉謹說道︰「我想要買一些土地。」
易陽︰「早上你跟公主說,那位嚴公子要買地。你也要買?」
蕭玉謹︰「是的。」
易陽︰「你們乃夏國之人,為何在我南安國買那麼多土地?」
蕭玉謹︰「自然有我們的用處。」
易陽︰「如果你們是想入侵南安國,這種方法未免太笨拙了些。」
蕭玉謹︰「易公子想多啦!」
易陽︰「讓你們那位嚴公子做了南安國駙馬,不就想要哪里的土地都可以了麼。」
蕭玉謹搖頭︰「不可能。嚴公子是決不會做駙馬的。」
易陽︰「南安國雖然沒有夏國強大,但芙蓉公主是女皇陛下最寵愛的公主。做公主駙馬,你們不虧!」
蕭玉謹︰「易公子是在幫公主做說客嗎?」
易陽︰「是。」
他當前首要的,是維護好自己與女皇之間的關系。女皇眾多面首與芙蓉公主有曖昧,這個事情女皇是知道的。只不過她睜只眼閉只眼,沒有追究而已。
他很擔心回到都城之後,芙蓉公主會纏著他。這幾天,因為冒出個嚴公子,芙蓉公主對他興趣大減。易陽很希望那位嚴公子,真能做了芙蓉公主的駙馬,這樣他也少些麻煩。
蕭玉謹道︰「嚴公子與夫人感情深厚,他是不可能娶別的女子的。」
易陽露出輕蔑的笑,說道︰「再深厚的感情,也會有淡掉的一天。」
易陽靠著車廂壁說話,忽然,他身子往後一仰,車廂壁向後倒下,他整個人一下子從馬車上仰翻出去。
「吁!」
車夫立即停下馬車,趕緊去瞧易公子有沒有傷到那樣。
易陽好歹也是靈玄境,他在空中一個轉身,雙腳穩穩落在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易陽不悅問車夫。
車夫看著掉下來的車廂壁,滿腦袋問號。這麼結實的車廂,怎麼會突然就壞掉了呢?
蕭玉謹坐在車上,也很是不解。
看車廂斷掉的裂口,像是被什麼大力拍斷的。但是,沒人動過車廂。
縣令的馬車停下,派人過來問怎麼回事?
車夫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
易陽道︰「算了,先回驛站再說。」
縣令把自己的馬車,讓給易公子和蕭公子。
沒辦法呀!他雖然是縣令,但這位易公子可是皇帝面前的大紅人。
樂樂跳下這輛馬車,上了另一輛馬車。整個過程,樂樂全無表情。
當然,一只狗,你也看不出它的表情來。
到了驛站,公主回房沐浴更衣。
這位公主出門不喜歡帶侍女,喜歡帶侍衛。福縣縣令安排了兩個丫鬟前來伺候。
蕭玉謹也回房沐浴更衣,他隨身只帶了個小包袱,換洗衣物在樂樂的儲物戒指里。
蕭玉謹對樂樂道︰「麻煩你,把我的換洗衣物拿出來。」
樂樂蹲坐在椅子上,說道︰「你這衣服差不多都快干了,不用換了!」
蕭玉謹︰「可是,這樣感覺很不舒服。」
雖然河里的水很干淨,但畢竟這身衣服落過水,就這麼干了再繼續穿上,感覺很不舒服。
樂樂道︰「你討好公主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沒有衣服穿啊?」
蕭玉謹︰「我沒有討好公主。」
樂樂︰「你還跟她講了那麼多南宮幽的事。」樂樂很不高興。
蕭玉謹︰「我那不是想要她幫我們買地嘛!」
樂樂︰「那你自己出賣色相就好啦!干嘛要用南宮幽說事。要是芙蓉公主真的幫了南宮幽,你是想拆散他和筱妍嗎?」它憋了一天了,听著這小子叨叨叨,真想一爪子糊他臉上。
蕭玉謹︰「不會的。無論芙蓉公主做什麼,玄王殿下都不會動心的。」
樂樂︰「就算南宮幽不為所動,但你這是在給筱妍找麻煩!」
蕭玉謹知道,這樣或許會給南宮幽和葉筱妍帶來困擾,但他相信,以他倆的夫妻同心,這些都不是問題。
蕭玉謹想到易陽翻車,忽然想到點什麼,試探問道︰「公主落水時,我感覺被人推了一下。是你推的?」
「嗯。」樂樂鼻子哼哼。
「易公子翻車,也是你弄的?」
「嗯。」樂樂不悅道︰「你們都想讓南宮幽去做駙馬,以滿足你們自己的私心。」
蕭玉謹解釋︰「我沒有這樣想。我真的沒有這樣想過!這只是個策略,我怎麼可能……」
忽然,外面有人敲門。
蕭玉謹停住話頭,對門外問道︰「誰啊?」
「蕭公子,是我,易陽。」
蕭玉謹有些意外,這些天易陽從未主動跟他說話過,更別說來敲他的門了。
蕭玉謹打開房門,只見易陽站在門外,手里托著套衣服。
易陽說道︰「我看你的行禮簡單,看起來不像是帶著衣物,所以便多事給你送一套過來。」
「哦!」蕭玉謹禮貌笑道︰「還真是,多謝易公子!我正為沒有換洗衣物發愁呢。」
易陽微笑頷首,接受他的感謝。不過他沒有將衣服遞給蕭玉謹,而是托著衣服,走進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