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萬春修煉九基築,有四階功力,還是有些本事的,要不然也不會成為南城老大。
九基築只是個平常的修煉之法,很多習武之人都以此練習。只不過,平民百姓為吃飽肚子整日忙碌,哪里有錢有時間放下所有事情不做,整日練功。那樣的話,吃什麼、穿什麼,恐怕什麼都還沒練成,就先餓死了。
當年賀萬春發了筆橫財之後,潛心習武,後來很多年練習到四階就再無精進,盡管如此,能練到四階也可以算是很了不起了。許多習武之人也只是到三四階。
賀萬春在平民中可以算個高手,但跟南宮幽比起來,簡直是天上地下。當然,誰也想不到堂堂皇室貴冑,放在整個皇朝都是頂級高手的南宮幽,會跑到南城親自動手。
南宮幽的掌力,賀萬春自然是接不住。他連退數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原本還想使用他的殺手 ,一種能讓人失去所有力氣的藥粉,但此刻他哪里還有這種機會。曾經他踫上過比他強的對手,敗下陣來,賀萬春一副十分服氣的模樣,誠懇奉茶賠禮認錯,當對方喝下他加了藥粉的茶,失去所有力氣,就是賀萬春下手之時,一刀斃命,毫不含糊。
可是現在,南宮幽一掌,打得他五髒俱裂,受了嚴重內傷,此刻他連開口說話都難,更別說假意臣服。
賀萬春強撐著才沒讓自己倒下來,賭坊的人趕忙上前攙扶住老大。
「還不錯,居然沒倒下。」南宮幽輕飄飄說了一句。看他前會接掌就知道賀萬春是有些內力的,不過那又如何。
南宮幽對賭坊打手們說道︰「抬著他,跟我走。」
眾人一臉懵逼。啥?這是啥意思?
賀萬春表情痛苦的望著南宮幽,他想問問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什麼,但他胸腔劇痛,說不出話來。
一個賭坊打手壯著膽子問道︰「你,你要做什麼?」
南宮幽道︰「殺你們,我嫌髒了自己的手。給你們找個地方關起來,讓別人動手。」
眾賭坊打手個個目眥欲裂,不帶這樣的!還沒听說過叫人這樣上趕著找死的。不過前會老大跟這個男人的對話他們也听到了,這個戴銀面具的男人,就是殺死他們十幾個兄弟的那個人。
有個打手說道︰「你走你的道,我們走我們的道,我們無冤無仇……」
他的話還沒說完,南宮幽道︰「無冤無仇?燒了我的宅院,還敢說無冤無仇?」
那打手咽了咽口水。其實燒房子的事情,他不知道哇!老大又不是派他去干的。
南宮幽想了想,說道︰「要不,賠錢吧!我那宅院價值二十萬兩,拿出銀子來,我就饒你們一命。」
賀老大雙目赤紅,向來是他去敲詐別人,沒想到今天卻被別人敲詐了。
南宮幽覺得自己這個主意不錯。先要銀子再要命,房子不能白燒。現在妍兒做生意,到處都要花錢,這些日子,銀子就跟流水似的往外流。而且他們還養了那麼多人,處處都要花錢。
曾經對錢財沒有概念的南宮幽,不知不覺走上條斜路。
南宮幽道︰「是你們自己去拿?還是我叫人來拿?」
賀老大開不了口說話,此刻他月復內痛得跟刀割一般。他所有財產自然不止二十萬兩,只是這樣一來,他就傾家蕩產了。
是命重要?還是錢重要?他經營了十幾年,難道因為放了把火,燒了所宅院,就全都沒了?此刻他有些後悔,當初沒打听清楚對方實力就動手。
他以為會到南城那種地方搶地盤的人,不會是什麼了不得的人。那種人也看不上南城這種地方,但是沒想到。
賀老大沒說話,手下們不敢輕舉妄動,站在那里干瞪眼。
此時後院的女人也知道了前面賭坊的事。那些被迫扣在勾欄的,自然不會說什麼,而像姚妮這種,她帶了兩個人走到前面賭坊。
「老爺!」
看見賀萬春受傷,姚妮先是驚了一下。然後看見戴銀面具的男人,頓時一怔。她听她娘說過,那個戴銀面具的男人,是怎樣殺了她兩個哥哥。
「就是你,殺了我大哥二哥?」姚妮憤怒,但她也很識時務,看得清眼前局勢,雖然質問,但語氣並不強烈。
「你大哥二哥是誰?」南宮幽疑惑。
「姚大、姚中。你們還打殘了我三弟,姚丙。」姚妮語氣中帶著怒意。
南宮幽想了想,姚大、姚中他沒印象,不過姚丙倒是幾次三番出現在他面前。
「哦,原來你是那個廢物的姐姐。」南宮幽想起來了。
「你這般作為,簡直喪盡天良!」姚妮忿忿。
南宮幽輕笑︰「你也好意思說出這種話。」
南宮幽不想理會她,對賀老大說道︰「趕快叫人去拿銀子,我沒耐心再跟你們廢話。」
「老爺!」姚妮看了看南宮幽,看了看賀萬春,不知道拿銀子是怎麼回事。
賀萬春緩了這麼一會,勉強能說出話來,艱難說道︰「我沒有那麼多銀子。」
南宮幽終于不耐煩了,一掌揮出內勁朝賀萬春劈去。賀萬春雖然受了內傷,但也不是完全失去行動能力,他手上一拉,身旁的人猝不及防,被拉過來替他擋了這股內勁。
「噗!」那人吐出口鮮血。
賀萬春心驚。能將內力如此外放,此人內功至少八階以上。
賭坊打手們見自家老大狼狽至此,竟然要旁人替他抵擋,于是有人說道︰「我,我們願意投靠公子,只求公子手下留情,饒小的們一命。」
他們看出來了,這位銀面具公子比老大厲害得太多。他們在南城蓋房子、做生意、招募手下,這些事情他們也有所耳聞。因為他們的家人都在南城。
南宮幽掃了這些人一眼。這些廢物,頂多也就只配去「南園擔擔」。不過他沒說什麼。
賀萬春知道自己這次栽了,但他不甘心。十幾年的積累,一著不慎,就要全都送出去?
賀萬春道︰「我願擁戴公子為老大,以後唯公子命是從,只求公子能讓我保留下這賭坊勾欄,以後賺了銀子也好孝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