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見勢不妙，趕忙開口圓場︰
「這位散仙小姐姐，你和死者感情深厚是吧？」
「我們理解你救人心切，但既是同道中人，您應該比誰都清楚，該死的人，誰也留不了她性命一刻，就算是我們頂頭上司閻王都不行！」
「人各有命，這都是注定的，是天道，也是輪回，四海八荒沒神更沒人能違逆。一旦違逆，天道的反噬，不是我們能承受的起的！」
吸走死者魂魄，是他們的工作。
他苦口婆心給席祖兒解釋，也是想趕緊完成工作，不要耽誤時間，還得加班。
打工人不容易，打工神也很難的。
黑無常看席祖兒不為所動，繼續認真勸道︰
「您都已經修煉幾百上千年成仙了，為何看不開小小凡人幾十年的生死？節哀順變不好麼？」
「何況，您想想，若是神仙可以任意更改人類的生死薄，這天地就亂套了。當初女媧娘娘造人豈不是白造了，咱不能打女媧娘娘的臉，你說是不？」
听黑無常都把「女媧娘娘」搬出來勸她了，席祖兒挑了挑眉，紅唇微勾。
清冷的容顏終于浮起一抹淺笑︰「小黑，你看看手中生死簿，席如寶是不是真的該死。」
黑無常唇角抽抽，假裝自己沒听見刺耳的「小黑」兩字︰「看過啦，看過啦，我上個月就看到她命中該有此一劫，早就知道她今夜會被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推下樓弄死，今晚值班都是一個月前排好的夜班呢。」
旁邊白無常看兩個人聊工作聊得歡，不甘寂寞插嘴︰「這也是她屢次冒犯言靈，自己招惹的禍端，哼。」
席祖兒淡淡道︰「你們再看。」
神大一級壓死人，上神開口，黑無常這個小神雖疑惑卻也不得不應酬地，隨手翻了一翻手中破舊的薄子。
這一看不要緊。
幾秒種後。
「臥槽，這席如寶怕不是換了個芯子？別人最多日行三善，她特麼日行十幾善，賊熱情！」
「光是最近一個月，就扶了300個老太太過馬路，孜孜不倦！」
「這還不算，居然還有老太太死了之後對她的關心幫助念念不忘，專門在閻王面前磕頭，求把自己來世的福報送給席如寶！」
「這席如寶也太有福氣了吧，她真的不是天庭錦鯉下凡歷劫來的嗎？」
「臥槽服了服了，這丫頭愣是在一個月內，自己努力把這爛命給改了我都不知道！」
席祖兒黛眉微挑，似早已洞悉這一切，只淡淡道︰「所以，你們該走了。」
黑白無常還想問問席祖兒是怎麼知道這麼多，她是哪方洞天福地的上神，結果席祖兒根本不給他們開口的機會︰「不知閻王的脾氣是否還如從前那般，對工作失誤的下屬，罰扔油鍋煎熬百年？」
兩團黑霧登時瑟瑟發抖，恨不得瞬間消失。
這上神太可怕了，怎麼甚麼都知道！
正要溜走。
倒是席祖兒忽然想到了什麼，叫住他們︰「等等，生死簿給我，我找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