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恆話里話外意思就是只把書給他一個人。
楚蘊臉色絲毫沒變，白皙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著白底青瓷茶杯。
「五皇子這算是在命令我嗎？」
齊恆目光一沉，「如果我說是呢？」
楚蘊一笑，目光隨意的環顧四周，「你是以什麼身份和我說這句話？」
齊恆︰
這是在說他搞不清自己的處境嗎？
如果說他沒看過書上所寫的未來的話，他現在的處境的確算不上好。
就這麼一點勢力，還得藏在醉仙樓。
可是書上記載的，自己可是未來的君王。
「瑤瑤今晚來這里，難道不是為了與我合作？」
「既然你也看過這本書，那麼應該知道，誰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你確定要這樣？」
楚蘊不在意的笑了笑。
「殿下知道李凡敢威脅你的根本原因嗎？」
難道不是因為他自信于他的先知？
齊恆深深的看了眼楚蘊，沒說話。
听對方的語氣，就知道她認為的原因不是這個。
楚蘊也不在意，淡淡的道，「如果這本書沒有出現，也沒有李凡這個人的出現，那麼極大的概率，歷史會按照這本書上記載的事件發展。
但是這本書既然已經出現，那麼你認為事情還會一成不變嗎？」
齊恆眸子一顫，之前只顧著震驚，沒有細想，現在被提醒，總算想到關鍵點。
記載中沒有李凡。
記載中也沒有雲瑤休夫。
所以他們都是變數。
既然有了變數，那麼這本書上記載的東西不管邏輯推理多麼符合實際。
也是有可能改變的。
楚蘊繼續道，「五皇子殿下，是你沒搞清楚狀況。」
「我的確是來幫你，但你似乎將我的幫助理解成了理所應當的效忠。」
正常來說，這個時間點，齊恆並沒有明顯的能拿下皇位的實力。
可他看過這本書之後，自動將自己代入十年後那個意氣風發，登上皇位的自己。
雖然這本來也是人之常情，不過不代表楚蘊會喜歡有人用這種理所當然的態度。
還不是皇帝就別妄想皇帝的待遇。
齊恆︰
原本有些激蕩的心被迫冷靜下來。
不過看楚蘊的目光，多了一絲忌憚和權衡。
這個小時候的玩伴，長大之後似乎變得很不一樣。
齊恆杵在桌子面前愣了半響。
才重新抬起頭來。
「抱歉，之前是我想岔了，不論如何，多謝瑤瑤今晚跟我說這些。
還有這本書。」
至少讓自己免了受李凡的威脅和利用。
看楚蘊點頭，齊恆才松了一口氣。
「本宮我能不能和瑤瑤商量一下，能不能晚幾天，晚幾天再把書給別人？
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記在心里的，不管以後有什麼事，只要我做得到。
這個玉佩，可以換我一個承諾。」
齊恆遞過來一只羊脂白玉雕鳳凰的玉佩。
冷靜下來再仔細想了想，估計是因為李凡不給她臉面，才成親半年，接二連三的收外室。
這是因愛生恨。
幫助自己應該只是順便，不想讓李凡好過，應該才是主要原因吧。
而不僅僅要把書給自己，還要給更多人，這就更明顯的針對李凡了。
齊恆心里暗暗告誡自己。
不僅宮里的女人狠，宮外的女人也是一樣。
以後還是不要把女人惹太狠了。
看雲瑤的樣子，想要讓她只把書給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的。
但是只要能爭取幾天的時間，也勉強可以。
晚幾天別人知道，他好歹有時間把自己最重要的勢力轉移，不至于完全暴露。
楚蘊眯了眯眼，這只玉佩，沒看錯的話，是五皇子已故的生母孝敬皇後生前所有物。
不客氣的收下，「可以啊，這種事情好說嘛，五殿下跟我客氣什麼。」
齊恆︰呵呵噠！
兩人達成了愉快的協定，楚蘊便離開醉仙樓。
雖然史書出現之後，變數就出現。
但是在最最遠始的劇情里，齊恆的確算的上一代明君。
至少在近十代帝王中，政績算的上最出挑的。
而且本人的性格也算的上是磊落，心胸寬廣的人。
這樣的人，助他上位也沒什麼。
再者，就算不站隊，結個善緣，以後原主和雲家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等到楚蘊走後。
齊恆飛快的寫好回信，交給之前的暗衛。
等人走了之後，再坐在原地有一搭沒一搭的喝了一會兒茶。
「影一。」齊恆突然出聲。
「去查一下雲瑤。」
今天的雲瑤，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如果只是歸結于長大後的生疏，可她長大後，其實也遠遠的見過很多次。
沒有哪一次有今天這樣通身的從容氣度。
那種仿佛永遠掌控全局的從容。
若非常年掌握生殺大權的人，不可能擁有的。
齊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要讓雲家發現，如果要暴露，趕緊撤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小題大作。
總感覺要是惹怒了她，自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是，屬下領命。」-
梁家後花園。
和梁清荷好好親熱了一番之後，李凡才驟然回過神。
這時間至少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吧。
就算需要五皇子的首肯，一來一回，一個時辰也足夠了吧。
為什麼半天還沒回復。
可他又不能自己去催。
這樣倒是把自己顯得廉價了。
李凡強忍著焦急，最後，沉浸在戀愛中的梁清荷都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才拉著李凡要去找梁大人問個清楚。
李凡再三解釋不著急，就算梁大人不接受也沒事。
如果不行，他帶著梁清荷出去住也可以，只是得委屈她一下。
梁清荷感動的不行，「你不著急我著急。」
說完面色一紅，直接一陣香風消失在原地。
李凡無奈的追上去。
「爹，你倒是給個準話，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跟凡哥哥走。
反正」梁清荷忍著臉上的燒灼。
「反正，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剛接到上司回復的梁大人臉若寒霜。
盯著梁清荷的眼神像是一個陌生人，「你想好了？」
梁清荷一愣，剛才爹爹不是已經動搖了嗎？
「當然，凡哥哥在哪，我就在哪。想讓我們分開，除非我死。」
梁大人冷笑一聲。
看這架勢，就算把女兒送去寺廟，估計也會偷跑出去。
原本雲家和蘭家就已經讓人頭疼。
現在五皇子的態度更是
一個女兒和整個家族的存亡，幾乎不用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