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秦羽覺得見鬼。
就連已經有點點心理準備的趙國公和李太尉等人，也覺得見鬼。
看那姑娘的樣子，也不像一早就和太後串通好了的。
人家太後在宮里病著呢。
不說宋綺這個民間大夫，就連他們這些臣子，也最多只能派安插在宮里的眼線，到寧安宮打探打探消息。
壓根沒有和太後商量事情的機會。
結果這位倒好。
明明看上去就是現場臨時抓著二皇子送給太後的物件。
瞎幾把開口就污蔑的。
怎麼真就一下子從那檀木佛珠里，冒出了一個蟲子。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
由不得人不信。
趙國公和李太尉交換了一個眼神。
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決絕。
二皇子的太子之位雖然已經沒了。
但是皇上依然重用他。
那就意味著二皇子不是沒有翻盤的可能性。
只要皇上願意，派幾個容易立功的差事。
隨著時間過去，之前他陷害宋綺的事情也會被大家漸漸淡忘。
到時候，二皇子不是不能復起。
這對他們來說。
可不是好事。
如今這麼好的一個，能徹底絕了二皇子復起之路的機會。
絕對不能放過。
只要小心一點，不要被宋綺牽連就行。
誰也不知道，宋綺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萬一是民間一些變戲法一樣的東西，若是被查出來，他們也得跟著倒霉。
想明白了這一點。
趙國公就出列說道。
「皇上，此事事關太後的安危，微臣提議，還是請二皇子殿下解釋一下為好。
若是二皇子殿下真是清白的，大家也可以給二皇子做個見證。」
「微臣附議，皇上，太後向來身體康健，緣何突然就遭此大病。
御醫和各位大夫們也差不出緣由，既然宋大夫說是中蠱，又在太後最近接觸的佛珠里。發現了蠱蟲。
實在很難相信，二者之間沒有關系。
微臣提議，徹查此事。
這樣一來，也是為二皇子殿下的清白著想，免得以後有人拿這件事來做文章。」
「臣附議。」
「臣也附議。」
一時間，在場的官員中，超過半數人請命。
皇帝沉著臉，火大的瞪了秦羽一眼。
面對皇帝憤怒懷疑的目光。
秦羽是真的慌了。
直接指著楚蘊，「宋綺，不要把本殿的忍讓，當做你狂妄的資本。
在場那麼多人，明明就是你誣陷于我，到底誰給你的膽子？」
楚蘊把還爬著蟲子的佛珠遞到秦羽眼底。
「二皇子眼瞎嗎？這叫誣陷于你？」
「還是說二皇子听不懂人話？諸位大人們都在請求皇上徹查。你听不懂還是听不到。」
「宋綺！！！」
「你欺人太甚。」
秦羽俊逸的臉上，全是猙獰的怒意。
他都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賤人就是能三番兩次的陷害于他。
讓他想辯解都難。
可這次不比上次。
上次最多就是陷害一個沒權沒勢沒背景的大夫。
這次要是被坐實了的話。
那他就是謀殺太後，是大逆不道的罪名。
父皇想保他都保不住。
而且，父皇一定會對他很失望吧。
他是會冒著被天下人唾罵的風險繼續保他。
還是直接從重處置自己，棄車保帥。
秦羽不敢賭。
秦羽砰的一聲直接跪在太後和皇上面前。
「父皇，太後，兒臣敢對天發誓，絕對沒有想過毒害太後，更沒有給太後下蠱，一定是宋綺對上次的事情懷恨在心。
故意誣陷兒臣，還請父皇和太後為兒臣做主。」
皇帝沉著臉沒說話。
太後眼中精光閃了閃。
「哀家自小看著你長大，自然不希望此事與你有關，可是」
太後哀傷的看了一眼被楚蘊拿在手里的佛珠。
「羽兒當初送哀家這串佛珠的時候，哀家是真的高興，哀家年紀大了，就喜歡常伴佛祖，以求佛祖保佑我大秦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
保佑皇上和小皇子們，都平安喜樂。
當時哀家就在想，這麼多人送哀家禮物，唯有羽兒是最用心的。
知道哀家在佛祖面前祈禱，所以就送了最合適哀家的禮物。
所以哀家剛得到這串佛珠的時候，是日夜帶在身邊，可是誰曾想，不過幾日功夫，哀家的身子就不行了。」
秦羽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個老妖婆，果然和宋綺一伙的。
秦羽砰砰砰三個響頭磕下去。
「太後，父皇，可是這也不能證明，就是孫兒想害您。
這個宋綺來自民間，誰知道她是不是在哪里學了些變戲法的招數。
御醫和各位大夫也沒診出來太後是中了蠱。
說不定，這佛珠里的蟲子。就是宋綺趁大家不注意，自己放進去的。」
楚蘊一點都不慌。
「二皇子，這串佛珠，在到我手里之前，我可是從未接觸過。
民間變戲法還要在變之前稍微遮擋一下，方才，我可沒擋。」
「你！！」秦羽咬了咬牙。
「那也不能證明，就一定是本殿做的。」
至于為什麼不能證明，秦羽一時間竟沒想到說辭。
楚蘊微微一笑，「二皇子的血能引出蠱蟲，怎麼就不是你做的？」
楚蘊的話倒是讓秦羽腦子一通。
「說不定誰的血都可以。」
反正他的的確確沒做。
他的血哪來的特殊墨離。
楚蘊嘴角一勾。
「這個簡答，那便用其他的血試一試便好。
有誰願意獻出一滴血一試？」
眾人面面相覷。
這時候站出來，有站隊的嫌疑。
最後太後身邊伺候的嬤嬤率先出列。
「宋大夫，用老奴的血吧。」
楚蘊頷首。
讓樊徹拿著銀針過去取血。
在所有人目不轉楮的視線之下，楚蘊把嬤嬤的血滴在相鄰另一顆佛珠上面。
猩紅的血液在佛珠上立了兩秒。
隨即直接滑了下去。
和秦羽的血瞬間浸進去，完全不同。
秦羽臉都白了。
「不，這不可能。」
楚蘊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還有誰願意一試。」
有人開了頭。
剩下的人膽子也大了些。
在趙國公的眼神示意下。
兩個稍微年輕一點的臣子走出來。
「微臣願意一試。」
樊徹照例用銀針取了血。
眾目睽睽之下，兩滴血和嬤嬤的一樣。
直接滑了下去。
佛珠也沒有任何反應。
秦羽呼吸都是一窒。
「不，肯定是你動了手腳，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