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皆驚。
雖然今天震驚的次數很多，但沒有一次比這次更嚴重。
「啪！」
托娃站起身來，雙手撐住桌子，由于太過用力，听起來和拍沒有區別。
「不可能，這太荒唐了！」
黎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托娃，看著她的眼楮，看著她的激動一點一點平復下去，看著她慢慢領會到自己的意思。
莎拉和安杰利卡懷疑我還情有可原，唯獨你不應該。
我把一切都告訴了，除了這件事。
終于，托娃坐回了位置，端起比手掌大的多的酒杯猛地灌了一口︰
「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距離你和我攤牌，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啊。
「因為學姐太溫柔，待人又真誠，如果告訴你，一定藏不住的，其他人就算了，但在喬治學長面前……」
黎恩說出了早就想好的答案，接著起身，深深低頭。
「當然，我還是要為此道歉，對不起，一直瞞著你到現在。雖然是出于保密的考量，但還是抱歉，生氣的話就打我兩下出氣好了。」
「不……」托娃嘆息著搖了搖頭，「把頭抬起來吧，黎恩。你做的沒有錯，如果我提前知道，一定無法像原來那樣對待喬治，我只是……心里難受。
喬治，他怎麼會……兩年的同學，我們一起共度的時光，難道都是虛假的嗎……克洛已經變成那個樣子，為什麼喬治你也……」
不知不覺，托娃紅了眼。
二年級四人組，托娃、安杰利卡、喬治、克洛，克洛是喬治竟然都是臥底，托娃的心里怎麼可能好受。
好在還有最後一人，安杰利卡挪到托娃身邊，不帶揩油意思的將她抱在懷中。
「沒關系的，托娃，還有我在，我不是哪邊的臥底，也不會背叛你的，你是我獨一無二的摯友，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所以，想哭就哭吧。」
安杰利卡的溫言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直都表現著堅強的托娃終于哭了出來，放聲大哭。
「小安，嗚哇哇哇哇……」
淚水打濕了自己的衣服，也打濕了安杰利卡的胸口。
安杰利卡沒有在意，一來她穿的是皮衣，二來她心里也不好受。
另一邊的黎恩和莎拉默契地沒有說話，默默地喝著酒，偶爾交換一下眼神。
雖然瞞了托娃這麼長時間，但在莎拉看來，黎恩的處理方式無疑是最好的。
不止是瞞過喬治，更是在托娃失去一根友情支柱的同時及時補上另外一根。
二年級四人組的事，黎恩終究是隔著一層，只有安杰利卡這個最後的成員才能最大地填補托娃的空缺。
真的比兩年前成熟可靠太多了。
有那麼一瞬，莎拉甚至看到了某個熟悉的影子。
就這樣一邊哭，一邊喝，足足過了半小時，托娃才止住淚水，心中的理智重新壓倒感性。
她從安杰利卡的懷中離開，用手帕擦干淚水︰「對不起，讓大家看到我不成器的樣子。」
「沒關系啦，女人誰還沒哭過幾次。」莎拉擺手道。
「男人也哭過的。」黎恩自爆。
「我的托娃這麼可愛，哭多少次都行，都沖這里來。」安杰利卡自豪地拍了拍胸口，「能夠安慰托娃的只有我。」
「這個時候就別說這種話啦，小安。」托娃臉上的寡淡好了不少，「你想哭的話，我也可以把肩膀借給你，你和喬治的感情比我還要好一點，你的心里其實也很不好受吧，還要強裝著為了安慰我。」
「不完全是強裝，我是有感覺的，喬治有問題。」安杰利卡嘆了口氣。
「咦咦咦咦咦……什麼時候？」托娃又有點被打擊了，搞了半天就我不知道？
「環游大陸在共和國的時候。畢業之後，喬治說要交換到各大工房實習。」
「嗯，先是利貝爾，再是共和國，拜訪三博士中的另外兩位。」
和舊VII班一樣，二年級四人組也都各奔東西，就托娃一個人留在國內，正經就職。
「利貝爾姑且不論，共和國那邊我透過特殊渠道調查了一下，喬治說要去交換的時間，漢密爾頓博士已經離開了共和國，而且也沒有喬治訪問過的記錄。」
「對哦，你的師父是卡爾瓦德CID（中央情報省）的室長……」
地位等同于雷克特在情報局，克蕾雅在鐵路憲兵隊，兩國在情報戰線的交手一般都是這幾個人的操盤對決。
莎拉也知道這個人︰「是那個霧香‧樓蘭吧，我有印象，《泰斗流》的‘飛燕紅兒’，以前擔任過游擊士協會的接待。」
安杰利卡點點頭︰「就是她，我還見到了師父的師兄金‧瓦塞克，和你一樣都是A級游擊士。」
「雖然都是A級，但和他相比我還差了不少，經驗、實力、手腕……兩位劍聖離開協會後，空出來的S級，呼聲最高的就是他，應該很快就會晉升。」
游擊士協會中S級以下的評級，沒有人數限制，功績、實力夠了就能晉升，A級只有二十多人是因為要求很高，不過S級的名額是限死的，有且只有四人。
卡西烏斯是其中之一，他離開後，協會原本屬意讓亞里歐斯接任，卻被亞里歐斯多次拒絕，最後也離開了協會。
雖然協會評級不完全和實力掛鉤，但能補劍聖的位，金‧瓦塞克的實力可見一斑。
游擊士協會的內部變動，托娃並不關心，她將安杰利卡提供的情報和自己知道的信息一一比對。
「喬治說要去共和國是大約三個月前，克洛重新出現也是差不多的時候。而之前為克洛收斂儀容，準備葬禮，到最後下葬，都是喬治一手處理。
移交蒼之騎神的時候，喬治也以技術員的身份隨行，如果他是制造騎神的地精眷屬就能解釋得通了。
克洛會變成‘不死人’，也和喬治有關，是這樣沒錯吧，黎恩。」
「不愧是學姐，一點情報就能全部聯系起來。」黎恩贊道，「順帶一提，獵兵王的‘復活’也是地精的手筆，成了和克洛一樣的‘不死人’。」
「真的能讓死人復活？」
「‘不死人’是——？」
莎拉和安杰利卡知道戲肉來了。
「是依托于騎神的一種特殊機制，具體的听我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