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不願真心幫我,我也不怪他。
畢竟這是我的事情,原本就與他無關。
我打定了主意。
若是瞎子沒有弄清楚真相就要離開的話,那我自己留下來繼續調查。
總之,我要弄清楚女鬼妾葉瑤的真實身份。
不一會兒,那家主人端上來幾盤熱騰騰的飯菜。
那人拍了拍手,非常客氣的道︰「家常小炒,兩位若是不嫌棄的話,還請吃了飯在繼續趕路。」
瞎子忍不住的稱贊道︰「香味撲鼻,光是這味道,我給滿分。實屬佳品。」
那人謙虛的笑了笑︰「不敢當,不敢當。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采用最樸素的烹飪方式,這樣做出來的美味更合胃口。這飯菜好不好,還全在二位的境界啊。」
你還別說。
這人做的飯菜,比起林光輝的黑暗料理,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
不是我吹,這樣的廚藝都可以去開一家飯店了。
這廚藝,我給滿分。
昨天晚上我也沒吃什麼飯,一直到現在,還真的是餓壞了。
聞著這麼香噴噴的飯菜,剎那間就失了神。
畢竟人家這麼熱情,還給我們主動準備了飯菜,已經是很不錯的了。我也忍不住的夸贊道︰「哇塞,好豐盛的飯菜啊。您這般廚藝當真了得。」
就在我準備動筷子的時候,瞎子急忙干咳了一聲。
「咳咳……」
我嚇的急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緊接著瞎子又道︰「我們剛才已經吃過了一些干糧,討口水喝,這就便走。如今茶水已喝罷,我們也就告辭了。」
啥?
吃……吃過了?
啥時候的事兒?
哎等等,
瞎子,你剛才可不是這樣說的啊,你還說不吃飽哪有力氣去辦事呢。
這才幾分鐘的時間,怎麼突然就改了口呢?
我只想說,瞎子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那人听說我們要走,神色微動,也沒有挽留,只是點了點頭︰「好吧,兩位師傅請慢走。」
說完,我們便起身,準備離去。
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我肚子都還餓著呢。
正當我們準備離去的時候,瞎子這才弱弱的詢問道︰「老人家,不知道這石盤村有一菇涼,名為葉瑤,她貌美如花,宛如西施,被人們稱為橋邊姑娘。不知可有此人?」
我去,瞎子終于開口了。
看來瞎子還是沒有忘記這事。
那人道︰「出門往北走,過兩個路口,左拐便是。」
瞎子拱了拱手,連忙道謝道︰「多謝了。」
看來,那葉瑤還真的是石盤村人。
看來那封陰婚婚書還是真的。
可我又十分好奇,瞎子明明肚子餓了,面對大餐,居然絲毫未動,就要離開。
不過終究是弄清楚了葉瑤的家。
我緊跟著瞎子,忍不住的詢問道︰「瞎子,怎麼回事?咱們都已經弄清楚葉瑤的家了,何不吃了飯再走?那麼好吃的飯菜,不吃真浪費啊。」
瞎子沒有多言繼續快步的走著。
我搞不懂了。
覺得實在可惜。
現在肚子已經餓的呱呱叫了。
忍不住的回頭望了一眼。
剎那間,虎軀一震。
那桌子上,原本熱騰騰的飯菜,竟然是一盤盤的泥土。
臥槽,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
還有,
那家主人端起我們剛剛喝過的茶水,在手中晃了晃,隨後從其中倒出一堆泥土粉末。
飛揚而下。
這一幕,讓的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急忙追趕上了瞎子的步伐。
「瞎子,瞎子,那人有鬼……」我小聲的說到。
難怪瞎子看著滿桌的酒菜,絲毫不行動。
原來是瞎子早已經看穿了。
哎,還是自己太年輕。
瞎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到︰「既然他們處心積慮的想要演一場大戲給我們看,我們何不好好的配合他們演下去呢。」
啥?
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明所以,弱弱的追問道︰「瞎子,你的意思是……」
瞎子模了模他那莫須有的胡須,面色嚴肅的道︰「他們心里有鬼。」
心里有鬼?
怎麼回事?
難道說他們不是鬼,都是人?
我詫異的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不是鬼?都是人?而且還在裝神弄鬼?要嚇我們走?」
我也感覺非常的奇怪。
那尼桑能夠點燃蠟燭,說明他是人,不是鬼。
而那老頭卻說尼桑和他老爸半個月前都死了。
這不是很矛盾的嘛。
還有那胖虎的事情。
我明明把他從那死人樹上給救了下來,怎麼到最後卻是成一塊石頭。
還有那打我巴掌的女孩。
行為也都十分的怪異。
難道說,那女孩也是人不成?
瞎子扶了扶自己的那副墨鏡,手指一擺,像極了偵探柯南。
這才解釋道︰「這幾天?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不尋常的地方?
我了個去。
那簡直太多太多了。
上大巴車錢,因為真鈔跟貞操的事情,那女孩狠狠的扇了我一大巴掌,然後大巴車手剎腳剎方向盤都是好好的,居然無緣無故的沖向那水庫。
隨後,剛進村。
我們就遇到了二爺那個奇怪的老頭兒。
他那鋤頭靶兒上都有新鮮的血跡。
我們剛要行走的時候,那胖虎著急莽荒的跑過來說是背鬼回家。這不是嚇人嗎?
還有進村子的時候,石磨盤出現的那個紅衣老女乃女乃,
我明明在路邊撿到一塊懷表,揣進了自己的褲兜兒里,怎麼詭異的消失不見了,最後還莫名其妙的戴在了那老太太的手腕兒處。至今我都還沒有搞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就跟劉謙變魔術一般,神乎其神。
當我們再一次經過村口的時候,路兩盤的路況都發生了變化,就連那石磨盤的位置也都發生了變化。
進村子的時候,沒有遇到什麼人,晚上睡覺卻能夠听到很多奇怪的腳步聲,還有不少的說話聲。
還有半夜趴在窗口的那個大臉盤子。嚇的我菊花都裂了。
還有還有,
那死人樹。
明明那女孩就坐在空曠的老宅大廳里,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倒掛在了死人樹上。
反常,實在是太反常了。
最為主要的是尼老頭家門口的那血色手掌印,之前那鮮血很是新鮮,滴答而下,可是半夜我出去的時候,那血跡依舊還在緩緩滲出。
這相當的不科學。
我覺得瞎子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急忙追問道︰「瞎子,你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什麼?」
瞎子既然如此說話,那麼,他心中自然已經有了一定的判斷。你還別說,瞎子雖然眼瞎,可心里卻是透亮著的。
瞎子沉聲道︰「尼老頭兒,是我多年的好友,可以說跟你爺爺一樣,都是我的老鐵。他的性格我最為了解,平日里滴酒不沾,更不可能因為飲酒追水而死。還有,他兒子身上有家禽生雞的味道。」
哦,
經過瞎子這麼一提醒,我似乎明白了過來。
在好好回想那二爺鋤頭靶上的血跡,還有尼老頭家門口的那血色手掌印。
慢慢細品,慢慢回味。
那血跡貌似還真不是人血,倒是有點像雞血。
人血和雞血看起來大致相同,可仔細查看,還是不一樣的。
看看那血液的色澤,還真是雞血。
「你的意思是說那尼老頭兒家門口的血跡,是雞血?」我詫異的詢問道。
很有可能就是那二爺跟尼桑二人捉雞的時候,不小心給沾染上了雞血。
故意假裝是人血,來嚇唬我們。
而且,還成功的把我給嚇到了。
高……
實在是高……
牆我都不扶,我就扶他們。
瞎子默默的點了點頭,繼而又正色道︰「還有,他兒子尼桑身上,那股泥土的味道你注意到沒有……」
泥土?
這個確實有泥土的味道。
不過,這也很正常的啊。
農村的人,經常下地干活兒,身上佔有泥土味也不足為奇。
我表示有些不解︰「這……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村民又泥土味兒不是很正常的嗎?畢竟要下地干活兒呢,我感覺沒什麼奇怪的啊。」
瞎子微微搖了搖頭,道︰「那不是普通的泥土。而是五花夯土,也就是墓葬土。」
墓葬土?
這可不簡單。
就算是尼老頭半個月前入土下葬,可一般的墳墓都會選擇一處開闊的地方,根本不會去選擇別人的墓穴中。
就算他身上有泥土味,也不應該是這種味道。
而且,墓葬土一般都是古墓里的泥土,充滿了滄桑的氣味兒。
「這石盤村,之所以啊,之所以不歡迎外人,主要是因為這個村子的人,都是守陵人。他們世世代代謹記祖訓,一直默默的守候著這里,保護著陵墓不被盜取。興許是村子的人,為了求利,集體違背了守陵的規則,搬山模金,倒斗盜物。為了不被我們發現,所以從一開始就處心積慮的設計。那大巴車,手剎腳剎方向盤都完好無損,卻無緣無故的要沖向那水庫。村頭胖虎說背鬼回家,普通人听著就要腿軟了。只可惜我們不是普通人。緊接著,村口紅衣老太太,打扮的跟個鬼一樣,一般的看著就感覺辣眼楮,門口驚現血色手印,要是林光輝在場,估計當場就要尿褲子了。」
難怪如此。
難怪他們不歡迎外人。
原來是守陵人。
他們不願大家發現石盤村中的古墓,也不願外人發現他們盜墓的事情。
難怪他們一直一計接一計的嚇唬我們,目的就是為了趕我們走。
我明白了。
「那我們弄清楚葉瑤的身份之後,就離開吧。等日後讓林光輝他們那些警察前來處理吧。」我想,這種情況,我和瞎子也根本應付不了。
這個村子的人,想要害我們,我們也根本無力反抗。
可是有警察前來處理的話,那麼,事情就容易的多。
瞎子沒有反對,點頭表示贊同。
隨後,我倆便前往那葉瑤的家里。
我想,雖然葉瑤出了事兒,可畢竟她的家人應該還活著。
我們按照那老頭兒給我們說的地址,來到了葉瑤的家。
她們家跟尼老頭的家差不多,都是那種瓦房,經歷了歲月的磨礪,呈現一片老舊之色。
我走上前去,輕輕的敲了敲門︰「喂,有人在家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