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14.讓人尷尬的問題

一路上,簡母走在前面,一言不發,簡小七慢吞吞地跟在後面,同時在大腦中努力搜索自個兒老媽可能要說的問題。

最後,終于小心地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媽,您……您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個我說啊?」

話音剛落,走在前面的簡母忽然听了下來,回過頭來。她的目光,從簡小七的臉上轉移到了她的肚子上,欲言又止。

簡小七更擔心了,但還是勉強笑著說道︰「媽,您有什麼事情盡管說就是了!」這種欲說不說的情況,更讓她提心吊膽。

簡母皺了下眉,似乎思考了一下,「還是進去說吧!」

說完,就率先進了自己的房間,會過頭看簡小七還站在門口發呆,就催道︰「進來啊,傻站著干嘛?」

「哦——」

簡小七聞言後,傻傻地應了一聲,便要走進去,門就那樣敞開的。

簡母看了一眼,無奈地撫了撫額頭,嘆了口氣,又吩咐道︰「把門關上——」

「哦——」

簡小七又應了一聲,照做,但簡母越是這樣神秘,她心里的疑雲就越來越大。她的心里在不停地打鼓,這是有多機密的話,竟然還要關起門來說?

「 擦」一聲,門關上了,簡小七走進來,「媽?」

簡母卻不答,搖了搖頭,指著她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坐過去。

等簡小七坐到她身邊的時候,她才用一種認真到帶著幾分神秘表情看著她,看得簡小七心里「咯 」一下,有種怪異的感覺。

「小七啊……」

簡母醞釀了好一會兒,最後充滿慈愛地看著她,但聲音一出口,既然簡小七忍不住一個激勵,神色更緊張了。

「你別這麼緊張,就咱們母女倆,說說家常話而已……」

簡母一看她這麼緊張,笑著讓她放松,但簡小七還是嘗試放松失敗,只好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氣,乖乖地應了一聲,「好……」

直覺告訴她,自家老媽說的並不是普通的「家常話」,果然,當她從簡母口中听到「我昨天還跟阿雲說起你的事情」時,脊背明顯繃得筆直。

可是等了半天,簡母沒再開口了,簡小七只好小心地抬起頭來。

簡母恰在此時開口了,「小七啊,你現在和司岩,現在晚上還是睡一起的?」

盡管簡母說的很隱晦,但簡小七還是秒懂了,臉色爆紅,快要滴出血來的那種。

「媽,你想什麼呢!」

我的天,簡直太尷尬了有木有?這種閨房里的事情,居然被自個兒老媽親口問出來,她一張臉都紅到爆了。

簡母卻並沒有覺得難為情,看到女兒這個樣子,眉頭稍稍擰起一些,「那就是了?」

「媽——」

簡小七還想說什麼,但簡母卻擺擺手,示意她不用說,而是繼續說教,「你們是年輕人,血氣方剛,有時沖動點也是正常,但你現在畢竟月份大了,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太……」

「媽!」

簡母還欲再說下去,終于被听不下去的簡小七打斷了。她的臉一直紅到了耳後根了,眼神四處亂瞟,就是不敢落在簡母身上,但嘴里還堅持為自己做最後辯解。

「媽,我看起來,就那麼像是那種不知分寸的人嗎?」簡小七急了,只好梗著脖子反問簡母。

簡母還不了解自己的女兒?一看這個樣子,就是心虛了……

微微嘆了口氣,她想起從好姐妹那兒听到消息,雖然不反對現代人更大膽更開放的姿勢,但做媽媽的,還不是希望女兒生孩子的時候能平安?所以哪怕知道有些事情可以不開口,還是忍不住勸解。

「你呀你,我也不是說讓你們非得……完全沒有,但你現在差點出事了,難道不應該引以為戒,起碼這段時間要克制嗎?」

想起這次的意外,簡母還心有余悸,她也是怕萬一兩個年輕人在一起克制不住,又鬧處什麼大事兒來,這還了得?

這並不是封建落後,只是做長輩們的苦心而已,希望孩子們能懂!

「我沒有!」

簡母說的這些話,足夠簡小七領會其中的意思了,張了張嘴,憋了半天,最後卻只能擠出三個干巴巴的字。

簡母不好逼的太緊,看了她好一會兒,最後才長嘆一口氣,「沒有就好,反正我就是這麼說說,你們也快為人父母了,凡是多為孩子考慮考慮……」

「我知道了——」

簡母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些,簡小七都低垂著頭听了,知道簡母其實也是為了他們好,所以雖然難為情,但還是乖乖地點頭應下了。

「知道了就好,對了,還有一件事,你和司岩想好了沒有?」

簡母見她乖乖地應了,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就看似隨意地問她,「你婆婆說,你還有兩個多月就要生了,到時候你是打算順產還是剖月復產?」

問題一出,簡小七徹底懵了。

「啊?」簡小七一臉懵圈地看著她媽,傻愣愣地問了一句,「這還要選啊?」她還以為,是醫院看情況呢!

簡母一看她這樣子,就知道這孩子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了。也是,她才多大?又是畢業後就結婚,有些事情自己都還沒來得及好好教她呢!

想到這里,簡母看著如今也要為人母的女兒,心里涌上一絲愧意,「你沒想過這些也正常,也是我之前疏忽,有些事情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也罷,今天咱們就談談這些擺在面前的事情吧!」

簡小七根本沒得選擇,硬是被簡母拉著上了一堂「生理課」,比如順產和剖月復產的優劣勢。當然,原本這些原理,是身為婦產科主任的姜雲來說正合適,但簡母的身份更適合。

「我剛剛說的這些,你听明白了嗎?」

簡母還要再給她講一些育兒經的,但看到簡小七睜大眼,正一臉好奇地盯著自己,就知道︰這些知識,她還沒消化呢!

簡母問了一聲,簡小七回過神,馬上點頭,「懂了……但又不是很懂……」

所以,到底是順產還是剖月復產呢?

「媽,那我到底要怎麼生?」

果然,簡小七遲疑了兩秒鐘,終于還是把問題原封不動地拋回來了。所以簡母說了這麼多,那她到底怎麼生呢?

真是沒見過這麼笨的!

簡母終于沒法子了,「醫院會尊重你的意見,不過等你快要生的時候,醫生還是會先給你做檢查,再看情況決定。」

「哦……」簡小七似懂非懂,大腦中已經開始構想生孩子的那一幕了……

嘶——

雖然沒有親身體會過生孩子的感覺,但簡小七卻忽然有了一種害怕的心里。恰好此時,她的肚皮面上忽然鼓起一小塊,是肚子里的孩子踢了她一下。

簡小七嚇了一跳,忍不住叫了一聲,「啊——」

這一叫,不光是簡母嚇壞了,就連樓下等著她的司岩都听到了。瞬間,只听見一陣加重的腳步聲沖上來……

「怎麼樣?是孩子踢你了?」

簡母是有經驗的人,但女兒挺著大肚子在自己面前一聲「慘叫」,還是把她嚇壞了,關切地問道。

「小七——」

剛沖上來的司岩,可就沒那麼淡定了,來不及敲門直接進來了,一下子沖到簡小七的跟前,神色中滿是緊張。

看到小妻子不說話,只用手捂著肚子,滿臉通紅,一副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心里的緊張便升級了。

「呃……」

一陣陣痛過後,恢復平靜的簡小七,看著司岩和她媽都一臉緊張地看著自己,不由滿臉尷尬。

「沒事,就是孩子忽然踢了我一下而已……」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簡小七尤其小心地看了一眼司岩,見他沒有生氣,反而松了口氣,才小心地吐了下舌頭。

看著小兩口如此,簡母了然地一笑,只說︰「被孩子踢是很正常的事情,既然你沒事,那你們自己聊吧,我先下去看看你二哥到底啥時候回來。」

說完,就關上門出去了,只留下簡小七和司岩在房間里。

「那個,這是我媽的房間,要不我們先出去吧……」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簡小七看了看四周,就想找個借口站起來。

誰知,她還沒動,就被司岩按著重新坐了回去。

簡小七沒法兒,只好抬頭看向司岩。男人的臉上沒有方才那麼緊張了,也沒有生氣的征兆,只有眼神中依舊夾雜的擔憂。

「真沒事兒?」

司岩的視線停在她的肚子上,看樣子還是有點不放內心,所以用低沉的聲音平靜又問了一遍。

簡小七確定以及肯定地點頭,「真沒事兒,就是太突然了,所以才沒忍住的。」

其實哪里是太突然?主要是她當時想問題太投入,加上當時想的問題有點血腥,而肚子痛的時機有點不對,所以才有了一種能類似恐懼的感覺。

「真是這樣?」

司岩又問了一遍,但簡小七還是點頭,最後被他的眼神看得無處可藏,只好仰起頭,「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干嘛?而且我不是好好地在這兒嘛,能有什麼事兒?」

「這倒是!」

司岩聞言還真把她從上到下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一遍,最後確認性地點點頭,看似放過了。但簡小七還沒松口氣呢,就听他說︰

「好吧,那你跟我說說,剛才媽都跟你說了什麼了?」

原來還沒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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