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二章 脫鞋吧,奸妃!

「鄭氏見過二殿下,一時魯莽,驚擾了殿下,還望恕罪。」鄭婉慌忙施禮,聲音柔美如這園中春風,拂平了趙謙那煩燥的心情。

「免禮,恕你無罪。」趙謙的聲音也難得的愉悅了起來,他看向身邊的內侍,示意內侍給他提示。

內侍低聲說道︰「這位應該是詠恩郡主府上的千金,原禮部侍郎鄭千秋的孫女。」

原來是詠恩郡主的女兒。

趙謙頓時沒有了興趣。

鄭婉抬起頭來,正對上趙謙那失望的小眼神。

二皇子為何會失望,他失望什麼?

趙謙看清楚鄭婉的長相,就更加失望了。

他還從未見過這般合他心意的女子。

小臉尖下巴,柳葉眉丹鳳眼,櫻桃小口一點點,尤其是那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淡淡風情,柔情似水如同春湖瀲灩光影浮動。

什麼華靜瑤,與鄭婉相比,就是一顆還沒長熟的小青桔子,還是顆連芯子也壞了的青桔子。

唉,真是太可惜了,可惜了這副好相貌,這副好風情,卻是個沒有家世的。

什麼詠恩郡主,什麼鄭千秋,這兩個名字加在一起,就是兩個字——

沒用!

鄭婉的祖父鄭千秋就不用說了,直到致仕也才是個四品,子孫們沒有成器的,官職最高也只是個從五品。

至于詠恩郡主,就更不用說了。

隆安王府已經完子,詠恩郡主這位姑女乃女乃又算什麼?什麼都不是,她還能在貴婦圈子里混著,全憑臉皮厚。

所以鄭婉就更加我見猶憐了,白白長了一副好容貌,二皇子趙謙都為她可惜。

可是在內心深處,趙謙卻又巴不得大皇子或者沈逍,能被鄭婉迷住。

以前曾听朱子惠說過,這些閨秀們往往會有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比如拽個男人一起掉進河里什麼的。

這法子他對華靜瑤用過,可惜沒有成功。

但是現在,趙謙希望鄭婉能把這法子用在大皇子或者沈逍身上。

讓他們當中的一個人,娶鄭婉為妻,總比讓他們娶華靜瑤要好吧。

想到華靜瑤,趙謙感覺肋骨又疼了。

他那兩根肋骨明明早就長好了,可是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只要想起華靜瑤,他的肋骨就又疼起來。

趙謙知道,這是心病。

想要治好這個心病,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把華靜瑤踩在腳底下,把那張漂亮的臉蛋踩在腳底下的感覺,一定是無比美妙的。

趙謙從鄭婉身邊走過時,連個眼角子也沒給她。

鄭婉簡直無法相信,就連趙謙這個廢物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對啊,詠恩郡主和她沒進宮前,娘倆兒在家里便已經分析過了。

與大皇子相比,沈逍只是後備,可若是與大皇子和沈逍相比,二皇子趙謙就是個廢物了。

大皇子自不用說,皇帝對他越來越器重,太子之位很有可能會落到他頭上。

沈逍也是上佳人選,世襲罔替的永國公,沈家嫡支碩果僅存的獨苗,年輕英俊,早早地就得了差事,更重要的,他不但與大皇子關系不錯,和三皇子四皇子的關系也很好,這樣的一個人,無論日後誰坐上龍椅,他全都能受到重用。

有了大皇子和沈逍珠玉在前,二皇子趙謙不是廢物,還是什麼?

十七八歲的皇子,一年到頭見不到皇帝,皇帝不疼太後不愛,皇後更恨不能讓他原地消失,就連昭陽長公主,似乎也不待見他。

沒有父愛沒有親娘也就罷了,趙謙還沒有靠譜的外家,在這方面,他甚至還比不上三公主。

鄭婉一早就在小本本上把趙謙給劃掉了。

所以,趙謙憑什麼不把她放在眼里,憑什麼啊。

鄭婉看著被趙謙扔在地上的花枝子,越看越氣,她伸出穿著繡鞋的腳,在上面狠狠地踩了幾腳。

「花花這麼可愛,怎麼可以踩花花?」

一個稚女敕的聲音傳來,鄭婉又給嚇了一跳。

什麼花花,她憑什麼就不能踩花花了?

鄭婉扭頭看去,只見五六個宮女簇擁著一個小女娃,正站在她身後三丈開外。

鄭婉暗道不妙,三公主是什麼時候來的,難道剛才她把花枝子扔到趙謙臉上的那一幕,都被三公主看到了?

三公主還是個孩子,鄭婉不怕被三公主看到,但是三公主身邊的那些人個個都是人精,全都是太後的人,若是傳到太後耳中,太後會不會認為她舉止輕佻?

鄭婉不想給太後留下不好的印像,一點點瑕疵都不能有。

大皇子是太後喜歡的孫兒,而沈逍就更不用說了,那是太後唯一認可的娘家人了。

「鄭氏見過公主殿下,幾日沒見,公主殿下的氣色更好了。」

鄭婉曲膝行禮,笑語盈盈。

三公主緩步走過來,心疼地看著被鄭婉踩得支離破碎的花朵,對身邊的宮女們說道︰「花花太可憐了,你們去把它們葬了吧。」

「是。」

兩名宮女答應著,小心翼翼地撿起落在地上的殘花,用雪白的帕子包起來,後退著離去,給花花尋找風水寶地去了。

鄭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三公主這是在打她的臉啊。

「公主殿下,小女」

鄭婉剛剛開口,一名宮女便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鄭婉只好閉嘴。

三公主正在聚精會神,盯著鄭婉的腳。

鄭婉穿了一雙蔥綠色的繡鞋,有一片殘缺的花瓣粘在鞋尖上,顯然是剛才踩那些花時沾上的。

「這只鞋殺了花花,必須要償命。」那稚女敕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時,鄭婉只覺腦袋生疼。

可是她來不及細思,剛剛那名宮女已經走到她的面前,說道︰「鄭姑娘,請月兌鞋。」

鄭婉臉色大變,她不敢置信地瞪著三公主,三公主眼含悲戚,仍然沉浸在對花花的哀悼中。

鄭婉萬萬沒有想到,今天的春日宴,令她丟臉的,不是那些牆頭草的閨秀們,更不是剛剛走了的趙謙,而是這個天真無邪一臉懵懂的三公主!

她得罪過這位小公主嗎?

沒有吧,她也只是在慈寧宮里與三公主見過幾次,除了見禮,她好像也沒有三公主說過話。

連話都沒有說過,又何談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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