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們這個世界上的強者那麼慘的嗎？」
在麟天珩走後，一直老老實實待在角落當小透明的希爾亞特走到顧昀澤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
「慘？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顧昀澤有些不解。
「先生您想啊，剛剛那個人，明明已經是神侍，哦，應該是九重天了，但是在凡人的世界里，卻還是一副身不由己的樣子。在我們的世界，神侍的地位可是僅次于神靈的。」
「僅次于神靈算是怎麼個地位？」
「就是凡人中的最高呀！」希爾蘭特晃晃小腦袋，「先生我跟你講哦，在我們的世界，神侍的地位在凡人界至高無上，一般都是由神靈的教皇或神眷者晉升而成的。」
「嗯……怎麼說呢，理論上講，境界達到九重天，只要別做得太過線被我們收拾了，任何修煉者都可以隨心所欲，不受拘束。」
「但實際上，他們很多人都選擇了為了某種東西，自己束縛自己，就比如剛剛的麟天珩，實際上，他的一切束縛都可以說是他‘自找’的。」
「自找的？你們這個世界的凡人真奇怪，明明擁有強大的力量，卻還會自己限制自己。」
希爾蘭特坐到沙發上，伸出手卷弄著自己金色的長發，道︰「好不容易擁有了這麼強大的力量，難道不應該自己逍遙自在去嗎？」
「逍遙自在可還行，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成語？」顧昀澤吐槽了一句，「算了，這個不重要，之前你跟我說過，你們世界的修煉體系是以信仰之力為主的，神侍是神靈之下的最高級，那神侍具體要怎麼凝聚神格，突破成神靈？」
「唔……不好說。」
希爾蘭特抓了抓小腦袋。
「不好說？」
「對，凝聚神格是一件非常個人的是事情，神格是一個神自我意志的實體化體現，每個神侍凝聚神格的方法都不同。」
「神侍突破神靈的機會很小嗎？」
「應該說是非常小，神靈之下的境界，只有信仰之力就可以輕松達到。神靈只要分一小部分信仰出去，就可以造就一個神侍，但一百萬個神侍，也不見得有一個可以突破成神靈。神侍成為神靈的過程，就連主神都沒辦法插手。」
「那神王呢？」
「不知道，神王高高在上，我只是個中位神而已，只能在每百年一次的諸神會議中見到神王一次。」
「嘖……辣雞……」
顧昀澤撇了撇嘴。
「唔……」
希爾蘭特鼓起臉頰，默默地瞪著顧昀澤，發出無聲的抗議。
「說起來，你也是神侍晉升成神靈的？看著不像啊，傻乎乎的。」
「我才不傻呢！」希爾蘭特抗議了一句，「不過我確實不是神侍晉升為神靈的，而是由神眷者晉升為神之子然後以繼承的方式成為神靈的。」
「嗯？什麼意思？解釋一下。」
「神靈的生命是無盡的，所以有的神靈獲得太久就不想活了，但他們突然死掉的話，可能會引發凡人信徒的暴亂，進而波及整個凡人世界，所以神王規定，如果有神靈不想活了，必須找好繼承者才能死。」
「……這就是傳說中的死都不由己嗎？」
「這種規定是很合理的，神靈隕落，信徒失去庇佑，神侍會爭搶信仰，引發戰爭，凡人世界就有可能生靈涂炭，所以神靈不能為了一己私欲去死。」
「你就是前代神靈為了自殺而找的繼承人？」
「嗯。我出生的時候就是神眷者了，八歲的時候成為了神之子，十六歲的時候就接任成為了新的神靈。」
「難怪一副腦子不好使的亞子……話說新晉神靈不會被欺負嗎？」
「會啊，但是被欺負的多了之後我也慢慢變強了，欺負我的神靈也就少了。」
「……辛苦你了。」
顧昀澤伸手揉了揉希爾亞特的頭。
然後一臉嫌棄地把手拿開。
「你多久沒洗頭了？」
「洗頭……啊，我忘了！我當了這麼多年神靈，早忘了洗頭這種凡人才需要做的事了！」
「滾去洗頭，快點！」
「哦，知道了……」
……
餐桌上。
「好吃！好吃！」
希爾亞特一邊瘋狂掃蕩眼前的幾盤食物，一邊偷瞄顧昀澤的那邊。
「別瞎看，你現在的修為六重天都不到，吃品級過高的靈材做成的食物，會虛不受補。」
顧昀澤冷酷地將自己身前的幾盤菜挪開。
「唔……知道惹……」
「下次再惹，頭給你打掉。」
「哦……」
「話說，我家里雖然有客房，但沒有多余的被褥，這兩天一直在讓你睡沙發。」
「那個……您應該不用睡覺吧……」
「你想睡我的床？」
「不敢不敢……」
「睡覺是一種享受，我不需要不代表我不會睡覺。另外，你的被褥我給你買好了，今後你可以睡客房了。」
「為什麼之前不買？」
「我懶得出門。」
……
「嗷嗚……」
希爾亞特對著手里的雞腿狠狠地咬了一口，顧昀澤估模著她在想象那個雞腿是他自己。
「話說，你的頭發需要我幫你吹一下嗎？」
希爾亞特剛洗完的頭發濕漉漉的。
「麼似……」
希爾亞特嘴里嚼著食物含糊不清道。
「唉……」這哪是個女神啊，顧昀澤心中吐槽。
「從明天開始，我們就要開始研究怎麼補全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了，只要你全力配合我，我也會想辦法幫你讓你能夠學習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不需要再依賴于信仰之力。」
希爾亞特點頭。
她嘴里東西太多，腮幫子已經鼓起來了，說不了話。
「還有，我研究了一下，我可以在不傷害你的身體和天賦的前提下，將你身上異世界的修煉痕跡抹去，這樣你就可以和我們世界的人一樣修煉了。」
（嚼，嚼，用力咽）
「太好惹，謝謝……唔，好疼！」
希爾亞特雙手捂著頭頂，下巴擱在餐桌上，滿臉的不開森。
「我說過了，不許再惹，知道嗎？」
敲了希爾亞特一個爆栗後，顧昀澤面無表情地說道。
「哦，我知道惹……啊！」
「嘖……果然傻乎乎的，一點記性都沒有。」
「嗚嗚嗚……」
「別賣萌了，考慮一下，你準備什麼時候清洗體質，開始走這里的修煉體系。」
「就吃完晚飯吧，越早越好，可以嗎？」
希爾亞特睜著疼得水汪汪的眼楮，看著顧昀澤道。
「嗯……也行，反正我要的是你的知識，異界的修為留著也沒啥用。」
「謝……謝謝……」
「那待會吃完飯，你就先把衣服月兌了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