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胤宸繼續道,
「是的,不管是誰拿到墨章就有資格投票,但是也不要小瞧了那些手握墨章之人的實力,例如破劍山莊以劍術聞名天下,里面的高手眾多,但凡有人想要闖入,就要做好被亂劍斬殺的準備。」
冠榮華點了點頭,她懂了,這個墨章按道理來說還是很安全的握在正派手里的,但若手握墨章的門派沒落,哪便是眾矢之的了。
「反之,歪門邪道拿了墨章也會遭到正派的群起而攻之!」
慕胤宸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
冠榮華憐憫地看了眼女子,這個女子倒也是個烈性的,竟然能堅持到現在,追殺她的人應該很多吧。
女子像是被冠榮華的眼神刺激到了,惡狠狠的看向冠榮華,「不要以為你幫了我,本堂主就會感激你,收起你那不值錢的憐憫之心吧,我魅影宮雖然暫時沒了宮主,可實力還在,隨便一個人就能捏死你!」
「哦,那你為什麼會被我所救?」
「那是因為不湊巧,要不是我舊傷未愈,哪能有你的機會!」
女子依舊不服冠榮華,心中的傲氣讓她無法放下面子,其實心里已經接受了冠榮華救了她的事實。
「可據我所知,真正的強者就算是身無長物,也能立于不敗之地!」
冠榮華的話讓震驚了元歌,她不曾想到這個少女能說出這樣的話,更重要的是那少女說出這話時睥睨天下的氣勢,仿佛是天生的王者。
自從宮主不在,她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了!
「你,你叫什麼名字?」
「無名小輩而已,不足掛齒。」
本來冠榮華欣賞這女子的堅持和性格,而僅僅是這一會,她覺得這個女子未免有些一葉遮目。
「你,你不要不識好歹!」
元歌咬牙切齒地說道,冠榮華眉頭一挑,鳳眸微怒。
「不識好歹?你說的是你自己嗎,分明是我好心救了你,剛開始懷疑我便罷了,你懷揣重物,我不與你計較,但誤會解除後你又是怎樣對我的?」
她能忍一次,不代表能忍她第二次!
「你也知道自己是個麻煩精,最好誰也別接近,今日我就當沒救過你,我們就此別過!」
冠榮華說完,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了,慕胤宸和崔蝶自然也沒有必要留下來了,也跟著走出了房門。
「害的你們沒有睡好,時間也不早了,都回去睡覺吧!」
冠榮華轉身對慕胤宸和崔蝶說道,慕胤宸點了點頭回到自己的房間,而崔蝶則是跟她一起進了對面。
「姑娘,您剛才好凶啊。」
崔蝶從剛才到現在也沒怎麼敢說話,直到看到冠榮華的面色緩和了許多,這才敢開口。
「是嗎,對于那種人我們沒有必要客氣不是嗎?」
崔蝶點了點頭,因為那種人根本就不會領情啊,姑娘真是白救她了。
「可是姑娘,她真的還挺可憐的,一個人要扛起那麼多,還要躲避追殺。」
「路都是自己選的,她既然選擇了守護就要接受後果,沒有人逼她。」
崔蝶沒再說話,卻如姑娘所說。
「姑娘,奴婢從小就听身邊的男孩子說什麼闖蕩江湖,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可剛剛的打斗分明是以命相博,奴婢這才明白那些詞語都不是像听起來那麼輕松的。」
「怎麼,崔蝶想闖蕩江湖?」
「奴婢哪有那樣的本事,若是下輩子有那樣的機緣,奴婢倒是想試試!」
崔蝶眼中亮晶晶的,雖然平日里做事有些不牢靠,但好在心思純良。
「姑娘,你武功那麼高,走在這江湖里應該如履平地吧?」
「崔蝶,你知道江湖為何能夠那樣吸引人呢?」
崔蝶茫然地搖了搖頭,她覺得這個問題太深奧了,「奴婢不知道,這個問題有點深奧。」
「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步遇見的是怎樣的絕世高手,又或者是怎樣的良師益友。」
「姑娘,奴婢還是覺得若是姑娘在江湖上,絕對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那些人見了你啊,都要頂禮膜拜!」
冠榮華被崔蝶說的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你這番話說出去,你家姑娘我少不得要受人唾罵的。」
「所以奴婢才在姑娘面前這樣說啊!」
「好了,我困了,你去睡吧。」
冠榮華往床上一躺,示意崔蝶也可以去休息了,崔蝶剛剛行了禮。
外面就傳來了扣扣的敲門聲,「誰啊,大半夜的?」
崔蝶小聲嘟囔里一聲,不知道大晚上的容易嚇到人嘛!
緩緩把門一開,崔蝶並沒有看到有什麼人,是不是有鬼?
崔蝶心想,越想越怕!
突然腳下一聲女聲響起,「我說,你是瞎了嗎,看不到本堂主。」
「啊!」
崔蝶被突然憑空出現的聲音嚇到了,低頭一看,原來是隔壁的白衣女子滿身血污的靠在門檻上。
即使剛剛崔蝶已經見識過了,但還是被這一幕嚇得夠嗆,又忍不住喊了一聲!
靠在門檻上的白衣女子,徹底黑了臉色,她又不是鬼,至于這樣膽小麼!
「崔蝶,發生什麼事了?」
冠榮華在听到崔蝶的第一聲尖叫就起身走出來,听到第二聲尖叫的時候,步伐更是加快了。
「姑娘,是剛才那個女子找過來了。」
「我不叫女子,我叫元歌。」
崔蝶強忍著不適,又低頭看了眼元歌,這會還好,于是輕輕拍了拍胸脯。
冠榮華早就料到了,也沒什麼驚訝,只是靜靜地站在女子面前。
女子面色躊躇,仿佛想說什麼但又說不出口。
好半晌,閉了閉眼道,「對不起,今天是我誤會你了。」
「能有你的一聲道歉,看來你還不算是無藥可救,崔蝶,把人扶進來吧。」
元歌面露羞愧,她剛才那樣對她,她還能不計報酬地替她療傷,想來也是個嘴硬心軟的。
冠榮華拿出自己的醫藥箱走到元歌面前,淡淡道,「哪里受傷了?」
「呃,多大的傷口?」
「半只手指之上。」
「姑娘,我身上差不多都有,只是有些被我粗略的包扎了一下。」
冠榮華沒有出聲,手底下飛快地打開藥箱,拿出針線包,打算給元歌縫針。
「你還是個醫師?」
看到冠榮華齊全的裝備,原本她以為那只是普通的常備醫藥箱,只不過稍微大了點而已。
冠榮華點了點頭,元歌倒是沒想到,一個武功這麼好的丫頭,竟然還能有別的特長,當真是個人物了。
「我沒帶麻醉藥,可能會有點疼,忍著點。」
元歌點點頭,這沒問題!
冠榮華先是褪下了元歌上半身的衣物,還有她給自己包扎的傷口,那一身傷幾乎讓那女子的皮肉沒有一點完好的余地。
冠榮華收了銀針,將銀針和線收了回去。
元歌看到了,眸色微沉。
「怎麼,看到我的傷口不會處理了?」
她就說嘛,武功那麼好的女孩子醫術怎麼可能也很好,定然是只學了一點,才拿出來喜歡班門弄斧的。
「不是,用銀針縫會留疤,我換種更好的辦法。」
元歌一愣,面容突然露出灰白之色,她從來都猜不透這個女生心里在想什麼,只是每次都會給自己帶來意外,讓自己更加沒有了臉面。
「謝謝你啊!」
「謝什麼?」
「謝謝你考慮到我是個女子,比較愛美一些。」
「我可以理解!」
就像是她背上碗大的傷口,若不是事出緊急,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處理完傷口,冠榮華拿起雲歌的手腕,替她把了把脈,只不過臉色卻慢慢烏黑。
「你中毒了?」
元歌卻茫然地看著冠榮華,她好像並不知道自己中毒了。
「我中什麼毒了?」
「我也不清楚,只是看起來挺安寧的,不過是尚未到了時機,若是你就這樣毫無察覺,指不定哪天就自己死翹翹了。」
「可有解藥?」
冠榮華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元歌,「這毒又不是我下的,我從哪里給你變出來解藥來。」
「那你可會解?」
冠榮華搖了搖頭,隨即又道。
「暫時不會,不過我可以用銀針封住你的心脈,給我三天時間,應該就可以研究出解藥來。」
元歌一听,「那就多謝姑娘了!」
「可別,我還沒答應呢,研究解藥可不容易,我與你萍水相逢,又屢次幫你,第一次被你嘲諷,這一次幫你怕是就要有危險了。」
「為什麼?」
「你自己不知道嗎,你身揣寶物,身後有無數人跟著蓄勢待發,我與你待一時還好,待上幾天我就是你的同謀了,到時候指不定要給自己惹來多少禍端呢,我不干!」
元歌一听這個理由,倒也是勉強接受,房間里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好半晌,元歌才開口道。
「那你怎麼樣才能答應救我?」
「怎樣都不會答應,頂多替你封住心脈,然後你就自求多福吧。」
她的醫術與長青子其實已經不相上下,如果連她都需要時間,長青子亦然。
冠榮華狠了狠心,不是她不願意幫她,而是自己也愛莫能助。
馬上就要到外祖父家里了,她不希望給外祖父一家帶來危險,那些都是她的親人,孰輕孰重,冠榮華心里還是知道的。
「好,那就請姑娘暫時幫我封住心脈,如果還有機會,希望還能再次見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