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和皇後有關

書房門上依舊掛著一把銅鎖,暗一照例直接劈開。

隨著房門打開,一層厚重的灰塵被揚起,幾人站在門口等了好久方才走進去。

冠榮華率先走進去,看到書房內蕭條荒涼的景象,頓時心中感慨萬分。

書房內書籍羅列都十分規整講究,原本擺放飾品的地方卻是空了不少,顯然是有人進來拿走的。

桌上還擺著一張未曾畫完的畫像,已經被蟲蛀出許多小洞。

「你要什麼東西自己找吧。」

冠榮華隨手抽出書架上的一本書,一邊拍去表面的灰,一邊說道。

慕胤宸掃了眼眼前荒涼的景象,然後示意暗一去找。

這些書籍都經過了專門的處理,所以才能夠存放十多年而無損傷,可以說它之前的主人是十分用心了。

冠榮華隨便看了幾本就把手重新放回去。

書架上原本的孤本早就已經被人拿走,剩下的這些不過是尋常就能買到的,並沒有什麼意義。

冠榮華四處看了看,最後走到書桌前。

桌上的畫已經畫好,但是字卻只提了一半,還未蓋上印章。

冠榮華斂了斂眸,小心翼翼地將這幅畫拿了起來,這應該就是母親出事前做的最後一幅畫。

當時母親已經被冠年冷落,也未曾制止過冠年納妾,卻不想還是被有心之人陷害丟了性命。

冠榮華看著這幅畫,眼里淬著寒芒,母親你放心,我定會查出你被害的真相,讓她們血債血償!

此時,暗一和慕胤宸已經翻遍了書房內所有的字畫書架,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主子。」

暗一看完最後一個抽屜,對著慕胤宸搖了搖頭。

慕胤宸幽暗的眸色加深,不應該什麼都沒有的,莫非被冠家收走了?

慕胤宸斂了斂眸陷入思考,忽地余光看見冠榮華手里拿著的一幅字畫。

他眸光微動,朝著冠榮華走了過去。

冠榮華見慕胤宸走過來,主動將畫遞給他,「就是一副簡單的山水畫,還沒有完全畫完。」

他知道慕胤宸一定是想書房里找到些什麼東西,但是這幅還未完成的畫作,她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

慕胤宸沒有回話,而是聚精會神地看著畫中的景象,沉聲道︰「這畫的是南疆邊境。」

「嗯?」

冠榮華有些吃驚,湊過去看,但是還是沒能看出任何名堂來。

「這是本朝官員宋世杰外派邊疆時候所作,只在京城盛行,見過的人並不多。」

慕胤宸一邊仔細看著畫上的景象,一邊跟冠榮華解釋。

「女乃娘同我講過母親酷愛畫山水,臨摹一副邊境圖也沒什麼吧。」冠榮華模了模下巴說道。

冠榮華仔細看了看這幅畫,並沒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而且因為還未題完字,所以還有些殘缺。

題字?

冠榮華眉頭忽然一蹙,視線落在那原本是四句但是卻只提了兩句半的詩詞。

「這個詩……」

詩句只提了一般便做停,應該是臨時有什麼事離開。

但是究竟是什麼事能夠讓母親都來不及將字畫題全呢?

冠榮華有種預感,一旦她找到這件事,謀害母親的真凶也就會跟著浮出水面。

與此同時,慕胤宸也在這幅畫中發現了非比尋常之處。

只見他伸出修勻的手指,指著題字的地方,「是藏頭詩。」

冠榮華定楮一看,「皇、後……後面的字被蟲蛀了。」

只見畫上數不清的蟲洞,其中一個恰好就在第三行的開頭部位。

「看來先夫人之死,也與皇後月兌不了干系。」

慕胤宸暗了暗眸,幽暗的眸子淬了寒芒一樣。

冠榮華緊皺眉頭,和慕胤宸想到一塊兒去了。

「母親的字畫里面提及皇後,恐怕後面這兩句也是與皇後有關,但……」

冠榮華看著那個恰好一個字大小的蟲洞,這蟲還真會挑選地方,若是有一個字也還能勉強猜猜。

慕胤宸放下字畫︰「本王追查皇後與府中奸細之時發現先夫人去世前一日,曾隨敬親王妃一同進宮面見皇後。」

冠榮華微微挑眉,神情看不出什麼異樣,「你的意思是說我母親的死和敬親王妃也有關系?」

慕胤宸搖了搖頭︰「太後一派與皇後一派素來不合,敬親王妃更是與你母親私交甚好,絕不可能與皇後沆瀣一氣。」

冠榮華卻不這麼認為,私交在利益面前是何其不堪一擊。

這時崔蝶小跑著進來,「小姐、殿下,所有銀錢已經清點裝車完畢了!」

冠榮華回過神來,他看向慕胤宸︰「殿下可還有什麼要找的東西?」

言外之意是沒有了的話她們就要走了。

慕胤宸微微頷首,然後將字畫遞給暗一,然後抬步走了出去。

暗一將字畫卷上準備帶走,冠榮華卻忽然攔下他。

「有勞您幫我把這些字畫全都帶到外面馬車上去,謝謝。」

冠榮華指了指一旁的畫筒中裝著的十幅字畫。

雖然這些字畫全都蒙了灰,但是里面卻都沒有絲毫的受損,既然是來收拾母親遺物,怎麼能什麼都不帶走呢?

冠榮華說完,將手背在背後,就同崔蝶一道離開。

暗一只得無奈地將字畫全都抱著出去。

鎮國公府門口張氏已經將一千兩銀票交付給那些下人,站在那里等著冠榮華他們出來。

冠榮華出來後看見整整六車的用黑布蓋著的錢財,不禁在心里感慨,母親的嫁妝果然豐厚。

她用眼神示意張氏,讓她帶著這些牛車回她們的院子。

張氏心領神會,站在第一架牛車旁邊,吩咐牛車開動。

冠榮華也轉眸看向慕胤宸,「今日多謝殿下相助,先行告退!」

慕胤宸看了眼這些牛車,然後道︰「讓暗一護送你們回府。」

冠榮華模了模下巴,這足足六車的財務,還有個裝滿地契鋪子的大木箱,好像確實需要有人護衛才行。

「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殿下美意!」冠榮華拱了拱手道。

「嗯。」

慕胤宸淡淡地應了一聲,抬步上了馬車離開。

目送慕胤宸離開過後,崔蝶也雇來了馬車,冠榮華做上馬車,隨牛車一道離開。

六輛牛車拉著滿滿當當地用黑白蒙著的貨物從鎮國公府門口離開,引來無數人側目。

恰巧從柳府受氣回來的柳氏也看到這一幕,她從馬車上下來直接進了府里。

「老爺,剛才那些牛車是從我們府里出去的嗎?都拉著些什麼啊?」柳氏疑惑開口。

冠年臉色仍舊不好,但還是回答︰「是冠榮華帶人回來索要葉氏的嫁妝。」

說完以後,他打量了一番柳氏,忽然發現她的左邊臉頰隱隱有些泛紅,蹙著眉︰「你臉怎麼回事?」

柳氏眼神飄忽一下,「沒、沒什麼,剛才在馬車上睡著不小心壓的。」

殊不知她去柳家不禁沒要回銀子,還反而被心疼大兒子的柳夫人打了一巴掌。

這件事她是萬萬不能讓冠年知道的。

柳氏轉移話題,「老爺,月兒回來了嗎,我有些事想要同她商量。」

冠年眉頭皺起,「月兒同你一道去送的思遠,難道沒和你一起回來?」

「這……」柳氏趕緊找了個借口,「我在路邊看見以前常去的綢緞莊來了新的樣式,就去看了看,想給老爺做件新衣服,就讓月兒自己去逛街了。」

聞言冠年的臉色稍微好了些,「現在府里銀錢有些短缺,就暫時不要做新衣服了。」

柳氏連忙福了福身,「妾身明白。」

「嗯,過幾日放榜過後思遠的謝師宴,記得早些籌備起來。」

冠年最後提了一句冠思遠的事,便背著手離開。

柳氏目送冠年離開,臉上頓時變得心事重重,謝師宴,這謝師宴的銀子該從哪里來啊?

柳氏一邊琢磨,一邊搖頭地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在這一家歡喜一家愁的時候,某處酒樓里卻是另一幅景象。

安靜的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濃烈的的味道,地上散落著大大小小的衣服碎片,冠如月躺在碎片中間,雙瞳無神地盯著房頂。

在她的旁邊,一個赤果上身的男人正在熟睡。

男人臉上蓄著胡須,約莫三十多歲,臉上還帶著魘食的回味。

這時房門倏然打開,秦靜菀已經帶上帷帽,同姜嚴一起走了進來。

她用手帕掩了掩鼻,似乎是不喜里面的氣味。

姜嚴隨即過去將窗戶打開,微涼的晚風刮了進來,冠如月不由得摟住胳膊。

「將衣服穿上吧。」

秦靜菀的聲音清清冷冷,微側著身子,不想去看那污穢的場面。

冠如月強忍著身上的酸痛感,從地上爬了起來。

姜明隨即將一套衣服丟到冠如月面前,冠如月撿起衣服就立馬往身上套起來。

與此同時,姜明順手從地上撿起一個紅色的肚兜。

冠如月見狀,急忙伸出手去拿,但是手剛剛伸到一半就被姜嚴的眼神給嚇得縮了回來。

姜嚴將肚兜放在托盤上,端到秦靜菀面前。

秦靜菀略微掃了一眼,然後就揮了揮手,「拿下去吧。」

「是。」姜嚴垂下腦袋,端著托盤離開。

房間里只剩下秦靜菀和冠如月,還有仍在熟睡中的陌生男人。

秦靜菀一雙鳳眸睨著冠如月,似笑非笑地取出一個帖子和一包藥散,「冠小姐,合作愉快。」

冠如月臉上一片火辣感,咬著唇接過東西,「這是……」

「春闈過後的才子宴,冠榮華也會參加。」

秦靜菀淡淡地開口,目光看著那包白色的藥散,嘴角勾起戲謔的笑︰「屆時就看冠小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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