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皇後

男子說完就轉身朝著人群中走去。

冠如月站在原地,手里緊緊地攥著絲帕,似乎是在糾結這個人的話是真是假。

但是她一想到自己和冠榮華如今的待遇差別,嫉妒心再次作祟。

她略微壓低了些帷帽,追了過去。

男子可以放慢腳步,冠如月很快就跟了上去。

二人穿過人群,到了一個不起眼的酒樓的二樓。

「主子,人帶到了。」男子站在一個廂房門前,恭敬地開口。

那尖銳別扭的聲音听得冠如月頭皮發麻,隱隱有些後悔來這個地方。

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的主人究竟是什麼人,是不是真的要幫她對付冠榮華。

冠如月心里打起退堂鼓,但是房間里已經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讓她進來吧。」

冠如月听著這聲音有些耳熟,卻想不起在哪里听見過。

男子將房門打開,示意冠如月進去。

冠如月微微頷首,剛走進包廂,房門就被關上。

冠如月的心里咯 一下,眼眸中帶著戒備,不自覺地後退兩步。

在她的面前擺放著一張長長的鏤空的屏風,隱約可以看見屏風後斜倚著一個女人。

冠如月試探地問︰「不知尊駕是何人?」

「冠小姐不必緊張,過來坐吧。」

屏風後面傳來女人慵懶的聲音,她的手指向距離冠如月並不遠的桌子。

桌上只擺著一個酒壺和幾個酒杯,冠如月眸光微閃,警惕地走過去坐下。

只見屏風後面的女子動了動,從軟榻上站了起來,慵懶的嗓音︰「冠小姐別來無恙。」

果然是認識的人。

冠如月微微蹙眉,還在心里思考這個聲音的主人究竟是她見過的誰。

就在這時,女人已經抬步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冠如月屏住呼吸,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在看清女人面容的時候,還是著實驚訝了一下。

只見她刷地一下起身,然後屈膝行禮,「如月見過皇後娘娘!」

女人雖然已經年逾四十,但是保養得十分的好,如今褪去莊重的宮裝,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風韻猶存。

秦靜菀抬了抬手,語氣和善︰「冠小姐不必多禮。」

冠如月心里震撼,難怪這個聲音如此耳熟,竟然是皇後娘娘!

「謝娘娘……」

冠如月緩緩站起身,看向秦靜菀的時候眼眸深處還是有幾分難以置信。

秦靜菀迎上冠如月的眼神,突然輕笑一聲︰「冠小姐這是見到本宮難以置信,還是以為本宮是在讓姜公公誆騙你?」

秦靜菀說到後面,聲調陡然拔高。

冠如月心驚,連忙垂下腦袋︰「如月不敢!」

聞言,秦靜菀的態度再次和緩下來,她伸手拍了拍冠如月的手腕,「冠小姐坐吧。」

說完,自己便在冠如月身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冠如月抿了下唇,重新坐了下去,但是心已經提到了喉嚨里。

秦靜菀看著冠如月,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寒暄道︰「一段時間不見,冠小姐比之前更加水靈了。」

冠如月微微頷首︰「皇後娘娘謬贊。」

秦靜菀搖搖頭,「豈是謬贊,本宮說的皆是實話,冠小姐確實比之前要好看許多,只是這氣色看上去似乎有所欠佳。」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握住冠如月的手腕,壓低聲音︰「可是因為與敬親王世子的婚約?」

冠如月陡然抬起腦袋,注視著秦靜菀。

秦靜菀勾了勾唇,「本宮已經听說了敬親王到冠家退親的事,唉,本宮初聞也是十分惋惜,你與敬親王世子情投意合,乃是不可多得的一對,沒想到竟然會退了婚約,江世子還被敬親王夫婦軟禁在家中。」

冠如月怔了一下,「軟禁在家?世子爺不是被送回丹鳳老家了嗎?」

江家發家于丹鳳,在春闈開始那一日,敬親王府便稱將世子送回老家,敬親王妃還親自送到了城門外。

難道這都是敬親王虛張聲勢?

秦靜菀溫和地開口︰「敬親王以江世子偶感惡疾為由,替江世子告假一月,實則是被軟禁在家,而敬親王王妃也在為世子物色新的世子妃人選。」

聞言,冠如月面色沉了沉,眼眸之中盡是絕望之色。

什麼送回老家三年後春闈,全都是假話,不過是為了和她劃清界限。

等到風聲一過,世子迎娶新的世子妃,而就什麼也沒了,還搭上了自己的名譽貞潔。

冠榮華,都是冠榮華害得她和世子爺退婚。害得她名譽盡失,都是她!

冠如月的眼眸之中逐漸迸射出一抹憎恨,都是冠榮華那個賤人!

秦靜菀看見冠如月眼里的仇恨,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循循善誘︰「你恨冠榮華嗎?」

冠如月抬起眼眸,抿著紅唇沒有說話。

秦靜菀注視著冠如月,眼神仿佛能夠看穿冠如月的內心,紅唇動了動︰「我可以幫你一起對付冠榮華,甚至,可以讓你以世子妃的名義嫁給江齊遠。」

冠如月的眼楮瞬間就亮了,但是她仍舊保持著理智,「皇後娘娘為什麼要幫我呢?」

天底下絕對沒有免費的午餐。

聞言,秦靜菀淺笑出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她背對著冠如月,微眯著的鳳眸看向窗外,聲音冷冷︰「因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六皇子的病一旦治愈,便會成為太子最大的威脅,太子乃是儲君,豈能容許威脅存在。」

秦靜菀說完便轉過身來,臉上依舊帶著一成不變的微笑,「所以,冠小姐意下如何?」

冠如月微微斂眸,沉思片刻,「你真的能夠讓我重新成為世子妃嗎?」

她本來就應該是世子爺的世子妃,都是冠榮華與她作對才會一步步變成如今的局面。

秦靜菀嘴角勾起弧度,十分確定,「本宮既然說了,自然能做到,至于你想不想成為世子妃,決定權在你。」

她再次將選擇拋向冠如月,眼里盡是勢在必得的光芒。

她賭她不會放棄這次機會。

冠如月眸光閃動,似乎是在做權衡。

最後微抬眼瞼,從凳子上站了起身,單膝跪在地上,「如月便听憑皇後娘娘差遣。」

她深知自己並沒有什麼地方是皇後娘娘可以利用的,唯一的大概就是她這個人。

見冠如月如此識趣,秦靜菀臉上的笑意濃上幾分,伸手托住冠如月的手臂,和善道︰「冠小姐快快請來。」

秦靜菀的稱呼明顯要親近了許多,隨後她拉著冠如月的手,朝著桌邊走去。

只見她拿起桌上的一個酒杯,從酒壺里倒了半杯酒,然後遞給冠如月,「喝下去。」

冠如月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指尖顫了顫,「這是……」

「不用緊張,這不是毒酒。」

秦靜菀前傾著身子,靠近冠如月的耳邊,聲音猶如誘惑一般︰「這是能夠讓你成為世子妃的好東西。」

說完她重新站直身子,含笑的鳳眸注視著冠如月,手中酒杯依舊端著。

冠如月看著酒杯,斂了斂眸,似是做出了決定。

她伸手將酒杯拿了過來,仰起頭一滴也不灑地喝下去。

秦靜菀投來贊許的目光,朝著門外的男人喊道︰「姜嚴,把人帶進來吧。」

「是。」

依舊是那個尖銳的聲音。

冠如月放下酒杯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只見房門逐漸被打開,姜嚴帶著一個面色潮紅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身上綁著麻繩,身體在不自覺地扭曲著,明天是中了藥的跡象。

冠如月心里咯 一下,急忙看向秦靜菀︰「娘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靜菀淡淡勾唇,扶著冠如月坐回凳子上,「冠家嫡出小姐與敬親王世子兩情相悅,成婚不久便懷有身孕。」

她一邊說,一邊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鳳眸暗了暗,「這個男人是殺還是留著,你自己決定。」

冠如月瞪大眼楮,眼里盡是震驚。

秦靜菀直接將匕首塞到冠如月手里,然後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她一邊走,一邊悠悠地道︰「你只有這一次機會,好好考慮吧。」

隨著她的離開,被叫做姜嚴的男人伸手推了面前的男人一把,然後也走了出去,把房門關上。

男人被重重地一推,直接倒在冠如月的腳邊。

「啊!」

冠如月嚇得立馬跳得好遠。

男人倒在地上,手腳都被繩索牢牢地束縛著,蠕動著身子,「熱、好熱……」

他迷離的眼神看見冠如月頓時迸射一抹亮光,身子蠕動得更加劇烈,朝著冠如月靠了過去。

冠如月大驚失色,急忙往後推,靠在一根柱子上。

「熱、熱……別走……」

男人聲音沙啞,一雙眼楮已經染成赤紅色。

冠如月緊緊地靠著柱子,小臉煞白,緊緊咬著唇。

就在這時,一股熱意從冠如月的月復部開始蔓延到全身,隱隱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冠如月急忙看向桌上的酒壺,酒有問題!

這時候門外忽地傳來尖銳的男聲︰「冠小姐,還是快些做選擇吧。」

冠如月咬著唇,眼里蘊藏著無盡的掙扎。

男人已經跑到了她的跟前,伸手攥著她的裙擺,想要用力往下扯。

冠如月嚇得手里的匕首 當一下落地,她強忍住體內的躁動,彎腰下去撿。

在指月復觸及匕首的那一刻,她忽然頓了一下。

「熱、熱……」

男人沙啞的聲音還在耳邊游蕩,冠如月握緊匕首,直接將匕首抵在男人的脖子上。

早已被藥迷了心竅的男人絲毫沒有感受到危險的來臨,拼命地往冠如月的手上蹭,脖子劃出血痕也絲毫不在意。

冠如月眸光暗了暗,想要繼續用力的手忽然使不出力氣來。

「冠榮華,都是你逼的我!」

她忽然低吼一聲,手上的匕首往下移,劃開男人身上的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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