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幕後之人

兩名侍衛都是從皇宮里面挑選專門護送諸位大臣的,做起事來干淨利落。

侍衛直接將冠如月和江齊遠硬生生拖開,然後用繩索將江齊遠牢牢捆住。

「放開我,我可是兵部侍郎,你們竟敢如此對待朝廷重臣!」

江齊遠一邊掙扎,一邊發狠道。

只見敬親王冷哼一聲,「綁得越結實越好!」

畢竟是靠父蔭當上的兵部侍郎,江齊遠的體魄如何能和從訓練營走出來的侍衛相比。

再怎麼掙扎,最後也還是被綁得結結實實。

見人已經被綁好,敬親王看向冠年夫婦,「今日本王便先將這孽子帶回府,明日本王定攜王妃親自前去賠罪,正式退婚!」

說完,敬親王便抬步朝外走,兩名侍衛押著江齊遠,也跟了出去。

「世子爺!」

冠如月連忙站起身,追了過去。

江齊遠被兩個侍衛押在中間,根本就沒辦法掙月兌,只得神情地看著冠如月,「月兒你放心,我一定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敬親王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一個布條塞住嘴。

「還請你們帶世子去院外等本王。」

他吩咐了一聲,然後就站到冠如月面前,沉聲道︰「冠三小姐,孽子做出那樣的事,本王定會懲戒他,你便不要跟過來了。」

冠如月咬了咬唇,「可是我……」

「冠小姐請留步!」

敬親王再次重申了一邊,然後便轉身追了出去。

冠如月站在原地,淚眸看著被侍衛強行押出院子的江齊遠,手里的絲帕都被揪成皺巴巴的一團。

怎麼會這樣,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錯。

就在這時,暗一帶著淨空法師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一個用布包著的短桿。

暗一對著敬親王行禮,「見過敬親王。」

敬親王微微頷首,繼續往外走。

然而卻被暗一攔了下來,「敬親王,還請暫留片刻。」

敬親王狐疑地看了眼暗一,最後目光落在他手上用布包著的東西身上。

暗了暗眼眸,隨後才點頭。

但是他還是對兩名侍衛道︰「把世子帶出院外。」

「父王!」

江齊遠再次掙扎,想要留下來。

敬親王並未給他任何眼神,而是直接在他被帶出院子過後,將門重新關上。

然後走回桌邊坐下。

暗一帶著淨空法師走了過去。

「阿彌陀佛,慕施主,別來無恙。」

淨空法師已經五十多歲,但是看上去卻只有三四十歲的模樣,雙手合十,給人安詳的感覺。

慕胤宸微微頷首,言語客氣,「法師,有勞了。」

淨空法師再次行禮,在來的路上暗一已經告訴他大體的事情經過。

冠年支使著柳氏,「快帶法師進屋。」

「哦哦!」

柳氏點頭,然後趕緊帶著淨空法師進到房間里。

待二人進屋,暗一方才將手上的布打開,在慕胤宸的面前將里面的東西打開。

「屬下在去請淨空法師的時候,在院外撿到了這個東西。」

慕胤宸略微挑眉,示意暗一將東西呈過來。

冠榮華看了眼,正是之前冠思遠往他房間灌迷煙用的吹筒,她不是早就丟到池子里了嘛。

稍微一想,冠榮華便明白,看來這才是慕胤宸的手筆。

暗一恭敬地將吹筒呈了過去,「屬下還在里面發現了催情藥的粉末,只怕今日之事乃是有人刻意為之。」

慕胤宸用扇子略微翻動了下吹筒,然後便借著扇子將吹筒推到敬親王面前。

敬親王拿起吹筒一看,里面的粉末只剩下少許。

誰來寺廟還會帶這種下三濫的東西,而且還就在出事的院子周圍找到的。

敬親王當即站起身,對著慕胤宸行禮。「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加害小兒,還請六皇子為小兒做主!」

冠年也看見吹筒,跟著站起身,沉聲道︰「還請六皇子做主!」

今日的事本就讓人難以啟齒,但是任憑冠思遠如何胡來,世子爺同如月也不至于如此。

冠年心中劃過一抹寒意,這其中的主謀究竟是和冠家有何深仇大恨,竟然一次陷害他的兩個兒女。

冠年簡直不敢想象,若是冠榮華沒有去給葉陌塵祈福,那麼今日,他的子女豈不是要盡數被人構陷!

他定不會放過這幕後之人!

慕胤宸淡淡地看了眼敬親王和冠年如出一轍的神情,緩緩站起身,手中折扇交給暗一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冠如月听見這句話,頓時心頭一涼,眼里劃過慌張。

催情藥是冠思遠準備的,若是查到冠思遠的頭上,那她豈不是也有暴露的風險?

冠如月飛速轉動腦袋,急中生智︰「六皇子,我和世子爺是听見外面有動靜方才去的那個房間,恐怕那人是專門為了構陷二哥哥!」

當下唯有將冠思遠這個受害者的身份坐實,才能夠避免懷疑到他的頭上。

冠年也順著冠如月的話說︰「既然是沖著思遠來的,那定然是往日與思遠鬧有不快,或是對我冠家不滿的人!」

冠如月緊跟著說︰「父親待人一向和善,並未听說有什麼仇家,今日前來祈福也是近幾日才商量的,母親也是昨日才告訴我們,外面的人究竟是怎麼得知我們前來祈福的?」

敬親王听完二人的話,冷哼一聲,沉聲道︰「既然臨時的計劃,那要麼是近兩日鎮國公夫人接觸過的人,要麼就是內鬼了。」

此時,柳氏和淨空法師也恰巧走了出來。

淨空法師走到眾人面前,行了一個佛禮,對冠年道︰「令公子並無大礙,只是月兌力,加之涼水觸及肌膚,方才會暈厥,再過兩個時辰就會醒來。」

冠年略微松了口氣,「多謝法師。」

淨空法師微微頷首,然後對著慕胤宸行了個禮,朝外走去。

「暗一,送淨空法師出去。」

暗一恭敬點頭,然後走到淨空法師身側,替他將院門打開,然後折了回來。

得知冠思遠沒事的柳氏懸著的心放下了一般,眯笑著眼看著冠年︰「老爺,思遠沒事,太好了!」

冠年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便問︰「最近幾日你可有外出拜訪過人,或者有人來過家里?」

柳氏搖搖頭,「沒有啊,得知思遠這幾日便要回來,妾身一直都在為他布置院子,哪還有功夫會客。」

聞言,冠年眉頭緊蹙,「如此看來,就只能是內鬼和思遠得罪的人了。」

不僅是他,敬親王也是這樣想。

柳氏還在狀況之外,暈暈乎乎道︰「內鬼,什麼內鬼?」

冠如月連忙走過去挽住柳氏的胳膊,「是陷害哥哥的內鬼,六皇子的人在院外發現裝了藥的吹筒,這會兒正在查真凶。」

冠如月一邊說,一邊暗中加大了下挽住柳氏胳膊的力度,示意她不要說漏嘴。

柳氏這才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一抹震驚,「我們鎮國公府竟然有內鬼!」

「老爺你可一定要查出真凶,還思遠和月兒一個公道啊!」

柳氏的哭腔說來就來,眼角還硬生生擠出幾滴眼淚來。

往日柳氏哭泣冠年還會安慰幾聲,但是今天事情全都擠到一處,冠年也沒了安慰的想法。

他快步走到那幾個被綁住的小廝面前,動手將趙宣嘴里的布條取了下來。

「說,近日少爺可有和人結仇?」

趙宣轉動眼球,道︰「少爺雖然同書院里的同窗有些摩擦,但是此番離開書院乃是向夫子告的假,那些得罪的同窗仍在書院,至于京城的話,少爺已經一年沒有回京,這才剛回來兩天,哪還有和人鬧過不快,唯一一次也、也是……」

最高選欲言又止,臉上露出些難色。

冠年挑眉,嚴厲道︰「說!」

趙宣吞吞吐吐開口︰「唯一一次與人發生摩擦,也是在街上被大小姐打的那一次……」

一時間問題又被引到當了半天背景板的冠榮華身上。

冠榮華本來覺得沒什麼意思,有些昏昏欲睡的打哈欠,突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冠如月見狀,頓時眼前一亮。

「我想起來了,當時母親說去還願池還願過後,姐姐就說有些犯困回了房間,她去的就是那個房間!」

冠如月用手指著左邊的房間。

冠榮華微微皺眉,「你的意思是那真凶本來要害的人是我?」

冠如月搖了搖頭,「今日前來祈福的事是我昨晚親自去通知的姐姐,就算是姐姐有什麼仇家,也不可能這麼快就部署的,所以應該不是要害姐姐,那……」

冠如月皺著眉頭思考,忽然眼眸之中閃過一抹驚恐,「難道!」

她的一驚一乍成功地調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敬親王忍不住說︰「冠三小姐若是想到什麼就直接說吧,在場的都是當事人。」

冠如月咬了咬下唇,眼神之中有些掙扎,「這……我也不確定……萬一說錯了……可……」

「有什麼話說出來便是。」

慕胤宸冰冷的聲音忽然響起。

冠年緊跟著講︰「月兒你盡管說出來,有六皇子為我們做主。」

見狀,冠如月這才好像下定決心,「我懷疑這都是姐姐設計的圈套!」

「姐姐和二哥哥本來就有恩怨在前,這個房間之前也是姐姐在住,若是別的人要害二哥哥,也不可能將二哥哥設計到姐姐的房間去,而且姐姐本來就會醫術,這藥或許就是姐姐自己做出來的!」

冠如月說得聲情並茂,最後險些連自己都相信了這套說辭。

冠年和敬親王听到這番話,紛紛微垂眼瞼陷入緘默,似乎是在沉思。

冠如月見狀,立馬對柳氏使了個眼色。

柳氏心領神會,忽然跑到冠榮華面前,雙手抱住她的胳膊,怒目圓睜︰「思遠可是你的弟弟啊,你好狠的心,竟然這樣害她!我知道你埋怨月兒和世子爺兩情相悅執意和你退婚的事,還有柳睿的事,但思遠是無辜的啊,你不僅當街毆打他,如今還這樣毀他名譽,你究竟想怎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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