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皇上召見你

寧雨昔便似一陣清風般,來的快,去的更快,還未弄清楚她到底是何用意,她卻已踏風而去,說不出的灑月兌。

和這寧仙子接觸了兩次,林晚榮也說不清對她是個什麼印象,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以後定然還有和她見面的機會。

至于那塊被她取走的金牌,既然是出自宮里,且那華服老者又是那般雍容華貴、氣勢非凡,莫非他便是

林晚榮心里急促跳了幾下,要真是那樣的話,老子這次可發達了。他哈哈大笑了幾聲,樹林中寂靜空曠,唯有他的笑聲回響個不停。

林將軍身上疼痛,慢慢蹣跚走回蕭家之時,卻叫大小姐大吃了一驚,急忙拉住他手道︰「你,你怎的這般便回來了?」

林晚榮無奈道︰「我不回來,難道還等他們留我吃宵夜麼?哎喲,疼死我了」

蕭玉若急急扶他進房,又將他傷口抹了一回藥膏,疼痛方才減少了幾分。大小姐雖是溫言軟語,體貼之極,只是林晚榮今天勞心勞力疲累之極,身上又有重傷,感覺大小姐細膩的手指在自己背上輕輕撫模著,他死性不改的調戲了幾句,不知不覺卻是趴在床上昏昏睡去了。

蕭玉若見他嘴角流著哈喇子,睡得安詳之極,月光照在他臉上,比那平日張牙舞爪的猙獰模樣,卻又多了一分別樣滋味。這壞蛋,每日盡是安碧如、秦仙兒、萬人大軍這些亂七八糟、雜七雜八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怎樣撐過來的。

她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溫柔,忍不住伸出手掌,在他臉上輕輕撫模了一下,那短短的、硬硬的胡子茬,扎得她柔女敕的掌心一陣輕柔的酥癢。她臉上泛起一陣淡淡的紅暈,幸福的感覺卻是如此的真實。

大小姐在他床邊靜坐良久,直到他睡的生熟,才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為他掩好被子,這才邁步轉身,緩緩行出房外。

「小姐,徐小姐來了。」方才到了門外,卻見環兒來報道。

「徐姐姐?」蕭玉若眉頭一皺,望了望天邊半沉的月色,疑惑道︰「天都這麼晚了,她怎麼來了?」

說話間,她腳步不停,轉眼便已到了客廳之中,卻見徐芷晴端坐椅上,眉頭輕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徐姐姐,這黑燈瞎火的,路上又不好走,你怎的親自來了?」大小姐急忙走上幾步,拉住徐芷晴手道。

徐小姐微微笑道︰「我是來看看你,怕你見了某人被打成那般模樣,心疼欲裂,做出些什麼傻事來。」

蕭玉若臉上一紅道︰「姐姐又來取笑我了。他挨這毒打,卻是他心甘情願。我便是想生氣,除了怨他,也找不出理由責怪別人。」

徐芷晴點點頭,輕笑道︰「你有如此想法,那便最好了。今日這事,著實怪不得別人,要說起來,也沒有誰對誰錯,你也不要再怪他了。」

「我哪能怪他!」大小姐拉著徐芷晴坐下,嘆道︰「他在我們家,表面上看雖是一個下人,可他根本就沒那覺悟。從前是如此,現在,怕是更要變本加厲了。」蕭玉若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粉紅,說不出來的嬌艷。

徐芷晴微微一嘆,從懷里取出一瓶藥膏道︰「這是我向宮里的御醫求的靈膏,乃是采集上好的雪參鹿茸所制,專治外傷的,一天結疤,三天月兌皮,七日痊愈,珍貴無比,你便拿去給他用了吧。」

大小姐接過那小藥瓶,驚喜道︰「真的麼,姐姐,那可太謝謝你了。你晚膳時分還在家中,什麼時候卻是進了宮討這藥瓶?」難怪徐芷晴這般晚了還要造訪,原來是專程為他送藥而來的。從晚膳到現在,頂多不過兩個時辰功夫。進宮進宮手續又繁瑣,徐芷晴卻要先進宮討藥,再親自送來,這份情誼,殊是不輕。

見蕭玉若面露感激,徐小姐搖頭道︰「蕭家妹妹,你可不要謝我。今日林三在沙場上的表現,著實令人刮目相看,為他討這一瓶傷藥又算得了什麼。只希望他莫要以為今日沙場上的意外,是我有意欺騙他才好。」

大小姐听說林三受傷,便急匆匆趕了回來,對其中原委,知之不詳,此時听聞徐芷晴所言,心中更加疑惑,卻沒有開口相問。

「他睡了麼?」徐芷晴看了大小姐一眼,輕輕問道。

「今晚又遭了一番折騰,這才剛剛睡下。」大小姐見徐芷晴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道︰「徐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對我說?」

徐芷晴笑道︰「妹妹果然是個精明人兒,難怪那般桀驁的林三,都被你治的服服帖帖。」

大小姐秀臉一紅,輕聲道︰「姐姐說些笑話了,我哪能制伏他,怕是被他所制了才是。」

徐芷晴見大小姐眉間生暈、滿臉幸福的樣子,心中微微一嘆,朱唇輕啟道︰「妹妹,你對他這般溫柔體貼,但願林三能夠知你懂你,好生待你,這世間團圓美滿的事情本已不多,你們莫要生了枝節才好。」

大小姐听得臉頰通紅,低下頭去嗯了一聲,又想起她後面一句話,頓有所悟,急急抬頭道︰「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她心里一驚,又道︰「是不是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徐芷晴嘆了一聲,既不搖頭,也不點頭,開口輕道︰「妹妹,你是真的喜歡這林三麼?」

這話叫大小姐好生難以回答,她斟酌了半天,才長出口氣道︰「我與他,便是天生的冤孽,以前他每日那般氣我,偏我著了他的道。甩也甩不開,便似中了魔咒。每日都要讓他氣上兩回,可是一刻不見他,心里便覺沒有滋味,每日都想他念他,想要見著他」她臉上暈紅越發的濃厚,說到後面,已是聲音細如蚊蚋。

徐芷晴點點頭︰「男女之事,乃是世間最難解的疙瘩,便是活上十輩子,也弄不清個所以然來。妹妹既是如此在意于他。那便要好好把握了,莫要叫別人搶去了才是。」

不要叫別人搶去?大小姐抬頭道︰「姐姐,此言何意?是不是他,又在外面招惹了哪家小姐,這死人」

徐芷晴笑著拉住她手道︰「妹妹先別慌。這事是不是他弄的,還不好說,他雖是囂張十分,想來還沒有那麼大能耐,此中有些蹊蹺。」

蕭玉若更是疑惑不解,盯住徐芷晴,苦笑道︰「姐姐,到底是何事情?你就一次性說完吧,小妹承受得了。」

徐芷晴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小手輕捏,在廳中來往走了幾步,才開口道︰「妹妹,雖然我不知道林三是從哪里來的,但他的學問見識遠遠超出常人,這一點,你可承認?」

這還用你說麼,我認識他比你早的多,他有什麼本事,我比誰都清楚。他又何止學問見識遠超常人,坑蒙拐騙、陰謀詭計,哪一樣輸于別人了?想起他從前的那般所作所為,大小姐臉帶微笑,點頭道︰「這個我曉得。他做的那些事情,在金陵早已被說書人廣為傳唱了。」

徐芷晴也忍不住莞爾一笑道︰「你說的這些,我也听爹爹提起過。什麼豆芽頂佛像、油鍋洗手、火燒銅錢,還有戲耍楹聯王、怒斗梅硯秋、折桂賽詩會,有時候想想,真不敢相信,這竟是林三所做的事。事實上,還有許多是你所不知道的,例如剿滅白蓮教,他居功至偉,乃是三軍第一人。今日在校場之上,在皇上面前,他面對強敵,以一敵五,卻奇兵突出,戲劇性的取得了大勝。把這些事情放到一起,林三可以當的起奇人二字。」

大小姐微笑點點頭,臉上閃起淡淡的驕傲之色,輕道︰「他這人,從來就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

「這林三如此出眾,為人稱道,可是妹妹,你有沒有想想,他越是出眾,離你蕭家卻越是遙遠,你有把握能永遠留得住他麼?」徐芷晴輕輕說道。

大小姐臉色一陣慘白,長久以來,她一直擔憂的,便是這個問題。這林三越來越出色,對蕭家,卻絕不是什麼好事。蕭玉若銀牙輕咬,眼神一陣迷離,言道︰「姐姐,究竟出了何事?」

徐芷晴旋轉身來,拉住她手道︰「妹妹,你知不知道,今日沙場演兵之時,皇上親臨現場,目睹了他的神奇,對他贊譽有加,還讓爹爹招他過幾日入宮。」

大小姐奇怪道︰「招他入宮?是皇上看上了他麼?這是好事啊,姐姐為何提出了那般奇怪的問題。」

徐芷晴搖頭苦笑道︰「我地傻妹妹,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皇上看重他,要招他入宮,委以重任,這自然是好事。若他加官進爵,飛黃騰達了,你與他恩愛纏綿,做一對人人羨慕的鴛鴦,那自是美滿無比。可事情哪有這樣簡單啊!」

論起官場之事,大小姐自是遠遠不如徐芷晴,她咬咬牙道︰「姐姐,這中間莫非還有什麼曲折不成?」

徐芷晴望她一眼,嘆道︰「是曲折,卻也更蹊蹺。妹妹,咱們大華皇帝,有兩位公主,你自然清楚了。」

「是有兩位公主。」蕭玉若點點頭道︰「那又怎的?」

「傻丫頭!」徐芷晴苦笑著拍了拍大小姐小手︰「听爹爹說,今日皇上招他進宮,除了商議國事之外,更是透露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多年漂泊在外的小公主,近日已經回宮了。」

「公主?回宮?這和林三有何關系?」大小姐沉吟一聲,臉色卻漸漸的蒼白了起來︰「姐姐的意思是,皇上要將公主許配給」

徐芷晴抓住她小手,卻覺她掌心微顫,臉色煞白,徐小姐自然知道蕭玉若心中的酸楚,她也不知道該怎樣勸慰。只得輕輕一嘆道︰「這小公主已是雙十年華,是否要選駙馬,我不知道。但有一個消息卻是千真萬確,听爹爹言說,這位小公主曾向皇上進言,要招林三進宮」

有這個消息就已足夠了,堂堂大華公主,又是雲英未嫁之身。能在皇帝面前,為林三說好話,說他們兩個人沒點瓜葛,誰能相信?若林三做了駙馬,皇家威嚴大于天,那公主金枝玉葉,怎會讓他再娶平民女子?

這壞蛋何時認識了公主,竟將我瞞得如此之緊?大小姐嬌軀微顫,手掌越來越涼,心中如同針扎一般,難道我對他的一翻情意,便盡數化為長江之水消失殆盡?

大小姐淒淒一笑道︰「他真是好福氣啊,竟連公主也中意于他,我這般平淡之女,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麼呢?」

徐芷晴急急道︰「妹妹先不要著急,事情未必到那一步,依我看來。林三非是薄情之人。我今日將這些告訴你,便是希望妹妹能夠抓緊自己喜歡的人,莫要等到黃花逝去。才來自怨自艾,落的個像我這般,做個終生孤單之人。」

大小姐搖搖頭,簌簌流淚道︰「鳳凰難棲鳥巢,蛟龍不困淺水。他是什麼人,我早就知道。以他的能耐,終有騰空萬里的一天,到那一天,我自當為他高興。若他厭倦了我蕭家,我也絕不會拖累他。在我眼中,他永遠是那個可惡的家丁林三,那個偷了人心的壞蛋,我這一輩子,便都給了他」

她說到這里,淚珠早已落滿臉頰,仿佛看到了林三棄己而去的樣子,心里如撕裂般疼痛,竟是身體往後一倒,虛弱的快要暈了過去。

徐芷晴急忙扶住了她,大小姐卻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緊緊抱住她,悲聲泣道︰「姐姐,這便是我的命麼?我為何這般命苦啊!」

徐芷晴本是一片好心,將這消息提前告知了蕭玉若,要她做個防範,哪知卻是這個結果,見大小姐淚落滿臉的樣子,她心中愧疚深深,緊握住大小姐的手,輕聲道︰「妹妹,你放心,我徐芷晴縱是舍了性命,也要保你與林三白頭恩愛,相諧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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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傷,又受了累,這一覺真是好睡,直到日上三竿,林晚榮才睜開眼來,渾身清爽,身上的疼痛似乎減少了許多。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瞥見床邊放著一瓶藥水,瓶身正中寫了個「御」字,已是用了一小半。自瓶蓋處傳來一陣淡淡的清香,味道甚是好聞。

大小姐從哪里弄到宮里的東西?林晚榮心里疑惑,掙扎著起身來,身上還有些輕微疼痛,已不像昨天那樣劇痛,這皇宮御用的藥物,效力果然非同反響。

正打量那藥瓶,卻听嘩啦一陣輕響,環兒自門外端著稀粥進來,望見他已坐起身來,頓時驚喜道︰「三哥,你醒了?」

林晚榮點點頭,笑道︰「醒了。大小姐呢?」

環兒輕道︰「大小姐她,一早就和徐小姐出門去了。」

「和徐小姐?」林晚榮奇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丫頭昨天沒來我們家啊,怎麼大小姐早上是和她出去的?

環兒看出了他的疑問,便道︰「你昨夜安歇了之後,徐小姐便來拜訪了,這藥瓶是她自宮中求來的,大小姐趁你睡熟,又親自為你涂抹了一番。」

汗,我說昨夜怎麼做夢有貓抓我背心呢,原來是大小姐在為我上藥,這丫頭越來越有賢妻良母的樣子了。他心中美美,嘿嘿一笑道︰「大小姐這麼早就和徐小姐出去了?她們有什麼事情麼?」

環兒搖頭道︰「奴婢不知。不過」她聲音輕輕,四周看了一眼,才神秘道︰「昨夜徐小姐不知道對大小姐說了些什麼,大姐哭了一夜,連徐小姐都勸不住她,今天早上才將將睡了小半個時辰。徐小姐陪了大小姐一夜,今早我見著她,她眼眶紅紅的,似乎也哭過,兩個人一大早便出門去了。」

大小姐哭了一夜?難道是因為我受傷了?這丫頭,唉,刀子嘴,豆腐心,以後要對她好些才是。可是那徐芷晴又為了什麼哭呢,我和她可沒什麼瓜葛,追上她再甩掉她的誓言還沒實現呢,說她為我哭,那才是笑死人了。

他琢磨了半天,卻搞不懂這兩個女子心里在想什麼,只得悻悻一嘆,道︰「大小姐說什麼時候回來了嗎?」

「沒有!」環兒搖頭道︰「大小姐走的匆匆,什麼話兒也沒留下。」

越來越古怪了,別是徐芷晴帶壞了大小姐吧,他憂心一陣,便不去想那些事情了,心思落到了昨夜被寧仙子取走的金牌身上。若送金牌的那老頭,果真是大華第一人,那昨日演兵場上高座鑾駕之上的,不就是他了?娘地,老子長得如此英俊瀟灑,想來他不會忘記我,昨日之所以沒有召見我,估計是距離太遠,沒看清我的樣子。靠,我當初怎麼那麼傻呢,要是早知道他可能是青璇的老爹,當初在靈隱寺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磕頭拜了老丈人再說。

想到這里,他心里頓時騷癢難耐,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個機會去拜見一下老丈人,心思電光火轉間,卻想到了一人,頓時開口大叫一聲道︰「環兒,環兒,快去給我找頂轎子,再到城東頭去買兩幅上好的假畫,我要去看一個故友。」

「故友?三哥,你在京城中還有朋友?」環兒驚奇道。

「那是當然。三哥我玉樹臨風、夜戰十女,正所謂相交滿天下,受精只一人。有幾個朋友算得了什麼?」林晚榮嘿嘿笑道。

環兒小臉通紅,急急跑了出去,林晚榮騷騷一笑,大聲道︰「買那假畫要注意,別上了人當,超過十兩銀子的,一律是假畫中的贗品。」

假畫中的贗品?這是怎麼個說法?環兒心跳加速中,對三哥的高深莫測,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諸事準備妥當,將那「假畫中的贗品」揣在身上,正要坐轎出門而去,卻見遠處幾個轎夫健步如飛,一頂軟轎匆匆而來,目標直指蕭家店鋪。

我靠,這是何人如此生猛,坐轎就像坐飛機?林晚榮嘻嘻一笑,正要掀開轎門,卻听遠處有人大聲喊道︰「林小兄留步,林小兄留步!」

他抬頭一看,卻見那飛奔而來的轎中,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竟是徐渭徐大人。徐渭身著一身大紅官袍,頭戴長耳烏紗,模樣甚是周正,正對他用力招手。

真是想哪個就來哪個啊,這下可好,省的我跑路了。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他哈哈一笑,急急迎上前去道︰「嗨,老友,幾日不見,最近好嗎?」

待那轎子靠到身前,徐渭跨轎而下,身形甚是矯健,一把拉住他手道︰「林小兄,快跟我走!」

「跟你走個什麼?」林晚榮笑道︰「老友,你來的正好,我正要找你。啊,這是小弟最近收集到的戰國兵法大家鬼谷子先生的一副字畫,行家都叫它‘鬼畫符’,區區小禮,不成敬意。」他小心翼翼的,將那假畫中的贗品送與徐渭面前,狀甚謙謹。

「哎呀,現在哪還有心思管它什麼‘鬼畫符’啊!」徐渭一把將那假畫收過,看也沒看就扔進了轎子里,心急火燎的道︰「你快些跟我走吧,晚些就要死人了皇上召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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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節,萬家團圓,老禹在此,代表三哥、安姐姐、青璇mm和眾多娘子,祝各位朋友家庭美滿、闔家幸福。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拜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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