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灕灕最後也沒有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
都說陳雪莉率真。
她這也太率性，太真實了。
她沒有套路，沒有所謂的「推拉」，只有一份真誠、熾熱的喜歡。
被這樣一個女孩喜歡，葉守炫堪稱幸運兒。
「灕灕姐，」陳雪莉听見環繞在車內的笑聲，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不會！」江灕灕擺擺手，「雪莉，我特別喜歡你這個樣子！」
陳雪莉眨了眨眼楮，想不明白自己這個樣子有什麼特別的。
江灕灕繼續道︰「你一直呆在部隊里，很少跟外界接觸，不知道現在大部分女孩子的生活方式是什麼樣的。你也不知道，你的身上，有一種很多人沒有的、特別可貴的特質。」
陳雪莉似懂非懂地說︰「我知道現在的女孩子都在用什麼方式生活！」
「嗯？真的？」
江灕灕和小陳都很期待陳雪莉的下文。
「現在的女孩子，都很獨立、很上進，都在追求自己的夢想啊。」陳雪莉很篤定地說，「我特別喜歡現在的女孩子。」
「雪莉，其實，你就是這樣的女孩！」江灕灕一臉認真地說，「不是一定要在職場上拼殺，才是現代獨立女性。你穿上軍裝，勇敢地去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是一個獨立、有夢想、有勇氣的女孩。」
「……」陳雪莉從來沒有被這麼直接地肯定過，有些受寵若驚。
小陳接上江灕灕的話︰「陳小姐，你身上還有一種現代獨立女性沒有的東西。」
陳雪莉很小心地問︰「是什麼？」
「酷、颯爽！」小陳說，「這是你獨有的！」
江灕灕表示贊同，接著說︰「我們說這麼多，是想告訴你，你是一個特別有魅力的女孩。雪莉，不要不自信，你要相信自己。」
陳雪莉臉上綻開一抹笑容，「好！」
「好了。」江灕灕說，「我要開始工作了。」
陳雪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嗯」了聲，不再打擾江灕灕。
到了公司，江灕灕沒有時間去找葉嘉衍了，直接去辦公室。
忙到一點多，一行人才有時間吃午飯。
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優哉游哉地去外面吃了，只能叫外賣到公司吃。
等外賣的空當，江灕灕去了一趟總裁辦。
葉嘉衍剛剛開完會回來，看見江灕灕，他有些意外，但臉上隨即露出一抹笑，問︰「你什麼時候來公司的？」
「我十點多就到了。」江灕灕看見桌子上的食物，蹙起眉問，「你早餐都沒吃啊？」桌子上放著早餐，還有一份午餐，都沒有打開。
不用問也知道，葉嘉衍一定是起來後就忙到了現在，沒有吃過一口東西。
葉嘉衍挑了挑眉，強行找補︰「我喝了咖啡。」
咖啡也算吃下去的東西？
江灕灕一陣無語，指著午餐說︰「早餐就算了。午餐你再不吃，我就不走了。」
葉嘉衍說︰「那我倒是真的可以不吃了。」
「……」
江灕灕沒有心情陪葉嘉衍耍寶了，也不說話，用一抹怒氣來表達心情。下一秒，葉嘉衍就坐下了，說︰「我現在吃。」
江灕灕坐到葉嘉衍對面，說︰「我早上帶著雪莉一起去看了爺爺。我告訴爺爺，守炫和雪莉也是認識的。」
葉嘉衍喝湯的動作一頓，「爺爺反應過來了？」
「嗯！」江灕灕點點頭，「爺爺還很高興呢，他很喜歡雪莉。」
陳雪莉的確是很討老人家喜歡的類型。
爺爺可以高興一下，這就是一件好事。
葉嘉衍笑了笑，說︰「沒想到。」
江灕灕明白葉嘉衍的意思︰「我也沒想到，守炫竟然弄巧成拙。」
「雪莉現在公司？」葉嘉衍問。
「在啊。」江灕灕說，「不是你讓人家來保護我的嘛。」
葉嘉衍沒有否認，隨後把葉守炫今天的工作安排告訴江灕灕，末了說︰「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接下來要怎麼做……你看著來。」
江灕灕抿著一抹笑，「沒問題。」
葉嘉衍不再操心葉守炫了，專心吃東西。
江灕灕看得出來，他的胃口還不錯，也許是受到了葉守炫這件事的影響。
等他吃的差不多了，江灕灕遞給他一張紙巾，一邊問︰「守炫找到對象，你這麼開心？」
葉嘉衍沉吟了片刻，說︰「因為他終于學會了付出和感受愛。」
「……」江灕灕一臉茫然，「太有哲理了，我不太懂。」
「守炫之前交往過女朋友，但他一直都是玩玩就算的心態，從來沒有認真過。」葉嘉衍說，「這一次，他好像是想認真對待雪莉，也認真對待自己的感情。」
江灕灕贊同地點點頭︰「好像是這樣。」
「他的人生，會因此更加完整。」葉嘉衍說，「不是沒有認真愛過，人生就不完整，但生命總歸沒有那麼豐滿。」
听完這番話，江灕灕端詳著葉嘉衍。
葉嘉衍是一個極其理性的人，這麼感性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江灕灕都覺得他有幾分陌生了。
但是，不得不說，這個感性的葉嘉衍，很迷人，也很有魅力。
問題是，突然之間，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感慨？
江灕灕推測了一下，只想到一個可能性︰「葉總，這是你的經驗之談？」
葉嘉衍怔了怔，隨後笑了︰「是。」
他竟然直接承認了！
江灕灕追問道︰「那你現在覺得自己的生命……是豐滿的嗎？」
「因為你，很豐滿。」葉嘉衍越來越直接了。
這個答案對江灕灕而言，很受用。
江灕灕的臉微微泛紅，滿足地站起來，說︰「我要回去工作了。」
葉嘉衍想起什麼，說︰「你們明天不用來公司了。」
「是啊，明天我們在律所辦公。」江灕灕笑盈盈地看著葉嘉衍，「你是不是已經舍不得我了？」
「我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事今天不做，明天就來不及了。」
「……懂了！」
江灕灕比了個「OK」的手勢，轉身溜了。
她回到辦公室，正好看見陳雪莉，于是露出一個神神秘秘的笑容。
陳雪莉還沒來得及理解透徹江灕灕這個笑容，江灕灕就遞給她一份剛剛打印出來的文件，說︰「雪莉，我們都太忙了，你跑一趟，幫我把這個送到二十七樓。」
「沒問題啊。」陳雪莉問，「但是，送給誰？」
「葉守炫——葉經理。」江灕灕說，「不知道他的辦公室在哪里，你就問問人。」
陳雪莉看著江灕灕，臉已經又紅了，說︰「好。」
陳雪莉出去後，唐遇難得地發出一句疑問︰「灕灕，你這麼安排，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還用問嗎？」沈羨寧說，「一看灕灕這個樣子，就知道她又在撮合某人和某人了。」
江灕灕沒有否認，說︰「羨寧，聰明！」
沈羨寧放下工作，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說︰「灕灕……」
江灕灕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回應︰「嗯？」
「你什麼時候撮合一下我跟別人？」沈羨寧憤憤不平地問，「是我不配嗎？我不配，唐律總配吧？你一直在忽略我們兩個。你說吧，你什麼時候給我們安排？」
哎，原來是為了這個啊。
江灕灕被逗笑了，但很快就收斂起笑容，說︰「我不撮合你們跟別人，是有原因的。」
沈羨寧被江灕灕這個架勢嚇到了，很嚴肅地問︰「什麼原因？」
「你們不需要啊！」江灕灕一本正經地說，「你們都這麼優秀、出色，哪里需要我撮合？」
「那你的意思是，葉經理……？」沈羨寧試圖給江灕灕挖坑。
江灕灕義無反顧地跳進了坑里，點點頭說︰「沒錯，實話告訴你們吧，守炫很需要。他只是看起來很會談戀愛，實際上是個愣頭青，他很需要我。」
唐遇聞言都忍不住笑了。
沈羨寧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灕灕，我差點就信了你的鬼話。」
江灕灕當然不指望他們相信她的話，不過這一關，好歹是過去了。
接下來，就看葉守炫的了。
「咳咳！」江灕灕擺擺手，「好了，我們還是忙工作吧。」
唐遇和沈羨寧都不再說什麼了，畢竟葉氏的事情是真的很多，且每一件都十分重要，他們不能草草應付過去。
江灕灕工作的空當，會想起葉守炫和陳雪莉。
他們現在，應該見上面了吧？
在辦公室看見自己喜歡的姑娘，不知道葉守炫那個呆頭鵝會有什麼反應。
不過，他一定很感謝她給他制造的這一次機會！
事實上，陳雪莉拿著文件出去後的一切，並沒有江灕灕想的那麼順利。
陳雪莉雖然沒有在大公司呆過，但她執行過不少次任務，大大小小的場面都見過，因此穿梭在繁忙的葉氏集團，她一點都不膽怯。
電梯里有人搭訕她，她也很好地應付過去了，說自己只是幫忙跑個腿，不是葉氏的正式員工。
到了二十七樓，她走出電梯，尋找葉守炫的辦公室。
拐過整潔寬敞的走道，就是一大片開放辦公區域，邊上有大小不同的辦公室，門口都貼著姓名牌。
辦公區，打電話的聲音，還有敲打鍵盤的聲音、腳步聲，交織出了一種非常繁忙的氛圍。
陳雪莉感受著這種氛圍，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