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宴會,圖的就是一個熱鬧,本來應該分為內殿和外殿兩個場所,最後夙杳決定合在一起。
本來侍奉在夙杳身邊的玉嬤嬤和灕瑩,今天都不在。
玉嬤嬤前段時間就染了風寒,這樣的場合自然不可能出現。
至于灕瑩,昨天不小心落了水,現在是冬天,雖說湖里面沒有結冰,但是那個水太冷了,所以她現在還發著燒。
于是今天在旁邊伺候的人,換成了另外一個宮女。
夙杳又不傻,玉嬤嬤感染風寒的是偶然,可是灕瑩的落水卻不是偶然。
這一切都是慕容凝月在背後搞的鬼。
不過慕容凝月能得手,自然也是夙杳給了她這個機會。
宴會進行到一半,慕容凝月突然假裝有些醉了,然後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夙杳面前。
「皇姐,妹妹想要敬你一杯,謝謝您這麼多年對我的照顧。」
慕容凝月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帶上了一分醉態。
雖說是慕容凝月敬酒,但卻不敢親自把酒杯端上去,只能由夙杳身邊的人重新倒了一杯酒。
夙杳甩了甩袖子,剛好把正在給她倒酒的宮女的動作給遮了起來。
不過這一幕,恰好落在了樓玉鶴的眼中。
他別有深意的看了夙杳一眼,又看了看杯子里的那杯酒。
伸手想要拿過去︰「陛下今晚喝的有些多,這杯酒就由我來代替吧。」
「鳳君,這恐怕有些不太好吧。」
因為慕容凝月知道,這杯酒是她下了藥的酒。
這個是她計劃了好久,不得不動用安插了這麼久的一枚暗棋,絕對不能失敗,更不能讓別人來搗亂。
夙杳用眼神示意樓玉鶴不要緊,然後輕輕的拿起桌子上的那杯酒。
「話說再過上半年多,妹妹就該成年了吧。」
「是啊,確實要成年了。」
「成年的話,就該準備一下婚事了,回頭朕讓國師選個好日子,讓你們早日完婚。」
說到完婚,慕容凝月腦海里就浮現出了付黎曄那張臉。
付黎曄來到鳳舞國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本來還想著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把這個男人給拿下。
卻沒想到他居然直接躲到了宮里。
「那妹妹在這里就多謝姐姐了,不過話說回來,妹妹記得龍騰國第一美男好像也在鳳舞國,今晚為什麼沒有見到他呀。」
「他?他還不配出現在這里。」
樓玉鶴︰……
慕容凝月︰……
這個理由,無法反駁。
夙杳拿著酒杯捏了一會兒,然後放到嘴邊,仰頭喝了下去。
並沒有任何遮掩,這杯酒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喝下去的。
慕容凝月盯著夙杳的動作,慢慢把手里的那杯酒也喝了下去,心里既緊張又興奮,他迫不及待想要見識一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了。
可惜,為了不讓人察覺,這個藥發作的時間有些長,不過藥效很猛。
喝下那杯酒之後,夙杳揮了揮手︰「你們離朕遠一點,正有些悄悄話想跟鳳君說。」
夙杳連避都不避一下,直接當著樓玉鶴的面放出了白霧。
樓玉鶴看著從夙杳指尖飄出的白霧,先是驚訝,不過他好歹是見過這玩意兒的,「我以為那個白霧只是你的異能,沒想到居然是你自身的能力。」
「那當然了,畢竟我能找得到你,還是要多虧它。」
之前利用白霧救治樓玉鶴的那幾個世界,他讓樓玉鶴的靈魂沾染上了白霧的氣息。
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這個人是不是他要找的。
不過白霧的氣息,並不會傷害到樓玉鶴的靈魂,只是一種變相的定位器而已。
一般情況下她是不會使用的。
樓玉鶴了然。
雖然沒有問過夙杳為什麼總是能找到那個人就是他,但他的心里還是有這個疑惑。
不過現在,總算是懂了。
「剛剛那杯酒你為什麼要喝。」
「我不喝總不能讓你喝吧。」
「我可以喝的。」
「那你知道那杯酒里面被加了什麼嗎?」
樓玉鶴不傻,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藥?」
「嗯。」
如果是那種藥的話,誰喝都一樣。
「既然你知道,那你可以完全不喝呀?」
「我說,你是不是傻了,如果我不喝的話,她今晚的計劃不得落空。」
「那你可以換一杯酒啊。」
「但是……如果是你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那麼久了,真的就是蓋上被子純聊天的那一種。
每天晚上,夙杳都能感覺得到樓玉鶴的隱忍。
也知道他的心里其實已經想通了。
現在就差一個誘導。
而今晚,就是最好的機會。
樓玉鶴看著夙杳那雙波瀾不驚的眼楮,最終還是嘆息了一聲。
「真是拿你沒辦法,那我現在先離開吧。」
夙杳乖巧的點了點腦袋︰「好。」
撤了白霧,樓玉鶴站了起來,用身體有些不適為理由,早早就離開了。
也沒有人懷疑,就連慕容凝月都沉浸在她即將勝利的喜悅中,並沒有懷疑樓玉鶴離開的目的。
沒有了樓玉鶴,夙杳連下面的那些歌舞都沒有看的心思了。
大約兩盞茶的時間,突然一股邪火從小月復里竄了上來。
夙杳深深的看了一眼慕容凝月,然後打了個哈欠。
「時間不早了,朕有些累了,就先歇息了,你們隨意,不用管朕,畢竟今兒個是除夕夜,明天又不用上早朝,你們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她要去吃肉了!
「恭送陛下。」
就在夙杳前腳離開沒多久,大殿上,有一個男子借口出去透透氣,也離開了。
這一切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甚至有人還在說︰「我覺得陛下嘴上說著要去休息,其實是因為鳳君離開了,所以她想要去看鳳君吧。」
「你別說,我也是這麼覺得的,陛下和鳳君兩個人的感情真好啊。」
「唉,咱們是羨慕不來的。」
宴會的宮殿距離樓玉鶴和夙杳住的宮殿比較遠。
本來以為慕容凝月下的藥拖了這麼長時間才發作應該不是很猛。
不過隨著那股邪火越燒越旺,不得不說她還是小看了慕容凝月。
這藥究竟是她從哪兒來弄來的。
……
樓玉鶴在什麼地方並不難找,只要有白霧在,這偌大的皇宮里沒有人能避開她的眼楮。
走在半路上,突然有一個長得俊俏的男人竄了出來。
夙杳盯著那個男人看了半天,慕容凝月還算有點眼色,至少給他找了一個長得不錯的男人。
「給我把他帶上。」
「既然願意待在宮里,那就去當個太監吧。」
那個男人正是跟著夙杳離開的人,此時的他並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變成太監了。
雖然有些緊張,不過他現在更多的是喜悅。
只要今晚過去,他就能留在宮里,總有一天,他會站在鳳君的那個位置上。
陛下疼愛又如何,在後宮,要各憑本事。
雖然男子表面是拒絕的,可還是半推半就的跟了過去。
可是隨著夙杳走的時間越長,那個男人後知後覺發現了一些不對。
路過了這麼多個宮殿,為什麼陛下沒有停下來,反而繼續走著。
而且這路好像並不是去陛下的寢宮。
別問他怎麼知道陛下的寢宮在哪里,在來之前慕容凝月就給他說了大致的位置,為了就是方便他留下暗號。
直到停下來後,男人抬頭看了看宮殿的名字,突然覺得事情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簡單。
這居然是……鳳棲宮。
也就是說這是鳳君的宮殿。
「陛……陛下……」
男人有些瑟瑟發抖,他現在想要離開這里。
然而為時已晚。
「帶他去淨身房,既然他願意留在宮里,那就這輩子都留在宮里吧。」
「陛下……草民是冤枉的,求您放了草民吧!」
「呵,冤枉?你真當朕不知道你們的打算嗎!」
「把這個宮女給朕拉下去,關在天牢。」
快準狠,夙杳把外面的事情處理好,然後就讓其他人留在大殿外面候著。
反正都已經到了鳳棲宮,足以告訴慕容凝月她的計劃失敗了。
就看她之後要怎麼演示。
若是願意裝,她不介意陪著她一起裝下去。
若是不願意裝,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畢竟到了這種時候,她也實在不好意思繼續裝草包。
鳳棲宮里,樓玉鶴早就已經沐浴好了。
殿里的炭火很足,並不冷,他身上照著一件薄薄的袍子。
月復肌在袍子下若隱若現,極具誘惑。
他時不時的看著殿外,等著夙杳來找他。
其實他期待這一刻蠻久了。
就是不知道以前為什麼要跟自己鬧別扭。
害得他白白錯過了這麼久。
反正又不是他們兩個人的身體,但都是他們兩個人的靈魂。
在意什麼呢?
更何況他知道那個人心里有他,這就足夠了呀。
不過他這個巴巴望著的樣子,總感覺好像就是在等待寵幸一樣。
算了,就這樣吧。
……
夙杳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副誘人的模樣。
行吧,本來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邪火,現在又竄了起來,而且燒得更加猛烈了。
「霽影,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玩火,今晚你你若是滅不掉,明天你就別想下床!」
「真的嗎?」樓玉鶴站了起來,走到夙杳面前,「陛下,你確定是我下不了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