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穆醉辭直接說︰「皇嬸說了,如果我在宮里過得不如意,想要離開,和她說一聲就好。」
納蘭澤容︰……
怪不得穆醉辭一點都不擔心。
納蘭澤容覺得自己好難。
眼看著選秀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納蘭澤容突然找上了門。
夙杳實在想不通,堂堂一國皇帝,怎麼經常往外跑!
明明可以派個太監過來傳個話的,偏偏要自己來。
納蘭澤容這次來主要是邀請納蘭翎逸和夙杳去觀看選秀的過程。
順便提一提意見。
夙杳嚴重懷疑納蘭澤容就是想拿納蘭翎逸當擋箭牌。
納蘭翎逸本來想拒絕,不過最近挺閑,看看就看看吧。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一天,已經進宮等待了好幾天的秀女們被宮女太監領到了御花園。
鮮花配美人,確實是一番美景。
納蘭澤容坐在首位,旁邊是皇後,另外一旁是攝政王納蘭翎逸以及夙杳。
夙杳剛開始只是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那些秀女們。
但很快被一個人給吸引了。
那個秀女有兩條胳膊上,纏繞著一層薄薄的白霧。
一般人看不見,夙杳卻看得見。
白霧一會兒扭過來一會兒扭過去,似乎在和夙杳打招呼。
這兩縷白霧夙杳自然記得,可不就是蘇柔兒身上的嗎。
可為什麼在這個人身上?
這個秀女的臉她並不熟悉啊。
夙杳戳了戳旁邊的納蘭翎逸,然後指著疑似蘇柔兒的那個秀女︰「你知道那是誰家的千金嗎?」
納蘭翎逸哪知道這個,不過太監們可知道。
所以直接問了納蘭澤容身邊的大太監。
「回攝政王的話,那位是金家的千金,名叫金秀娥。」
金家?
朝堂上似乎有這麼一位大臣。
納蘭翎逸知道夙杳不會無緣無故突然問這個。
「那個女孩子有什麼問題嗎?」
「你還記得地牢里我卸了蘇柔兒的兩條胳膊嗎?」
納蘭翎逸當然記得。
不過為了尊重夙杳的隱私,他並沒有問她為什麼有卸掉人胳膊的能力。
「我卸胳膊的手法有點獨特,只有我自己可以完好無損地裝回去,別人雖然也能裝回去,不過經脈多多少少會有點問題,而且胳膊也會出現一些問題。」
夙杳努力地在那里瞎編。
她才不會說因為白霧呢。
夙杳指著太監說的金秀娥︰「那位金家的千金,如果我沒有看錯,她的胳膊被我卸過,可我只卸過一個人的胳膊,就是蘇柔兒的。」
夙杳說完之後,讓和平號把地圖面板投影到她面前。
這個地圖面板只有她一個人能看到,也不擔心引起轟動。
果不其然,地圖上代表著蘇柔兒的那個點,出現在了御花園。
這下夙杳有些好奇蘇柔兒是怎麼做的這麼精湛的易容術。
畢竟進宮的這些秀女都是經過嚴格檢查的,能夠瞞過那些經驗老道的嬤嬤們,看來本事不小啊。
納蘭翎逸听明白了夙杳話里的意思。
「你是說那個金秀娥其實是蘇柔兒。」
「對,要麼蘇柔兒和金家勾結,要麼就是金家千金已經遇害,蘇柔兒頂替金秀娥參加選秀。」
納蘭翎逸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一個江湖上的傳聞。
「江湖上曾經有一位易容術極其高超的人,他不是那一種用人皮面具易容,而是直接在人的臉上開刀,和換臉差不多。」
夙杳︰……
這特麼不就是整容嗎!
現代社會自然有,沒想到古代也有!
「听說那個人是以真人做實驗,殘害了不少人才練就了這一手本事,但是那個人後來失蹤了。」
「居然拿真人做實驗?膽子還真大。」
「所以江湖上那個人猶如過街老鼠,他有個稱號,叫毒修羅,說起來蘇柔兒的那個師父和毒修羅確實有些像。」
蘇柔兒恐怕做夢都沒有想到,她才在這些人面前打個照面,就已經被人家給認了出來
「既然是蘇柔兒,我們不如看看她想做什麼,你覺得怎麼樣?」
納蘭翎逸點點頭,然後湊了過去和納蘭澤容嘀嘀咕咕了起來。
選秀的過程非常無聊,夙杳看得昏昏欲睡。
只有到蘇柔兒的時候,夙杳才多看了兩眼。
不過現在不應該叫她蘇柔兒了,應該叫她金秀娥。
也不知道蘇柔兒是怎麼忍受金秀娥這個名字的。
金秀娥自然毫無意外都被留了下來,同樣留下來的還有另外兩個秀女。
不過那兩個秀女都是家中的庶女,然後納蘭澤容留下她們做宮中女官。
協助皇後一起處理後宮的事。
穆醉辭︰……
這後宮就她一個人,處理個屁事兒啊!
大臣們雖然對這個結果非常不滿,可至少還有一個金秀娥。
可惜大臣們都不知道,留下這個金秀娥,並不是因為納蘭澤容看上她了。
蘇柔兒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就這麼輕易的留在了皇宮。
她還覺得是因為她選擇的這個身份,以及這張臉的美貌這才讓納蘭澤容留下了她。
自從被納蘭澤容收入後宮後,蘇柔兒每天變著法子想要讓納蘭澤容留宿在宮里。
可惜過了好幾天,納蘭澤容一直以忙為借口,哪兒都不去。
穆醉辭是知道金秀娥就是蘇柔兒這件事的。
根據他們猜測,蘇柔兒這次進宮的目的就是成功控制納蘭澤容,然後垂簾听政。
所以他們決定給蘇柔兒這個機會,讓她好好體驗一下。
什麼叫做站得越高,摔得越狠。
而另一邊,納蘭澤容終于不在往納蘭翎逸那邊跑,反而是把納蘭翎逸和夙杳喊到了宮里。
「咱們安排的人手已經慢慢潛入進去了,那邊的情況也探查清楚,現在只需要一個時機,就可以把那個山莊的人一網打盡。」
最近一段時間納蘭翎逸表面上看上去很閑,但他真的一點都不閑,白天忙著處理怎麼拔掉山莊那邊的人,晚上忙著和夙杳探討人生哲理。
氣得夙杳好幾次都把他趕出去睡。
主要是這人一上來就沒節制!
她無所謂,可要為他的身體著想啊。
年紀輕輕腎虧了怎麼辦。
還好一切總算安排得差不多,剩下的就是動手了。
討論完那邊的事,納蘭翎逸一時來了興趣,和納蘭澤容說起了蘇柔兒。
「蘇柔兒最近怎麼樣?」
一提到蘇柔兒,納蘭澤容就頭疼。
「皇叔,我還要裝多久啊!」
為了演得逼真一些,穆醉辭那邊根本不讓他去睡,他每天只能苦逼地待在自己的養心殿,別提有多憋屈了。
偏偏蘇柔兒還天天變著法子的想堵他。
每天做各種吃的。
而那些吃的他專門找太醫查過,有毒。
納蘭翎逸才不會理會納蘭澤容的哭訴。
「你好歹是一國皇帝,這麼小的事自己都解決不了還當什麼皇帝。」
納蘭澤容自然懂這個道理。
他不能所有的事情都依靠納蘭翎逸。
而且納蘭翎逸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可是有些時候,習慣已經養成了,每次在做事之前總是會率先想到納蘭翎逸。
「皇叔,你說我毀了她,會不會有人說我?」
「毀?她可是想要你命的人。」
納蘭澤容因為這句話陷入了沉思,納蘭翎逸和夙杳離開他都沒有發現。
他在思考著自己是不是太優柔寡斷了,
作為一個帝王,優柔寡斷最不可取。
可是皇叔說的也對,她都已經要要他命了,他為什麼還要為她著想。
回去的路上,納蘭翎逸偷看了夙杳好幾眼。
夙杳︰「你干嘛一直看我?」
「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狠了?」
「什麼?」
「就是我跟皇上說的話。」
夙杳眨了眨眼楮,緊接著搖搖頭︰「不會呀,我不覺得你狠。如果不是因為一些原因,蘇柔兒在我這里恐怕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不過也快了。
只要讓蘇柔兒再也翻不起什麼花了,剩下的交給穆醉辭了。
想要完成任務,指日可待。
宿主,你別忘了你還有一個任務!
夙杳︰不听不听。
當什麼大佬。
那她現在怎麼去當大佬呀!
打游戲又不能打游戲,那不如去打架?
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只要打遍天下無敵手,大佬的名頭絕對能拿下。
和平號︰……
早知道它就不說這件事了。
納蘭翎逸的人要準備對毒修羅動手。
夙杳始終忘不了毒修羅給支線任務的那一刀。
「行動可以帶上我嗎?」
納蘭翎逸本想著拒絕,可以一想到他查到的東西,決定還是帶著夙杳一起。
「有件事我要和你說一下。」
「什麼事?」
納蘭翎逸的表情格外嚴肅,這以後夙杳很少在納蘭翎逸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看來支線任務說的事情比較嚴肅。
納蘭翎逸想要組織一下語言,但發現無論他怎麼組織,這件事的本質依舊沒有變。
所以決定還是直接說吧。
「這位毒修羅,很有可能和閣老府滅門有關。」納蘭翎逸停動了一下,又接著說的︰「你很有可能和我有關。」
夙杳抬頭看著納蘭翎逸,示意讓他繼續說下去。
「因為蘇柔兒覺得我是一個很大的威脅,而我身邊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就是閣老。」
花清阮的外祖父身為閣老,門下弟子無數,遍布各個部門。
納蘭翎逸作為閣老的孫女婿,自然會得到閣老的鼎力相助。
這也是閣老府被滅門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