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這一刀,納蘭翎逸已經氣若游絲。
立刻有暗衛上前封住了納蘭翎逸的心脈。
夙杳也不管臉上的血跡,看了一眼被暗衛圍起來的納蘭翎逸。
眼楮直勾勾的盯著血紅色衣服的人。
「解藥!」
「想要解藥,只可惜解藥只能解他一半的毒,從今天起他就是個廢人了。」
夙杳揮了揮手,十一猶豫了一會兒,拽著蘇柔兒走到夙杳旁邊。
「我說,我要解藥!」
夙杳說著,將手輕輕搭上了蘇柔兒的另外一條胳膊。
蘇柔兒頓時慘叫一聲。
定楮一看,她的另外一條胳膊已經被卸了。
「師父!救我。」
血紅色衣服的人有些著急︰「解藥可以給你們,我要帶走她,你們不同意也沒關系,沒有我的解藥,他只有死路一條。」
「可以!」
「王妃!」
有暗衛不太同意夙杳的做法。
「你們人手夠嗎?」
雖然她確實可以搞定所有人,可之後呢?
沒有把他們連根拔起,就永遠別想安寧。
夙杳這一句話,想蠢蠢欲動的暗衛們安靜了下來。
血紅色衣服的男人從懷里模出一個藥瓶︰「解藥在這里,這是所有解藥的藥效最好的一個,他以後廢不廢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接著又指著夙杳︰「解藥我可以現在就給你們,但是你要帶著我徒兒讓我們安全離開。」
「好。」
夙杳的臉上雖然看不出一點情緒,和她自身所爆發出來的氣場甚至比納蘭翎逸還要強大。
讓那些暗衛心理差異的同時,竟然不由自主的選擇听從夙杳的話。
從十一手里扯過蘇柔兒,「解藥。」
血紅色衣服的男人估計對自己非常有信心,想也不想直接把解藥扔給了夙杳。
夙杳順手丟給十一︰「給王爺吃下,你們回府,等我回來。」
「王妃……」
「還有問題?」
夙杳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十一,十一慢慢地閉上了嘴,立刻按照她做了起來。
解藥是一顆藥丸,十一直接給納蘭翎逸喂下,解藥很快就有了效果,納蘭翎逸從刀口開始變黑的皮膚正在慢慢恢復。
「解藥你們也吃了,效果也看到了,走吧。」
一直出了地牢,夙杳才發現這只是一片民宅。
地牢的出口非常隱蔽,也不知道納蘭翎逸是怎麼找到這里的。
雖然是一片民宅,可是離城門並不遠。
夙杳離開的時候順便拿了納蘭翎逸身上的一塊令牌。
血紅色衣服的男人要求夙杳一路把他們送到城門外。
夙杳也不反抗,直接照做。
有了納蘭翎逸的令牌,看守城門的士兵直接放行。
出了城門,夙杳這次發現外面有人接應蘇柔兒他們。
夙杳直接松開了蘇柔兒。
這伙人轉身離開。
可是他們離開的時候卻沒有發現,身後飄著一縷細如發絲的白霧。
尤其是其中有兩縷白霧,鑽進了蘇柔兒已經被卸了的兩只胳膊里。
夙杳直接回了攝政王府,一回去就立刻去了納蘭翎逸住的院子。
雖然院子不小,可還是塞滿了人。
夙杳一來,這伙人立刻分開,給夙杳讓了一條道。
地牢里夙杳身上所爆發的氣息,他們記憶猶新。
哪怕夙杳現在看上去非常溫和,可是那股氣息仿佛已經刻進了他們的骨子里。
只要一看見夙杳,就會自動被回憶起來。
納蘭翎逸躺在床上,胸口的傷已經被包扎了起來,雖然臉色蒼白,不過毒看上去已經被解了。
夙杳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回放著納蘭翎逸受傷的過程。
那個血紅色衣服的人見自己半天拿不下納蘭翎逸,所以裝作要對她動手,沒想到真的把納蘭翎逸騙到了。
趁著他露出破綻,直接給了這一刀。
這是除了那個人外,第二個給她擋刀的人。
為什麼心里感覺很難受,就好像一口氣憋在那里一樣。
夙杳坐在納蘭翎逸的床邊,一個大夫模樣的年輕男人正收拾著他的藥箱。
「王妃放心,幸虧解藥喂的及時,王爺無性命之憂,不過以後……」
「以後什麼?」
「以後恐怕無法動手,這毒藥極其猛烈,只要沾染一下就會破壞身體,就算中的毒解了,可是內傷卻永遠留下了。」
春雨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個打濕了的帕子︰「小姐,您先把臉上的血跡擦一擦吧。」
宿主……
和平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失態的夙杳。
這還是它第一次見。番薯
以前它覺得自己這個宿主很強大,強大到任何事情在她眼里都不是什麼事兒。
而且也非常冷靜,這麼久以來,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失態的情況。
以前的宿主總給它一種融入不到任何世界里的感覺,可是現在,這種感覺在慢慢消失。
夙杳接過春雨手里的帕子,慢慢擦拭著臉上的血跡。
看著同樣的守在納蘭翎逸床邊的其他人,然後裝作從袖袋里模東西一樣,把蘇柔兒的那些關鍵性證據拿了出來。
「既然王爺這邊無性命之憂,那剩下的就交給你們查吧。」
那幾個人很明顯應該是納蘭翎逸的親信,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其中一個人走了出來接過夙杳手里的東西。
剛開始只是隨意地瞄了一眼,很快表情就凝重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王爺這里就拜托王妃了。」
顯然,他們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個是謀權篡位啊!
就是不明白王妃為什麼把他們放走。
「你們先處理京城內的事情,至于外面的不用擔心,我已經找人跟了上去,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們的老巢。」
那幾個人眼前亮了亮,能跟在納蘭翎逸身邊,都不是笨蛋,瞬間明白了夙杳的意思。
蘇柔兒他們自以為已經逃出生天,卻沒想到夙杳居然留了這麼一手。
本來還有些埋怨王妃好端端的干嘛要出去,害得王爺大動干戈,就連手里的一些勢力都暴露了出來。
可是現在,他們覺得王妃這才是高人!
房間里的人很快就離開,只剩下了夙杳和這邊伺候的人。
「你們都下去吧。」
「是。」
直到房間空無一人,夙杳仔仔細細看著床上躺著的男人,臉上終于有了不一樣的表情。
「支線任務?不可控因素?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誰,可既然是你先招惹的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如果將來你背叛了我,我會親手殺了你。」
白霧從夙杳指尖飄出,這一次的白霧,竟然帶著一點點粉色。
和平號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粉色是之前白霧吞噬了那一個珠子之後出現的樣子。
只不過後來它又恢復了白色,和平號就把那一茬給忘了。
和平號大氣不敢出,一直盯著白霧的動作。
只見白霧鑽進納蘭翎逸的身體,緊接著納蘭翎逸傷口處,透過層層的紗布散發出了淡淡的粉絲的光芒。
就好像之前那朵霸王花盛開的模樣。
而納蘭翎逸蒼白的臉上,也慢慢恢復了紅潤。
如果此時有大夫在這里查看納蘭翎逸的傷勢,就會發現他原本斷言永遠都無法愈合的內傷已經徹底好了。
光芒慢慢散去,白霧也飄了出來,回到夙杳手里。
只是白霧所帶的粉色,淡了一些。
夙杳整個人臉色都有些蒼白,比她用白霧打架的時候,臉色還有些蒼白。
一股倦意襲來,夙杳忍了半天,還是沒有人過去,直接趴在床邊睡著了。
和平號突然驚奇地發現,它之前被關閉的那些權限都開了!
和平號︰???
這咋回事?
為什麼突然就開了?
難不成是因為宿主……
動心了?
……
納蘭翎逸醒來的時候夙杳還是沒有醒。
看著趴在床邊的人兒,納蘭翎逸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人還在!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他明明中了一刀,為什麼現在感覺似乎並沒有受傷?
模了模胸口,那里一點疼痛都沒有。
然而裹著的紗布上卻有血跡。
納蘭翎逸決定拆開看看。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的胸口一點受傷的模樣都沒有。
低頭看了眼趴在床邊睡著的夙杳,納蘭翎逸下來一把將她抱起,然後動作輕柔的放了下來。
雖然心里充滿了疑惑,可是納蘭翎逸總覺得似乎本來就該這樣,他應該經歷過不止一次。
納蘭翎逸在這件事上並沒有過多糾結,而是想起了蘇柔兒。
穿好衣服,走了出去,他才發現所有人都在忙碌。
——
夙杳這一睡,就睡了整整三天三夜。
要不是大夫說夙杳真的是睡著了,恐怕納蘭翎逸又會干出一些事兒來。
這個大夫算得上是攝政王府的府醫,醫術非常高超。
當他發現納蘭翎逸跟個沒事人一樣站在他面前時,立刻沖了上去要扒納蘭翎逸的衣服。
不過最後在納蘭翎逸的眼神威懾下,慢慢縮了回去。
然後匯報了他在現場檢查後的結果。
「那些被蘇柔兒關押起來的人其實都已經身中巨毒,就算不死以後也生不如死,所以還不如讓他們死了來的痛快。」
「想不到咱們查了這麼久,所有的一切居然都是蘇柔兒所為,這次要不是王妃,恐怕我們還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
「你們說蘇柔兒做的事情他蘇丞相知道嗎?」
「這個我們還在查,應該很快就有結果!」
納蘭翎逸雖然看上去好像在听他們的匯報一樣,可心思早就飄到了夙杳那邊。